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報紙造勢

心離開了宜城，可熱鬧卻剛剛開始。

督軍似乎松了口氣。

“怎來了那麽多記者？”回去路上，他如此嘀咕。

夫人心不佳，懶懶的：“珠珠兒早有名氣在外。有人看不順眼，找記者來數落，拍的洋相。您等著看明早的報紙，定然是寫‘狼狽離場’。”

督軍聽著夫人這滿是忍抱怨的口吻，心中惴惴：“估計是記者聞風而來。這些人真討厭。”

他想說，不是他或者西府人來拍心的。

接下來三天的報紙，督軍都不打算人送到夫人跟前，免得夫人更堵心。

夫人其實還好。

記者是派人去通知的，要替心埋下一線。

督軍今日怎麽趕走心的，他日就要怎麽接了回來。

計劃是夫人想的，但容是心自己說的。

又做了一個推演。

夫人很相信，就同意照推演的說。

回到督軍府，督軍去外院理軍務，夫人回院。

景佳彤先回房，不需要陪。

清閑了大半年，如今又需要重新持家務。看著賬本，夫人輕輕嘆了口氣，吩咐傭先沏茶來喝。

一邊喝茶，心腹傭低聲告訴夫人：“大小姐的船已經出發了。”

夫人點點頭。

又問：“周君去攔人了嗎？”

“攔了。正如大小姐預料的，周龍頭去世了，周君只得臨時撤回，沒糾纏。”傭說。

夫人頷首。

心平時低調得過分，又太過于聰明，招惹無端的記恨。

夫人希心不要像。

總有一日，心站在那裏，人人敬畏，才算是“青出于藍”，而不是做第二個夫人，一個聽話的管家婆。

心應該去樹立的威。

“去外院打聽，看看鐵路上況如何。”夫人道。

心腹道是。

晚些時候，傳回來消息，說心乘坐的專列炸了。

督軍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頭皮一，腦殼作痛。

“……炸專列的，是什麽人？”他似一下子抓到了問題的關鍵。

也是他最害怕的。

“還不知道，督軍，目前況不明。”副長告訴他。

督軍立馬起，要去查看。

專列炸的地方，距離宜城三百裏，督軍讓盛遠山跟著，上他的勤務班，立馬率隊出發。

他們開車去的。

幾個小時後，趕到了炸現場，整個專列都被燒毀。

跟車的人，包括車長等人在，一共五十人，只一個人逃了出來。

“埋了大量的炸藥，督軍。車子從中間炸的，當時我在車尾查看況，就立馬跳車。”那副告訴督軍。

督軍額角青筋直跳：“大小姐呢？”

“還沒有看，不知況。”那人說。

他一個人，只得趕跑去找附近的駐軍，借用了無線電，發了電報回宜城，通知督軍這件事。

而後他一直留在駐軍住，沒敢回來看況。

盛遠山靜靜著。

“姐夫，這是您的專列。不是要謀害珠珠兒，而是要謀害您。”盛遠山道。

督軍額角青筋都出來了。

心死了。

他做主送走，安排了專列。結果死在了車上，還陪葬了幾十名副的命。

回去怎麽跟夫人代？

兒子無消息，心卻又死了，能換回來景元釗的命嗎？

督軍沒想過要死。

這會兒，他幾乎要暴怒。

“查，給我徹查！”督軍氣得都在抖，“必須查明白，到底是什麽人要行刺！”

盛遠山：“姐夫，咱們先撤回駐所。既然行刺，此未必安全。”

督軍立馬撤了回去。

他沉默了很久，才對盛遠山說：“我沒想過害死珠珠兒。”

“還沒有見到。”盛遠山說。

督軍：“我怎麽跟你姐代？我沒想過會這樣！”

“姐夫，沒看到，先別慌。”盛遠山說。

督軍眼裏得厲害：“遠山，我也接不了，可……”

排查了一夜，正中間那列車廂燒得太厲害了，已經看不出痕跡。靠近中間車廂的骨，也燒得面目全非。

有沒有心，說不準。

夫人聽說了此事，倒下了，哭著和督軍鬧了起來。

“我要搬出去，我要搬離這裏！我兒子沒了，我兒媳婦也沒了。”夫人失聲痛哭。

督軍只得哄著，差點要給跪下賠罪。

最懊悔的，莫過于督軍。

其實也只是他的心魔作祟，而不是心犯了什麽錯。

相反，心功勞無數，并無過錯。現在這樣死了，督軍的疚全部跑了出來。

盛遠山安夫人：“珠珠兒可能沒死，邊跟著一個武藝高強的白霜。白霜關鍵時刻，說不定帶著珠珠兒逃了。”

夫人聽了這話，臉稍微好轉幾分。

督軍不太相信，畢竟炸是一瞬間的事，本來不及跑。

可夫人喜歡聽這樣的，就像他願意相信景元釗還活著一樣，督軍只能順著這話開導夫人。

景斐妍聽說夫人病了，到督軍府探病。

對督軍說：“阿爸，要是夫人實在吃力，我可以過來幫您管事。”

督軍靜靜看了眼：“你現在說這話，合適嗎？”

景斐妍咬了咬：“阿爸，您不要多心……”

“我多心與否，都不重要，夫人很難不多心。”督軍冷冷道，“阿妍，你不是這種蠢人，為何要說這樣的蠢話？”

景斐妍嚇得臉煞白：“對不起阿爸。”

督軍的眼神，從冰涼轉為憤怒：“阿妍，你老實告訴我，專列炸一事，跟你或者賀家有關嗎？”

景斐妍嚇了一跳，膝蓋一跪下了，花容失：“阿爸，這怎麽能怪到我頭上？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阿爸！”

“我的專列，路徑洩是大事。阿妍，一旦我查到了蛛馬跡，阿爸不會放過你。”督軍道。

景斐妍哭得滿臉是淚：“阿爸，您為什麽懷疑我？您上一個懷疑是心，已經死了，難道您也要我死？”

督軍一驚。

他的憤怒收斂，上前攙扶了哭得花枝的兒：“阿爸只是醜話說前頭。阿妍，你沒有做阿爸失的事？”

“我沒有，我保證！”景斐妍哽咽著說。

督軍點點頭：“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