第125章 君爺信我嗎?
“把你的朗寧借給我用一天。”心說。
白霜:“這原本就是您的。”
“用完了還給你,我槍法不太行。”心笑道。
白霜道是。
秋日好,不寒微燥,沒了平常時節的,庭院的素開得茂盛,花瓣層層疊疊。
心院子裏的兩只小狗兒,白狗糯米幾乎無變化,黑狗則一天一個樣,眼瞧著比糯米大了兩倍。
小黑狗食量越發驚人。白霜一開始細細熬煮糜給它吃,現在恨不能直接喂它生了。
心能想象出它將來是何等龐然大,每次看到它都很無奈。
對景元釗,似乎也是這樣無奈的心。
章清雅的訂婚宴,安排在中午。
心和姜家眷們一起出門,去參加訂婚宴。
攙扶著老太太,在門口遇到了大、二、二嬸和七嬸等幾個人。
心看了眼二。
二孫晴神平常,臉上有容,似志得意滿。
心收回了視線。
“你婆婆呢?”老太太問大。
大說:“姆媽要幫襯著表妹理妝,一大清早就去了飯店。”
普通人家還用不上汽車,黃包車又會弄得灰頭土臉,故而家裏男人們坐黃包車,眷們乘坐一輛馬車。
車廂,老太太問大:“清雅的陪嫁,是哪裏出?”
大最近幫襯著婆婆管家。
“姆媽說,舅舅會從北城寄錢回來。”大道。
“清雅訂婚,父兄也不回來?”老太太又問。
“事辦得太急,那邊來不及了。姆媽說了,結婚時候肯定會回來的。”大道,“祖母,聽說舅舅升了。”
老太太撇撇,不是很相信。
心記得,章清雅的父親并沒有升。
章家的父兄一直平平淡淡的,也沒怎麽回來過;後來父親去世了,哥哥們跟斷了聯系。
出國念書,還是姜寺嶠了心的一筆款子給。
姜寺嶠對章清雅,真是掏心掏肺。他那麽自私一個人,能如此對章清雅好,想必很深。
“我重生後,改變了很多事,章清雅的父親可能真升了也未可知。”心想。
馬車到了萬錦飯店。
民國初年的城市,混雜得很厲害:萬錦飯店門口,停靠了青幫的汽車;各種黃包車;栓了馬匹,不珠纓華蓋馬車。
心攙扶老太太下車。
一行人往裏走,倏然有人:“大小姐。”
心聽到悉聲音,便擡眸,瞧見了周君。
略微頷首:“周爺。”
周君淡淡笑著,又和姜家其他眷打了招呼。
“是周龍頭家的大公子。”心介紹說。
老太太笑了笑:“今日這般熱鬧,大公子也來捧場了。”
“琮令算是我堂弟,我們兩家乃族親。他訂婚大喜的日子,我肯定得來。”周君說。
老太太沒說什麽。
姜家眷們往裏走,周君卻還在看心。
心今日沒穿皮草了,只穿了件銀紅潞緞旗袍。
旗袍不怎麽,可依舊遮不住的好段兒;在肩頭搭了一條雪羊絨披肩。
披肩下擺,墜了極長的流蘇。隨著緩步而行,流蘇在周徜徉,搖曳生姿。
周君收回視線,問自己邊的隨從:“姜家四呢?”
“他來得早,和家眷們在樓上陪著準新娘。”隨從道。
周君眼睛的笑紋,越發深邃了幾分:“有意思!”
姜家四不僅僅跟自己妻子不恩,甚至有點畏懼、憎恨,平常總避開。
心,真的有意思。
姜家眷們被安排著坐下。
心沒有在老太太那桌,而是位置偏後。
男賓客來了滿屋子,各服飾、各種裝扮。
有人不小心撞了下心。
“抱歉。”他道。
“無妨。”
“蛋糕沾到了您披肩,您解下來,我替您。”男人說。
心留意到,他手裏端了一小碟子蛋糕。
蛋糕上的油,到了心的羊絨披肩。
“不要,我回頭自己。”心道。
男人又說了句抱歉,轉走了。
他約莫二十五六歲,中等個子,穿著一件長衫。頭發有點枯燥,沒用發油,故而蓬蓬松松的顯得略微落魄淩。
心似乎哪裏見過他。
看向那人。
那人已經往前走了,坐到了他的位置上。
他好像是周家的客人,也不算很貴重,位置更靠後。
心再看一眼,留意到他左邊眼角下面,有一顆小痣。
突然想了起來。
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心立馬解掉自己的披肩,扔在座位上,起快步飯店朝洗手間的位置走去。
瞧見周君還在門口,故而往他那邊拐了下,特意讓他瞧見了,這才快步去洗手間。
周君遲疑一瞬,果然跟了過去。
心在拐角等著他。
周君走過來,沖微笑:“大小姐。”
“如果我說,君爺您即將要做青幫龍頭,這話是不是很膩味?”心定定看著他。
周君:“有點。”
為青幫大公子,他接替父親的位置,是有極大可能的。
“那麽,如果我再說,你在功之前,會有六年倒黴的時,可能會很狼狽,你可相信?”心問。
周君看向。
“我為什麽為督軍府的義,君爺打聽過吧?”心又問他。
周君很喜歡聽他“君爺”,每個字都很稔,帶著幾分親昵。
“我知道,你會推演,你是金柳先生的弟子。”
“那麽,你信我的推演嗎?”心說,“如果你不肯聽我的話,你可能會倒黴六年。”
周君笑:“我信。我不想倒黴。”
“上次我見過的那個雲容小姐,你去帶了來。”心說。
周君略懵:“?”
“是的。我見過的人裏,的段和我有六七分相似,只是比我矮一些。”心說。
周君:“你要做什麽?”
“帶上,帶上我相同的衫給換上。”心說,“君爺,渡人也是自渡。請您不要耽誤時間。”
周君定定看著。
他點頭:“好,我人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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