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青幫的賞賜

這天晚上，心沒回去。

住在張南姝的小樓。

兩人洗了澡躺下，心穿張南姝的綢睡，躺進溫暖的被窩，張南姝就開始罵景元釗。

“……他個王八蛋，一屁債沒理清，就敢招惹你！”張南姝說。

罵人頗為豪邁。

不單單因為是北方人，也因為父兄都是軍人，就不可能做個淑媛。

“這些男的，一個個想三妻四妾！就那個鐵疙瘩，未婚妻有了、青梅竹馬有了，看到你漂亮，就不肯撒手。”張南姝道。

心有點沉默。

舅舅說盛貞的時候，心還心存一份僥幸；夫人也這麽說，便知自己完全不了解盛貞了。

管中窺豹，不知全貌，對盛貞可以說“一無所知”。

前世，祖父去世，心心低落，得了志病。從那之後，就沒緩過來。

往後遇到的事，一件比一件糟心，活著已然是拼盡了全力。

像只騾子，拉著自己沉重的生活，埋頭苦幹，從來沒擡頭看過天空。

心并不恨前世的自己。

除了有點倔強，并沒有做錯什麽。換個人落到那樣的境，未必比做得更好。

遇人不善，也不是的錯。心從未主去結盛貞，是盛貞一再主與往的。

“……你要是我爹爹的兒，他們絕不敢！”張南姝繼續絮絮叨叨，“男的，最是會欺怕。”

心回神，笑了笑：“你說得對。”

“稚子抱金過市，人人垂涎。豬豬，你沒有錯。”張南姝又道。

心：“我知道。”

張南姝拍了拍放在被子上的手：“知道就好。你放心，我會幫你。”

“你今天已經幫了，替我問了很多事。”心道。

張南姝：“我自己也好奇。”

又說，“聽說夫人的義盛貞很漂亮，不知真假。”

心沒回答。

盛貞是鵝蛋臉、水杏眼，很標準的人兒，比張南姝更麗幾分。人到中年，段保持得很好，做旗袍還是時尺寸。

的確好看。

張南姝沒聽到的回答，自說自話了幾句，睡了。

心沒睡，一直都在盤點自己和盛貞相遇的種種。

歷歷在目。

哪件事不對？

是說菀菀時候忍的怒意，還是端詳心時候過度的眼神？

盛貞時常會非常用力看心，似乎想要看。

心不太懂那眼神。每次問，都只是嘆說：“你真，可惜命不好。”

這句話，心理解盛貞對的同。

的命的確不好。

祖父太早去世，尚未立起來，就被打倒。

盛貞看心的時候，心裏在想什麽呢？

心在督軍府住了兩天，陪著張南姝吃喝玩樂，也陪督軍夫人說說話、下下棋。

兩日後，心回到了松香院。

周公館并沒有派人找。

直到第四天，周君再次登門，由姜寺嶠陪同著，來看心。

“……大小姐，這是我父親給您的令牌。往後，您是青龍堂的香主了。”周君把一個小盒子遞給，“您何時有空？我帶您去見見程堂主。”

一旁陪著的姜寺嶠，震驚不已。

心還沒說話，姜寺嶠先開口了：“什麽香主？”

周君笑了笑：“姜，大小姐往後是我們青幫的人，是青龍堂第九位香主。”

姜寺嶠似被雷劈。

他太過于震驚，不顧形象：“這是說笑的嗎？”

“不是，這是正經事。等大小姐見過了堂主，要設香案祭祀，廣告全國青幫的。”周君收斂笑意，表嚴肅。

心收下了盒子：“多謝。”

“你應得的。”周君道。

心和他約好了去見程三娘的時間，周君起告辭了。

這件事，姜寺嶠很快告訴了大老爺和大太太。

大老爺喜不自：“真的假的？青龍堂有好幾碼頭！咱們家要發財了。”

大太太卻是渾發冷。

想借用周琮令，拔高章清雅的地位，好跟心抗衡。

萬萬沒想到，周琮令那廝沒有結親之心，只想利用訂婚宴刺殺周龍頭，本不顧姜家和章清雅的死活。

更沒想到，心借助“刺殺”一事，居然立下大功，了周龍頭的“救命恩人”。

青幫居然封做香主。

假如，大太太不主和周琮令訂婚，周琮令大概想不到刺殺計劃；沒有刺殺計劃，心也沒辦法在青幫表現。

大太太搭臺，請心唱了一出好戲。

頭犯腥，大太太差點吐出一口。

為了這麽件事，章清雅始終摘不清和周琮令的關系，前途難料；心卻步步高升。

心踩著們，賺得盆滿缽滿。

大太太好恨，恨到想要一口口活嚼了心。

姜寺嶠卻在旁邊說：“阿爸，哪有人做香主的？這個香主，應該您來做，或者我來做。我們才是主子。”

大老爺瞪了眼兒子：“不到咱們，你別起歪心思，把好好的事弄砸。”

只要心有了這層關系，碼頭上，大老爺就可以“狐假虎威”。

他說自己是香主的公公，旁人不得給他幾分面子？

只需要這麽幾分面子，姜家就有辦法走私到各種煙土進來，那是暴利。

“福星，真是福星！我們家娶了，是娶了個財神爺進門。”大老爺說，“快去請了來，咱們商量商量買賣的事。”

他吩咐傭人。

傭人卻說，四不在松香院，出去了。

大老爺也外出了。

大太太氣得渾抖。

章清雅稍後過來，聽說了此事，也是一臉灰敗。

“姑姑，我們怎麽辦？”問，“我們一點力也借不到了。”

大太太：“不急，不急！先讓那小賤人得意一時，我們另尋良機。”

良機又在哪裏？

大太太卻不知道，事會悄然發生改變。

盛貞正在回國的路上。

心也不知前途如何。

去見過了程三娘，和聊了幾句，表面上的客套有了。

程三娘并不反為自己下屬。

青幫祭祀，將心的名字寫上，為青幫第二個上位者。

督軍和夫人都聽說了。

對這個結果，督軍和夫人很滿意。

“要是只給錢，太輕待了心兒；要是也認做義，我有點吃醋的。”夫人笑著說。

幸好，不是義，而是了青幫的香主。

“心兒是個通的人。”督軍也贊。

同時，督軍在心裏想，這個義，比盛貞那個義，好像強不。

“若心兒做了兒媳婦，也是好事。一則真有本事，二來阿釗很喜歡。”督軍想。

就怕夫人轉不過彎。

以及心已婚。哪怕離婚再嫁，到底名聲上有點不太好聽，有損阿釗的威。

督軍什麽也沒敢在夫人面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