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督軍承認心是兒媳
盛遠山一來,景佳彤打算離開。
“坐吧,我沒什麽事。”盛遠山道。
景佳彤複又坐下了。外面太冷,懶得彈。
盛遠山把報紙給夫人,一共二十來份。
“北城傳過來的。”盛遠山道。
他那拿一份最暢銷的,給夫人看,也隨手遞一份給景佳彤。
全是頭版頭條。
夫人看著,眉眼有了笑;景佳彤初讀有點震驚,而後又驚又喜。
“夫人,夫人!”歡喜去搖夫人的手臂,這個瞬間有點像孩子,“大哥的好了!”
夫人欣笑著:“是啊。”
景佳彤:“……”
對夫人的敬佩,再次達到頂峰。哪怕是這樣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看到大哥好的消息,都是驚喜萬分,夫人卻如此鎮定。
天大事,都舉重若輕。
景佳彤覺得這一輩子不會有夫人的就,因為這份持重永遠學不會。
“珠珠兒在北城出名了。”夫人看向盛遠山。
盛遠山白玉似的面頰上,笑意濃郁:“是。”
“好。明珠不蒙塵,本是個神醫,醫極好。”夫人道。
盛遠山:“救過我的命、阿釗的命。”
“不止,救了阿釗三回。”夫人說著,這才緒略微失控,眼底浮一層水。
景佳彤:“有三回嗎?”
夫人點點頭:“是啊。”
替景元釗擋了一槍,是救了他一命;在北城尋到他,又救了他一次;依照景元釗說的,廣城也是心救了他。
三次!
一個人有幾條命呢?
夫人輕輕嘆了口氣。
景佳彤不太了解督軍府部的事。只是想到:“姐姐對大哥如此重恩,可大哥一出事,阿爸就趕走。換了誰能不寒心?”
此事,景佳彤骨悚然。
突然想到,自己母親瘋瘋癲癲、自私殘忍;自己的父親,似乎也不是什麽好人。
而做子的,如何能離父母的框架,去塑造新的?
大哥格上的優點,是像夫人的。
“我將來,不是像我姆媽,就是像我阿爸。完蛋,我注定是個討人嫌的。”景佳彤想。
這邊胡思想,聽到那邊盛遠山說,“姐,要不要找宜城的報紙,重新刊登這些文章?”
夫人:“肯定要。阿釗能站起來,這是鼓舞士氣的大好事。你去辦吧。”
盛遠山走了。
他一走,景佳彤又把剩下幾份報紙給讀了。
都快要熱沸騰了。
“夫人,看這些報紙的意思,前不久北城有一場輿論戰。”景佳彤說。
“是這個意思。”
“姐姐又贏了。”景佳彤道,“真厲害。我要是有一半就好了。”
“很累的。”夫人笑道,“你這樣就好。一輩子如此長,何必像一樣心?換來旁人的豔羨,苦都是自己扛。”
景佳彤:“……”
怪不得夫人如此喜歡姐姐。
這哪裏是說姐姐,分明是說夫人自己。
每個人都需要被人看見。
不管是督軍還是其他人,都瞧不見夫人的辛苦,只知道厲害。
唯獨心了解。
這是們倆的緣分,坦誠相待,彼此默契。
景佳彤走到夫人邊,輕輕靠著:“夫人,您別難過。”
夫人笑起來:“傻孩子。”
這天晚些時候,夫人派人送了報紙去駐地,給督軍瞧。
督軍的將領們都知道了。
“帥站起來了?”
“看這照片,像是完全能走路了,一單拐可以站穩。”
“督軍,還得是小姐厲害,果然是神醫。”
督軍瞧見報紙,也是很興。
他大大舒了口氣。
他最有出息、有本事的兒子,到底還是康複了。
沒有變殘疾。
這個消息,的確很鼓舞士氣,軍中依靠景元釗的將領們,個個都神振。
天大的好消息。
繼而,有人想起督軍趕走了心,心裏又不是滋味。
“督軍,這份報紙寫了景夫人。”一位師長突然說,“小姐和帥結婚了嗎?”
督軍:“……”
他竟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心和景元釗結婚了,還不是私下裏,因為夫人去見證了婚禮,算是有了“父母之命、妁之言”。
的確是景元釗明正娶的妻。
督軍說他不同意、此事他沒有事先知道,恐怕天下人都要唾罵他忘恩負義。
心才讓景元釗站起來。
督軍說他同意,他又事先不知。而且,是他做主趕走了心,再說他同意他們結婚,他之前的行為更是自打臉。
他一時被噎住,上下不得。
“……恐怕是報紙寫的。”總參謀陸江說,“北城的人不知況,為了拔高小姐,極力擡舉。”
又問督軍,“要不,咱們發個電報給張家,問問況?報紙上都說了,咱們卻不知道。張家這是違反了盟約。這麽大的事,張家應該告知我們。”
一切過錯都是張家的。
然而,夫人出行這件事,整個軍中都知道,當時督軍鬧騰著要打過長江去救夫人。
後來夫人回來了。
做什麽去了,督軍只跟幾名心腹說了。
現在對照一下,大家恍然大悟:夫人去參加婚禮了。
沒請督軍。
高級將領們都是人,一眼就串聯了事的前因後果,唯獨這個問話的師長是個人。
當然,他可能也是看不慣督軍,故意裝傻刺了督軍一下。
“咱們已經明了了,就別問張家。”督軍說。
他沒好意思講,張家早已發了電報,通知了他這件事。
面對質疑,他只得拿出自己的大度,“通電全國,重申景氏與張氏盟約。我們始終反複辟。另外,懇請張氏善待我兒子兒媳。”
參謀記了下來。
這則電文發出,不人一頭霧水,不知好好的為什麽突然要重申下盟約。
景氏和張氏結盟很久了,而且景氏一直都旗幟鮮明反複辟,這個時候通電全國為了哪般?
所以,僅僅是為了“兒子、兒媳”?
很多人不知心和景元釗在北城結婚了,尤其是宜城的人。
這則通電一出,加上宜城最有名的幾家報紙,轉載了北城最近的紛爭。又概述了前因後果,此事轟一時。
“督軍不是趕走了嗎?怎麽又認下了?”
“治好了帥的。不認,豈不是將領們寒了心?”
“此真是很有能耐,督軍都必須對服。”
“灰溜溜走的,不想人還沒回來,在宜城聲又起來了。到底是運氣好,還是真有什麽邪?”
衆說紛紜。
夫人靜靜喝茶。
連日的雨結束了,天氣放晴,夫人的心也似撒在庭院的那樣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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