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心看到了景元釗

張南姝的院子裏，看不出半點即將辦喜事的熱鬧。

心問了一次。

張南姝說：“你瞧見我家這宅子了？從我這邊過回廊，是小角門連接正院。

我這邊三進院落，沒有大門，但有二府門。將來二哥結婚了，他住西邊，從西二府門進出；我從東二府門進出。”

心：“等于是，你們兄妹仨分了家？孫牧算贅嗎？”

“我們兄妹仨平分宅子，這點不假。但孫牧不算贅。

我打個不恰當的比喻，以前公主出嫁，住的是娘家準備的公主府，而不是住婆家。我的況，類似這點。”張南姝道。

張帥去世後，偌大帥府會三分。張南姝住的東院，這是張帥生前劃分好的。

可以住在的院子，也可以跟孫牧去孫家住，這個都隨的心願。

可以選。有得選。

“你會住在這裏，還是搬家？”心又問。

張南姝沉：“豬豬，我的況現在不明。爹爹一走，局勢會天翻地覆。”

未來如何，張南姝不知道。

爹爹給的，能否守得住？

心輕輕抱了抱：“一步步來，南姝。”

張南姝作為“公主”的好日子，已經結束了。

張家很多的事，張南姝沒和心講。

不是不信任心，心很肯定這一點。只是張帥吩咐的，關乎重大，張南姝不可以跟任何人說。

張帥病得突然，長子繼承家業，次子與小兒各有安排。但給得太多了，分散了長子的權力。

張南姝在其中扮演什麽角、未婚夫的價值，都在衡量之中。

一向極其靠譜，張帥信任，對委以重任。

這“重任”，絕，張南姝不能對任何人傾訴，包括心。

心幾句談中，明白了這點後，就閉口不談。和張南姝院子裏其他人一樣，不說張南姝的婚事了。

不過，張南姝的娘在收拾東院這邊第三進門後面，屬于後花園的一二層小樓，重新刷裝修，心是知道的。

也沒多問。

心剛來，張南姝陪了幾日。沒時間了，又開始寸步不離張帥，每日早起吃了飯就過去。

“……我看了幾宅子，大小姐能去瞧瞧嗎？”幾日後，白霜對說。

心點頭。

與白霜乘坐張南姝的汽車，一去看宅子。

靠近帥府的宅子，寬敞，價格也昂貴至極。

“不好手吧？”心說，“世道這樣，宅子又賣如此貴，將來怎麽轉手？”

需要把很大一筆錢投在這上面。

心有錢，可的前路很長，錢不能花。

白霜：“再看看其他的？”

距離帥府約莫五裏路遠的院子，也很不錯，價格卻便宜十倍不止。

“住這麽遠，南姝有事也尋不到我們。”心道。

還是想買張南姝家附近的，只是價格疼，正在猶豫。

與白霜在街頭逛了逛。

突然扛槍士兵開路，後開過來幾輛汽車。

心與白霜退到路邊。

北城權貴無數，還有個民主政府，這樣氣派的場景卻看不出是何方勢力。

漆黑汽車穩穩往前開，車窗上用了簾幕遮蔽，看不見裏面的人影。

拐角，心瞧見一輛車，副駕駛坐上年輕男人，略微悉的臉。

這張臉，五沒什麽變化，只是廓了很多。

定定看著。

後座人影一閃，約瞧見了一人的下半張臉。

那人笑了下，左頰深深梨渦。

這一幕發生得多快，電火石間，約是一秒鐘的事，車子從面前開走。

神如常，甚至往人群後挪了幾步，將頭偏開。

直到車隊離開，心和白霜還在街頭閑逛了半個鐘頭，才微微抖了起來。

“白霜，我瞧見了帥。”突然說。

白霜震驚：“哪裏？”

四下張。

心：“不是現在，而是半個鐘頭前。那輛車裏，後座的人，好像是他。”

白霜有點擔心：“大小姐……”

“我可能是看錯了。但預兆就是這樣猝不及防，也許我并沒有看錯。白霜，七貝勒回來了。”心說。

白霜後脊發僵：“我們怎麽辦，大小姐？”

“先回去。”心說。

張家二說，七貝勒應該會在張帥去世後歸來。

可能他也不確定。

七貝勒回來了，有車隊迎接他，卻不是張家的車隊。

心要做兩件事：給宜城發電報，發給程三娘，讓轉告盛遠山，趕到北城來，需要幫助；第二，去找張知。

張知應該對這個消息更興趣，他會去查。

心深吸幾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今天的一切，是一場意外。

心和白霜會在那條街閑逛，們并沒有做計劃。白霜很敏銳，如果有人一路跟蹤們，會知道。

命中很重要的人，就是會在某個時空意外相遇，心相信與景元釗有這樣的緣分。

“……坐在副駕駛坐的男人，我夢到過他。”心突然說。

白霜一時不知接什麽。

心：“不是那個意思。我夢到他的時候，他是個小孩子。”

白霜：“這有點詭異，大小姐。”

心：“有點。”

也許前世見過他；也許某個時刻有這個人的存在，只是被忽略了。

夢到過跛足男孩好幾次，最近甚至在夢裏出了他的名字。

“……我的夢裏，其實還有帥，以及這個年輕人。今天他們倆坐在一輛車子裏。”心道。

白霜：“您夢裏，這個人是敵是友？”

“是很好的朋友。”心說。

白霜：“他會保護大帥嗎？”

“我傾向于會。”心道，“趕去通知張知，讓他搶占先機，別在七貝勒面前被。”

白霜立馬去了。

心擬好了一封帶碼的電報，去郵局發給了程三娘。

做這一切時，已經冷靜了下來。

對自己說：“哪怕看錯了，又有什麽關系？我知道他還活著，我有大把時間去消耗失。”

而渺茫希，也要抓住，萬一就是他呢？

去郵局，是張南姝的司機送，也是他一路保護。

等心回到張南姝的院子時，張知已經到了。

“說說你看到的人，描述得更詳細點。”他道。

心只是驚鴻一瞥，非要去描述，說不清楚。只能照自己夢裏跛足男孩的五，詳細說給張知聽。

“依照我的報，七貝勒還在江戶，而你未婚夫的確在他手裏。”張知說。

心：“你的報，可能也不準。麻煩你去查。”

張知急忙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