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寧頓了一下，給陸愿將蛋夾到了碗里。

陸愿很滿意的吃起來，不想下一秒，沈昭寧也將自己的碗遞到了面前。

“我要喝湯。”

說的是陸愿旁邊的甜米湯。

陸愿有點詫異，沈昭寧從來沒讓自己為做過什麼。

王嫂見狀趕過來幫忙，但沈昭寧卻不讓，對陸愿道，“媽媽都幫你夾菜了，你幫媽媽盛一碗湯不行嗎？”

的聲音雖然溫和，可陸愿很不高興。

這不就是換嗎？沈昭寧現在不是無條件地為服務了。

但沈昭寧振振有詞的，陸愿也沒辦法拒絕。

還是接過碗，給沈昭寧盛了兩勺湯。

沈昭寧很開心，“謝謝兒。”

陸愿：“……”

接下來的早餐，陸愿都吃得悶悶的，還故意弄出許多靜來。

但沈昭寧權當看不見，就算陸愿將水杯打翻，王嫂也會過來收拾，只要好好把早飯吃掉就行。

飯吃得差不多了，沈昭寧準備起。

陸愿又看向，聲音冷冷的，“你今天晚上來接我嗎？”

“今天晚上？有什麼特別的事嗎？”

林沐瑤和周宇最近天天去接，沈昭寧是知道的。

但陸愿突然提到這個，還是含了期待的。

“也沒什麼，就是看你回家來了，問問。”

陸愿輕輕咳嗽了一聲，“還有，我的練字帖好久沒寫了，你要讓我寫的話，我今天晚上可以寫一寫。”

平常沈昭寧接回來，總會陪著學一些興趣的東西，時間也不會太長。

但只要是沈昭寧讓陸愿堅持下去，益求的好，陸愿都看作負擔，任擱置了。

畢竟誰會愿意，每天被人督促？

明明沈昭寧自己都沒什麼才藝，卻還要學那麼多。

像沐沐阿姨，都不會讓自己每天練習畫畫，只要開心就好。

不過陸愿以前雖然這麼想，可沈昭寧走后，還是懷念……練字時，有沈昭寧陪著的覺。

而且，昨天在班里表演書法時，確實生疏很多。

“今晚啊……”

見沈昭寧臉上有點猶豫，陸愿馬上變了臉，“不行就算了，今天晚上沐沐阿姨要見朋友，我好不容易才有空的。”

“見朋友，所以你就想讓我替補？我在你心中，還算是你的媽媽嗎？”

沈昭寧明知道陸愿在激怒自己，還是冷笑出了聲。

陸愿被嚇了一跳，小臉神倉皇。

知道自己說話過分了，可沈昭寧從來都沒對自己這樣兇過。

何況，也是因為沈昭寧現在太不在意自己了，才會不高興的啊！

“也對，你早就當著所有人的面，把林沐瑤做媽媽了。在你心中，我這個媽媽應該早沒必要存在了吧？”

沈昭寧的緒終于繃不住了。

其實很想問問陸愿，這些天，跟著林沐瑤真的有那麼開心嗎？

但答案顯而易見。

對林沐瑤笑臉相迎，言聽計從。

而對自己的傷心，陸愿和陸聿珩都一樣，只會視而不見。

“我……”

陸愿起，小里的話還沒說完，沈昭寧就已經轉走了。

“我沒這麼說……”

陸愿喃喃自語，隨后回神過來，也相當生氣，馬上就把自己鎖進了房間。

等王嫂來敲門、周宇接去兒園的時候，陸愿眼睛都哭腫了。

可沈昭寧全程都沒來安，陸愿走出房間時，早就走了！

陸愿簡直委屈極了，馬上打電話給了林沐瑤。

林沐瑤一聽陸愿哭了，迅速就趕到了陸家。

陸愿不想去兒園，就做主給陸愿請了假，一直陪到心好些，陸聿珩晚上回來。

可聽到陸愿任的經過，陸聿珩這次卻對兒的眼淚沒了耐心。

他二話沒說，直接吩咐周宇將陸愿送到馮婷那兒。

馮婷那里規矩多，陸愿沒有在家里自在，甚至起得更早，被管得更嚴。

既然他不在，周圍的人都寵著陸愿，那他就放手給能管的人管。

陸愿一聽爸爸也趕自己走，緒崩潰了，抱著林沐瑤死活不肯走。

林沐瑤也趕求，“聿珩，愿愿今天也是有原因的，就算不對，你也得等緒好點再說啊。”

“縱容緒，就是縱容自己。是我的兒，我自有分寸。”

陸聿珩一句話就將林沐瑤懟得無言。

也不聽兒撒哭鬧，陸聿催促周宇，陸愿馬上就被強行抱走了。

等陸愿一走，陸聿珩也沒有留林沐瑤的意思，“時間不早了，你也回去吧。”

“最近這段時間，除了上課，你不用再和愿愿接了，需要安靜地反省一下。”

聽出來陸聿珩話里的疏離，林沐瑤馬上住他。

“陸愿是任了點，但也不是什麼大事，你為什麼會突然發這麼大脾氣？還是說，你是對我有意見嗎？”

林沐瑤的還沒好利落，慢慢走到陸聿珩面前，眼眶紅紅的。

自從那天，陸聿珩覺得誤會了沈昭寧后，都以忙為由沒再見過。

林沐瑤還想著緩緩對方就會好，誰知道現在連陸愿都被遷怒了。

“你先回去吧。”

陸聿珩不想多說，再次從邊繞開。

“是因為沈昭寧嗎？”

林沐瑤還是不肯放棄，“我聽周宇說，你們還沒有辦手續，你就那麼不想跟離婚？”

“我沒有不想跟離婚，婚姻對我來說，什麼也不代表。”

陸聿珩的聲音冷。

林沐瑤知道他說的是真心話，他不沈昭寧，自然也不會舍不得，但他也同樣不自己，所以也不會為了離婚。

“可是陸愿呢？你不在乎，但愿愿的想法你總得顧及吧？你要夾在一個不完整的家庭中嗎？”

林沐瑤真的慌了，害怕陸聿珩會徹底遠離自己，說話也沒有了以往的委婉。

“所以是你讓陸愿來我離婚。”

陸聿珩回眸，眼犀利的直穿人心。

林沐瑤吸了口氣，聲音輕，“聿珩，我沒有，這都是愿愿的想法……”

“我不管你有沒有，最好你沒有。但是我不想再從陸愿里聽到這些事。”

陸聿珩打斷林沐瑤。

他回過子，步子輕慢，眼底無，視線也沒有往上去，像是在自顧自地思考著什麼。

“另外，沈昭寧的檢查報告是你了手腳嗎？”

這個問題，陸聿珩本來打算爛在肚子里。

可林沐瑤現在的樣子，讓他還是問了出來。

他今天讓周宇去醫院查了監控，那天經手過報告的人多，其中一個正是程雨。

程雨也是第一個說沈昭寧裝病的。

不過程雨在他面前抹黑沈昭寧，無非是為了林沐瑤。

兩人配合的很好，一步步引他往那方面想，剛好又在他去找沈昭寧的那日，看到了報告。

林沐瑤了口冷氣，臉上全無。

好半晌后，才苦笑，“聿珩，你現在對我這麼不信任了嗎？”

陸聿珩看向的，“我應該信你嗎？”

林沐瑤眼里落淚，點了點頭，“果然……承諾都是騙人的。”

“如果我爸爸還在，他應該也會覺得我傻吧。”

“老師在的話，不會希你為了我這樣。”

提起了林父，陸聿珩還是心有虧欠，聲音沒了剛剛的強。

移植心臟之后，陸聿珩才知道林父不是因病暴斃，而是用自己的命，換了他的命。

林父和陸聿珩母親是至好友，為了摯友之子，林父虧欠了兒，他臨終唯一的心愿，就是讓陸聿珩護兒一生安穩幸福。

當年，林父下葬時，林沐瑤哭得肝腸寸斷，陸聿珩卻一滴眼淚都沒流。

他只是抓著林沐瑤的手，字字清晰地承諾，會如父如兄，護此生安穩。

但只是安穩，而無法給幸福。

這也是林沐瑤一怒之下出走國外，找人結婚的原因。

“為什麼不能為了你這樣？陸聿珩，你誰也不，還不準我得癡狂嗎？”

林沐瑤去抓陸聿珩的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既然你知道我不該這樣，就知道我有多麼難過，你就不能……讓我待在邊嗎？”

“我保證，我會比沈昭寧做得更好，以后你不喜歡的事，我都不會做……”

陸聿珩結了，還是撥開了林沐瑤的手。

“對不起。”

他也想過林沐瑤說的話。

當年年輕氣盛，為了讓他在乎，所托非人。

婚后，被囚家暴數年，直到那人膩味了，另結新歡后，林沐瑤才得以逃。

但對方背后的勢力深不見底，也不想放過，林沐瑤是想盡辦法才逃回國的。

得知林沐瑤為自己了這麼多苦，陸聿珩自覺虧欠林父，更是加倍地彌補。

林沐瑤想要的房子、陪伴、溫暖、只要他能給的，都會給……

甚至陸聿珩也后悔過，如果他當年娶了林沐瑤，也許一切才是對的。

畢竟，他與沈昭寧也是合約夫妻，奉子婚。

像他這樣冷的人，邊換了誰都一樣。

可是現在看到沈昭寧那副樣子，陸聿珩害怕了。

他怕林沐瑤也被傷。

陸聿珩的回答不出所料，林沐瑤的眼淚流了一會兒，也平靜下來。

“陸聿珩，你知道我為什麼那麼喜歡愿愿，剛一回國，還沒跟你敘完舊，我就說想見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