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不打自招

張家了片刻，就恢複了安靜。

張林廣、張知聽說魯昌宏要刺殺他妹妹，全部去了監牢。兄弟倆都氣得不輕。

魯昌宏不需要打，全部招供了。

“張海和張敘父倆綁架了我兒子。”魯昌宏說。

張知看了副遞過來的報：“你還有兒子？你不是只有四個兒嗎？”

魯昌宏早年娶了個悍妻。

他妻子非常厲害，而他四個舅兄更兇殘。魯昌宏納了兩個小妾，被他妻子罵了無數回。

那兩個小妾無所出。

魯昌宏有點醫，卻毫無醫德。他收徒看病，自己在背後清福；而他舅兄們替他撐腰。

他的確有點能耐，什麽錢都敢賺。

他離不開妻子娘家的勢力保護。

可他快五十歲了，一共有六個兒，夭折了兩個，出嫁了三個，還剩一個未婚待嫁。

他舅兄們都建議他招婿贅。

魯昌宏表面上答應了，心卻始終不甘願。

他暗中養了個外室，瞞得很。那外室是落魄秀才的兒，年輕又結實，一年多就替他生了個大胖小子。

魯昌宏疼這個小兒子，命子一樣，不知在他們母子上花了多錢。

他一直藏得很，不敢對外說。等他家裏的母老虎死了，他才敢把兒子接回家。

他甚至打算，過幾年帶著家産和兒子、外室逃去南洋。他這幾年拼命斂財，只想多積蓄一點。

孩子已經五歲了。

他也依靠權貴，比如說張海。

張敘不知從哪裏知道了他的。

“……我唯一的兒子。他們綁架了他，我沒辦法。”魯昌宏道。

“你敢刺殺我妹妹，不也是死路一條？”張知冷聲問。

張林廣：“我看你沒有一句實話！”

“是張敘小姐。說三年前有一次，南姝小姐的汽車在路上撞到了人，導致好幾個人傷。”魯昌宏道。

張家兄弟對視一眼。

的確有這麽回事，是在南姝去宜城之前的事。

那次是下雪後，路上結冰，汽車胎打，被一輛馬車撞到了。

當時撞翻了馬車、一個小面食攤子，有五個人傷：四個輕傷，就是破皮；一個重傷，撞到了腦袋，昏迷了一段日子。

“張敘讓我說，我的小妾也是那次意外中傷而亡。我那個姨太太，的確也是三年前死的，不過是病逝。

反正死了，怎麽死的、有沒有去過那條街，你們也說不清楚。張敘讓我說，我的姨太太是當時被撞到了，回家後死了。

還說，我們人微言輕，不敢和帥府扛。這幾年我一直等著機會報仇，就故意接近張敘和張海，進帥府刺殺。

張敘又說，事功後，會收買報紙給我造勢。到時候，你們為了南姝小姐的名聲，一定會放過我的。

我辦了這件事，張敘和張海會給我一筆錢，十大黃魚，送我和我的孩子去南洋。”魯昌宏說。

張林廣聽了，怒從心底起：“好計算！你現在為什麽肯出賣主謀？”

魯昌宏：“爺，我是膽小怕事，可我不是傻子。我沒刺傷南姝小姐，而是刺傷了張敘小姐，這件事就變了。

我現在還一味幫，有什麽用？我得告訴你們實，你們才能替我找到我兒子。”

張林廣：“擋了刀……是想借我們的手殺了你，又自己落個‘救命恩人’的功勞。”

張知：“是這麽想的。”

魯昌宏點頭：“既然算計這麽深，自然不會放過我兒子。我除了坦白，再無出路。”

張林廣看了眼他。

張知微微蹙眉。

兄弟倆從牢房出來，彼此沉默片刻。

張林廣問他：“你覺得哪裏不對？”

“話是沒有哪裏不對的。可事就全部不對。”張知道。

“人把張敘和張海抓起來，也審一審他們倆。”張林廣說，“彼此口供對一下。”

張知：“我去辦。”

他帶人去了軍醫院。

軍醫院的況，卻和張知想的完全不同。

他去了才知道，張敘被轉到了重護病房。

張海一瞧見張知，又急又怒：“老二，那個該死的赤腳大夫，他刀上有毒，快要發瘋了！”

張知：“人怎樣？”

走到了重護病房門口，就聽到了張敘的哀嚎。

太過于痛苦，每一刻都在煉獄。疼與無法忍，被捆綁起來，後背都被掙紮得磨破了。

審問魯昌宏時，他并沒有提到刀上塗毒。

魯昌宏口口聲聲說，張敘和他的打算，都是利用輿論力，讓他全而退。

在這種況下，塗毒無疑加重他的罪行，他沒必要。

張知眼睛一轉，不聲看向張海：“魯昌宏都代了。只要我們放了他，他就會給解藥。”

張海大喜過：“老二，你快去他拿解藥來。”

張知：“海叔，你不講明白原委，此事我沒辦法跟我大哥代。”

張海表微斂，很猶豫。

張知：“敘這樣下去，會全潰爛而死。”

張海大駭：“不可！”

“怎麽回事？你跟我說說，我去勸大哥。”張知說。

張海沉。

他還是替自己和張敘描補，只說魯昌宏想要報仇，他們才幫他的。

張海：“這不是實話！這種話，騙不了我大哥。他不松口，我沒辦法救敘。”

張海：“老二……”

“海叔，拖延下去，罪的是你兒。你這個做爹的，真夠狠心。”張知冷冷說。

張海只得說了實話：“我想調去天津，做海關衙門的總長；就是想幫南姝一回。

我們也不是故意的。要不是你們一直著我的差事，南姝又心高氣傲不搭理，我們也不會鋌而走險。”

又說，“你看，還替南姝擋了刀，南姝什麽事也沒有。”

張知：“魯昌宏的外室和兒子，你們藏到哪裏去了？”

張海說了個地址。

張知人去瞧，發現人去樓空，早已無人了。

張海父還不知道，他們手裏的人質早已被劫走了。

魯昌宏還在監牢。

張知去審問了他，他對刀上是否有毒這件事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