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需要孩子

孫牧把張南姝從被子裏拉了出來。

他低頭看向。

張南姝似一朵承蕊，眼睛漉漉的，風裊娜。

孫牧輕輕扶穩：“起來吧，等會兒你娘要數落。”

張南姝：“你先出去，我要更。”

孫牧去洗漱了。

上午他有點事，和張南姝說了聲，出門去了。

娘恭賀了張南姝：“往後是大人了。”

暴雨後，暑氣減了大半，張南姝還是覺一陣熱浪撲面，面頰滾燙。

看向娘：“你們要敬重他。他在咱們這裏生活，不能怠慢。”

畢竟是丈夫了。

“這個您放心。”娘說，“他自己的人呢？真的一個也不帶？”

“他不想帶，算了。”張南姝道。

這場婚姻能走多遠，張南姝不知道。

如果生下了兒子，就不是那麽需要丈夫了。

孫牧呢？

他只是把這裏當“衙”，做張南姝的丈夫像是來當差的，他也未必打算一直在邊。

張南姝不想強求。

“南姝。”娘見愣神，突然嚴肅了聲音。

張南姝回神：“怎麽？”

“別多心，南姝。”娘說，“這是你的院子。姑爺考慮的，也許是怕他的人過來，你覺得不方便。”

張南姝：“我知道……”

“他是大帥選的姑爺，對你很重要。南姝，對他寬容些，至大事落定之前，夫妻倆別生分。”娘又道。

張南姝認真點頭：“您放心。”

娘欣，又說：“駐地那邊的事稍緩，有劉軍長。姑爺多留在城裏陪陪你。”

“我倒也不用陪……”

“早點懷上。懷上就安心了。”娘說。

張南姝：“……”

中午，張南姝送了一個冰碗給心，去那邊吃午飯。

飯後，景元釗去歇午覺，心和張南姝坐在客廳裏喝咖啡，閑聊瑣事。

張南姝就告訴心，昨晚和孫牧圓房了。

心端詳神：“你有點苦惱。是不太喜歡他這個人，覺得和他親近很為難？”

張南姝：“沒有。”

和孫牧親近，并不為難。

可能是審的原因，張南姝比較喜歡那種很有能耐，氣質上卻非常溫和的男人。

比如唐白。

孫牧遠遠談不上活潑，更沒什麽溫和。他很持重，一板一眼的。

平時看他，張南姝覺得他不過如此。

可上次在裁鋪子，以為他是陌生男人，驚鴻一瞥，他氣質好得過分；而影模糊的帳，他不管是材還是容貌，都是絕佳。

張南姝的手他堅如鐵的小腹，心也是狂跳的。

不討厭和孫牧親熱。

“……我需要孩子。”張南姝沒頭沒腦說。

心品了品這話。

張南姝待要解釋，心已經開口：“你現在不想要孩子？”

需要孩子，但并不意味著自己做好了準備。

需要和想要，是完全不一樣的。

很多人需要做工，養家糊口，卻很討厭上工。

張南姝的境，急需一個孩子，娘也催快快懷孕，把這邊的局面穩定下來。

“我害怕。”張南姝擡起眼，神格外迷茫，“我知道，我需得盡快有個孩子。但我對這件事很害怕。”

心坐到邊，抱著肩膀，輕輕挲手臂，安著：“別怕。”

“我能拖半年。”張南姝說，“半年，局勢應該不會大變。”

又問心，“我能想個辦法，把孫牧調出去半年嗎？等我半年後準備好了，他再回來和我生孩子。”

心失笑。

“你害怕的，不單單是孩子，也有婚姻。”心道。

張南姝張口反駁，又頓住。

也許，這話沒錯。

“讓他留在你邊。你多和他相，索出他的格。只有你足夠了解他，你才能消除對未知的恐懼。”心說。

張南姝：“你說得對，我不能意氣用事。可他……”

心：“我可以給你藥，不過它不能多吃。我寫個方子，你照我的要求去采辦，我替你制一個好東西。”

張南姝：“什麽好東西？”

心讓附耳過來。

張南姝聽了，幾乎要起來：“羊腸？真夠惡心的。”

“……我幫你炮制好。用的時候，先用水浸泡兩個小時，輕若無，一點也不惡心。”心說。

前世自己經營藥鋪。

認識盛貞後，被盛貞帶著結識了幾位貴婦人，在盛貞的圈子裏有點名氣。

很多人找看病。

除了看病，心也會幫們避孕。

就像盛貞，與丈夫好。丈夫無妾，又是年輕夫妻，可能會面臨不停懷孕的局面。

誰都知道懷孕辛苦、傷，闊太太們有了繼承人後，大部分人不願意再吃這個苦頭。

心的作用就很重要。

藥是服的，但它到底會傷。心的藥鋪也賣另一種東西。

不公開賣，只在闊太太間口口相傳。價格也偏高。

依照醫書上的藥方，把羊腸炮制好。用的時候，提前用清水泡兩三個小時，泡後輕如蟬翼。

“你要是嫌棄羊腸，去弄些魚鰾來。”心說。

“更惡心了！你自己還沒結婚，怎麽會做這種東西？”張南姝說。

心：“我開藥鋪的。”

張南姝：“……”

“你、你還是給我藥吧。其他東西，我都接不了。”張南姝說。

心：“我的藥，一丸只能一個月，不能連續服用三丸。一旦過量，你可能永遠不孕。”

張南姝臉微微變了變：“這不行。”

“所以，還是用第二個辦法。”心說，“炮制這個需要時間，至七八日。你快點去采辦羊腸和藥材、工給我。”

張南姝：“……我還是把孫牧打發去外地吧。”

“如此，他對你而言，永遠是未知的，你仍會恐懼。”心說。

張南姝是個很爽快的姑娘。

初聽時，恨不能挖個地把頭埋進去；可仔細想想，心的辦法才是最實際的。

“你寫方子給我！”張南姝道。

心去拿了紙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