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震在寒涼的月下，看著霍修衍吐幾十年前他和姚素的所有往事。

“當年，姚家和傅家有意思想要聯姻，因為兩家父母很早就相識，我和你母親更是從小一起長大，兩小無猜，青梅竹馬，所以兩家就約定好，等各自的子長大人，也到了彼此都想結婚的年紀時，就可以舉行婚禮。”

“而之所以對于這段約定，兩家都沒有明確告知外人，也沒過多地說明我的份，是因為姚家世代書香世家，姚伯父和姚伯母更都是固執封建的人。”

“他們覺得你母親和我畢竟沒有結婚，如果和其他家族一樣有了意愿便提前宣，或是提前鬧得沸沸揚揚，那萬一后面我和你母親的出現什麼問題，取消了聯姻，那對我和你母親的生活都會造嚴重的影響，也容易被外人指指點點。”

“當時，我雖然覺得這兩位長輩的擔心有些多余，可這件事是為了你母親好，所以我便也選擇了聽話順從，從沒在外面說過我和你母親的關系，只想著等時候到了正式迎娶你的母親。”

“可沒想到，多年前的擔心，最后竟然真的了事實。”

“你父親，也就是霍毅出現了——”

為帝都第一霍氏集團的繼承人，霍毅是在一個宴會上，與姚素有了一面之緣。

也就是這個一面之緣，霍毅瘋狂地上了姚素，甚至為了能得到，不惜強取豪奪也要將姚素綁在自己邊，放在自己的戶口本上。

于是就這樣，傅震與姚素的這段緣分最后只能無疾而終，徹底畫上句話。

傅震眼眶微紅地看著霍修衍。

“當時，你母親和霍毅結婚，其實我很痛苦，因為沒有一個男人能甘心自己了幾十年的孩子，最后卻被一個土匪般的男人搶走，但看著霍毅當時對你母親確實千依百順，至至信，所以我也只能安自己，你母親至嫁給了一個深的男人。”

“可沒想到，一切都是假的。”

“我以為霍毅對你母親好，實際上他一直都困著你的母親；我以為霍毅對你母親負責，但結果是只有八歲的你，卻被歹徒殘忍綁走；最后，甚至最可笑的是，我以為霍毅至是你母親的，可他卻在你母親抑郁疾時，搞大了楊嫻婉的肚子！”

傅震眼眶里的淚克制不住落下，一同傾瀉出的還有無法言語的悲傷。

“修衍，如果我早知道你母親當時過的是那樣的日子，我就是拼盡一切，也一定會在輕生之前，把從霍毅那個惡魔的手里搶回來！”

“可惜，我最終還是遲了一步，你母親也了我這輩子最大的憾。”

“但好在，你母親還留下了你，你里流著你母親的，你也是生命的延續。之前我沒辦法太早和你說這些，可之后，我會好好地幫助你，讓你長起來的！”

傅震真實意地說著，隨后干眼淚，看著霍修衍，他的眼里再度充滿了慈。

就像是看著自己的親兒子一樣。

當然，傅弘景作為傅震真正的親兒子，恐怕都沒見過自己親爹如此和善的眼神。

慕伶曾經為此特別震驚，后來覺得傅震會對霍修衍如此和善，大概是因為霍修衍的份和地位對傅氏集團好，有利可圖。

但原來，傅震竟是因為霍修衍是故人之子，這才如此反常。

霍修衍黑眸緩緩沉淀，半晌后，他才將目從母親的一堆舊上，移到傅震的臉上：“你說你要幫我，那你想幫我做什麼？”

“很簡單，我要讓你和你的母親，得到所有你們該得到的。”

傅震蓋好禮盒，將姚素的舊妥善放回車上后，這才走回了霍修衍的面前：“修衍，雖然你現在是霍氏總裁，份尊貴，可霍毅到底還活著，也一直在你的上頭，掌管著整個霍氏集團的最終決策權，楊嫻婉那一對子更是時時刻刻對你虎視眈眈。”

“所以，我不希讓你繼承霍氏集團有任何意外，我想要幫你更早地掌控霍氏，乃至整個霍家。”

霍修衍曾說，霍毅如果死了，他會將楊嫻婉和的一對子，全部從霍家趕出去。

也會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

而這樣大快人心的事，霍修衍或許可以提前完，不用那麼老老實實非得再等很長時間，只要霍修衍和傅震合作就行可。

聞言，霍修衍輕輕挑了挑眉，黑眸也已經明白了一切，緩緩冰冷。

……

恍惚間，天空的月仿佛更加寒涼了幾分，可黑夜無邊，天地終也是被這樣的晦暗深深覆蓋。

慕伶并不知道昨晚睡后，家里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第二天起床時，看見了霍修衍依舊如常地準備好了早餐，只是他自己已經離開去了公司。

于是把自己吃的飽飽的，慕伶也徹底將昨天在醫院的事拋諸腦后，全心打算之后要讓慕雪蘭刮目相看的事。

因為昨晚趴在霍修衍懷中，慕伶說的那些狠話可都是真的。

現在和周之雨都已經恢復了健康，所以藝展早就定好的日期，自然也可以毫無意外地順利進行。

而這時間，就在三天后。

慕伶快速洗漱起床，準備去商場訂當天馬甲時要穿的戰斗禮服。

可沒想到剛到商場門口，一個年紀約莫五六十歲的老伯伯，卻忽然在距離不遠的臺階上猛地摔倒。

“大爺，你沒事吧？”

慕伶下意識跑了過來，看著疼的一直“誒呦”喊的老伯小心詢問。

“我有點事，剛剛那一下摔得太厲害了，我的腳好像有點扭到了……”大爺抬起頭，扶了扶蓋在頭上的帽子，出一張老實的臉看著慕伶道：“小姑娘，你可真是個好心人，你能不能送送大爺我回家啊？”

慕伶沒有開口。

因為這一刻，看著大爺的長相，瞳孔，只覺得自己腦海中一段塵封的記憶在快速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