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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帥霸妻,強扭的瓜不甜也得甜》 第578章 情深似海

第578章 深似海

葬禮結束,張知去了駐地。

他整整五十天沒回家。

等他再次回來的時候,是中元節,他回家給尹卿容燒紙。

張知面頰快要皮包骨了。

他原本就黑,突然暴瘦,整個人了相,把張南姝和張林廣都嚇一跳。

“二哥,你心裏難跟我們講講。”張南姝哽咽著去拉他的袖子,“你跟我們講一講,哭一哭。”

張知表寡淡:“沒什麽要講的。”

“二嫂走了,你別也……”

二嫂兩個字,似乎狠狠到了他的心窩,他無法遏制抖了下,手都扶不穩。

張林廣:“我們喝點酒,你跟我們說說。人已經去了,後悔再也無用。”

他們兄妹坐下對酌。

幾杯酒下肚,張知生鏽的艱難啓

他說得很慢。

每個字,都像是深深在他心上剜一刀。

“我瞧見斷指的時候,就控住不住自己。我的副長說得對,我那時候太沖了。

千萬不該,不該孤前往。徐老三是個瘋子,他打算殺了我之後,縱火燒了屋子,與小七兒死在一起。”張知說。

張南姝和大哥對視一眼,兩個人眼底都震驚。

“徐老三是打算跟你們同歸于盡?為什麽?”張南姝問。

張知:“他沒說,只能猜。他是個瘋子、腦子有病。還有,他上了小七兒。”

張南姝:“……”

誰能不喜歡尹卿容?貌,就足以吸引人。何況十分靈有趣,還有點聰慧。

貌不生、聰穎不賣弄,淺的男人們都會在上沉淪。

“徐老三一進門就和我打架,他說打贏了,就讓我們走。他輸了,又輸不起,背後放槍。”張知說。

他做了防備,還是晚了一步。

尹卿容擋了那一槍,張知回手就一槍擊了徐鶴藍的腦袋,他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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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心髒中槍,尹卿容臨終本沒時間和他說話。

只是死死握住張知的手。

那只被削了拇指的手,原本疼得很痙攣,不敢使勁,此刻卻握張知的,很用力。

掙破了傷口,湧了出來。

在那一刻,張知覺得想說:“別放我走,我不想死。”

堵住了的嗓子,說不出話,只是不停有塊從嗓子裏嗆出來。

很用力。

張知頭一回知道時間那麽長,一分一秒都在他的心口;又那麽短,他握不住

尹卿容拼了全力,在他手上留下了指痕,那一刻的求生旺盛得想要把張知碎。

可心髒中槍啊……

斷氣時,手勁一下子就松了。

似平地走路,突然墜落山崖,中間沒有任何的過度。

那一幕,總在張知的腦海裏。

是幾十秒,還是幾分鐘?

他無法區分。那段記憶被他描摹了無數次,他已經無法正確判斷出那時候時間流逝的速度。

大嫂“自盡”後,張知想著把尹家的事理完了,給尹卿容找個義父,掩耳盜鈴地改名換姓,娶做太太。

他定好了新派人士結婚用的鑽戒。

他上次還說,比南姝大一歲,然而到底是年輕人,日子很長;還在想二十年後的風采綽約。

那時候的,一定是端莊優雅的闊太太。

尹卿容沒有二十年。

甚至沒有二十天。

和徐家議親,不是願意的,是長房不停,拿妹妹威脅

也拿出了自己的誠意,盡心盡力,真打算嫁過去。是徐家的雙胞胎一直故意捉弄

是徐鶴藍犯賤,上了

不堪其擾,辱罵了他幾句,把年輕人的執念都罵了出來——非要說錯了,或許不該那麽直接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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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夠了。

做錯了什麽呢?

以前跟張知說,想要喜歡他,將來黃泉路上不會寂寞,心裏放著

張知沒接那句話。

他不是不懂,而是沒有做好準備。他沒想過娶尹氏

他初見尹卿容的時候,是他去尹家替大哥迎親,他瞧見站在人群裏的

高挑而,似枝頭的玉蘭。

張知當時想:誰家的小姐,這樣好氣質?

而後就知道,是尹家的。

他討厭尹家。

張二心高氣傲,有偏見就把所有人一子打死。

北城最不缺貌的郎。

可從那之後,看誰都覺得不如尹卿容漂亮。

登門求人時,他已經在心裏惦記了好幾年。

他吃到了,也沒想過娶。他覺得自己這些年惦念著,無非是“求而不得”作祟。

家裏又一堆事。

帥什麽人沒有?他心裏是很看不起尹氏的,包括尹卿容。貪,又瞧不上,兩個緒很自洽,張知從來沒覺得不妥。

等他明白,他想要和這個人結婚,打破他的陳見,寧可被尹家再占便宜時,他已經上了尹卿容。

無法自拔。

卻死在他下定決心後的第二天,沒有給他時間。

“……我做錯了很多事,老天爺這樣懲罰我。”張知抱著酒壇子,大哭起來。

夠了折磨。

尹卿容時常夢,清醒時就會意識到真的不在了。

鈍刀割,每一口呼吸都疼,疼得劇烈。

張知哭累了,伏案打盹。

他醉倒了,也病倒了,當天夜裏發了高燒。太瘦了,一點高燒半晌都無法恢複,他病得糊裏糊塗,裏不停“小七兒”。

他這一病,好幾日才退燒緩過來。

他正式和張林廣聊了:“我想離開北城,去南洋找點事做。這個地方,我不過來氣。我的軍隊和地盤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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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道,“和景家結盟,把這個民主政府推翻,重新組建新的。”

張林廣:“我會考慮。”

“條件你去和景家談。”張知說。

他沒有力氣繼續了。

尹卿容不是老死的,不是病死的,是一場意外而亡。張知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他甚至沒有來得及不就死了。

也許接下來好幾年,甚至一輩子,張知都要活在痛苦裏。

北城有的點點滴滴。

開桂花的時候,他就會想到浴缸裏放著桂花,俯與他親吻的模樣;日出日落、下雨開花,都有的影子。

他必須離開這個地方。

“讓他走吧,大哥,他瘦得只剩下骨頭了。”張南姝說。

張林廣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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