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功的喜悅

一場宴會，變了一場慘事。

也北城上下門第看足了熱鬧。

一邊嘲笑張家。

“那兄妹仨離心到了何等程度，簡直驚心！三個人相互指責，恨不能當場打起來。”

“張苑臨死前，家業分三份，就是太過于失智。他要是把家業都給長子，其他兩個鬧不出什麽花樣。”

“分兒一份家當，張苑破天荒頭一個。張家這等門第，走不長遠的，必然會衰敗。”

“張家撐不過兩年。”

另一邊，則是嘲笑尹老太爺。

“那老爺子被貓抓得破了相。聽說瞎了一只眼，不知真假。”

“猞猁貓不是貓，爪子比貓鋒利百倍。不是大貓，而是小老虎。”

“尹老太爺恐怕撐不住了。誰能想到，一輩子于算計的尹韜，沒死在場上，要死于畜生爪下。”

“這死法，可不夠彩。百年後都會人嘲笑的。他這算是罪有應得？”

“只是抓傷，不至于死。”

張南姝和孫牧到心的院子裏吃飯。

程嫂特意犒勞他們，做了盛肴饌，填飽他們的胃口，讓他們神放松。

“那老頭的左眼被挖傷了，西醫院的洋大夫也沒辦法治，那只眼瞎了。”張南姝說。

孫牧則道：“不單單是眼瞎，他右邊面頰被生生咬下一塊，見了骨頭。”

程嫂在旁邊布菜，聽聞這些話，手狠狠抖了抖。

難得話：“我們小姐要是沒防範，抓瞎眼、破相的，就是我們小姐了？”

心心很不錯，打趣程嫂：“是呀。”

程嫂再次狠狠打了個哆嗦。

很想說，北城真危險，比以前的松香院還可怕。

不如回去吧。

跟督軍認個錯、再求夫人幫襯說句話，應該沒事。

小姐救回了帥，督軍也不好再發落。

程嫂目哀切看向心。

心只是輕輕沖搖頭，程嫂就明白了的意思。

“我、我再去給你們做個小炒菜。”程嫂放下了菜碟子，退了下去。

張南姝繼續說尹家老太爺。

的消息來源比較準，一部分是孫牧打聽的，一部分是張知打聽的。

“希他熬不過去。他一死，一個惡攪局，北城政界可能會低調一段日子。”張南姝說。

“一家歡喜幾家愁，不希他死的，大有人在。”孫牧說。

張南姝：“我去廟裏拜佛，希佛祖這次別饒了他。”

孫牧：“……”

心：“……”

除了拜佛，真沒其他好辦法。

現在燙手山芋是張林廣和尹卿雲的，如果張南姝派人趁機弄死尹老太爺，就把禍水引了過來。

不能貿然行。

幾個人又說起這次的謀。

張南姝真是寒了心。

說起大哥大嫂，緒黯淡了下去。

“到底還是忌憚景家，沒敢直接用明招。但這種損招數，真是人難以置信。”張南姝說。

不僅僅不顧兩家結盟，也毫不顧張南姝了。

張南姝格遠遠談不上跋扈，對兄嫂也是分外敬重的。偶爾和張知吵吵，只是玩鬧，不會傷及尊嚴。

可大哥大嫂呢？

不說疼，連一點面也不顧及了。

張南姝想不起大哥何時變了。

人的改變，肯定不是一兩日造的。

父母皆在時，張南姝兄妹仨很好，兩個哥哥和打鬧歸打鬧，都是很疼的。

而後大哥親了，又在軍中當差，他和張南姝只偶然見一次。

母親去世後，大嫂管家，張南姝以為先，有什麽事也不找大哥說，只找大嫂，以表示對大嫂的認可與尊重。

然後又去了宜城兩年。

不是一下子疏遠的，而是日常中一點點流逝。

父親也去了，張南姝拿到了一部分家業，張林廣是頭一個不滿的。

在張林廣心中，很多人已經遠遠比張南姝重要。他的妻子、他的兒、他的岳家甚至他朋友……

張南姝和張知還不錯，是因為張知尚未娶親，沒有妻子、兒。人際關系裏，最親厚的還是胞妹。

饒是能理解，張南姝也沒想到，大哥不顧兄妹分到了如此地步。

“南姝，你別傷心。你大哥現在很迷茫。大帥去世後，他的力最大，他什麽都想要抓住。”孫牧說。

心也說：“站在他的立場，你和張知不肯幫他，還需要他讓步，他覺得你們才是夠無的。”

張南姝苦笑：“人都只會想自己。”

“自己還在泥潭裏，肯定只能先顧自己。”心說。

張南姝：“不是啊，你境不佳的時候，都想著來北城看我。你沒怪我不幫你，反而替我著想。”

心只得道：“你家大爺習慣了旁人的付出吧。”

當時在宴會上，張南姝大吵大鬧，也是張林廣夫妻倆面掃地。

張林廣狠狠看張南姝那一眼，充滿了怨懟。

是孫牧及時擋在了張南姝面前。

孫牧往那裏一擋；張知反應過來，也擋住了張南姝，看向張林廣。

張林廣這才匆匆忙忙離開，陪同他妻子尹卿雲去了醫院。

“南姝，你別怪我，在這件事之前，白霜就打探到，你大哥弄了一只猛進府。”心說。

這事，沒告訴張南姝。

白霜之所以能在張家輕易打探到消息，是張知幫了忙。

張知這個人，毒得很，心思卻厚重，也懂得恩。

他還記得上次心傳遞給他的報；他也記得，心手裏有馬幫的對牌，往後不得用到。

“我聽說是猞猁，就派人出去問問猞猁習。類貓的，與貓都有些相似，不管是老虎還是猞猁。”

“你家小侄送香囊，給我的那只裏面有薄荷葉。雖然香囊裏放薄荷葉是常見的，可你們幾個人的都沒有。”

“我們當時拿錯了，孫牧一眼就看出了不同。”心又說。

孫牧點頭：“小姐的那一枚，稍微重，其他人的輕。”

“你小侄肯定了叮囑，特意把那枚香囊給我。小孩子記不好，專門給我的，一定要有很明顯的記號。

其他記號恐怕生變，唯有在香囊上做文章。你大哥大嫂養的野，自然是調教過的，而它又奢薄荷。”

“阿釗去敬酒，趁機把荷包放在了老太爺的椅子底下。”

一番作，那被訓練過的野，就撲向了尹家老太爺。

它到底是畜生，哪怕訓練過，它也只能尋到特殊的記號，并不能區分人。

咬臉、抓撓眼睛，也是特意訓的。

不需要心死。

一個瞎了眼、破相的心，比死人更管用。

一旦死了，景元釗會發瘋報複；破相活著，景元釗一門心思照顧，日子久了也會嫌棄，從而忽略真正布局的人。

心本想這樣對付張林廣。

他一個破相的帥，看他如何和張知、張南姝搶。

可也明白，張林廣這個時候出事，對張南姝和張知并不是更有利，而是會張家越發。

張林廣後，支撐他的不止是七貝勒，還有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