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里一直清楚還不會是件隨便就能完的事,只因邊一直有南城九傾這個大鬼守護,潛意識下我總是充滿安心。
好像只要有南城九傾,活回來就是遲早的事。
可現在才發現一個個死坑躺滿還的康莊大道,個個都能坑出我一臉來啊?!
“這是說……這返塵卦現在本就用不了?你和白越到底有沒有合著伙地騙我?其實我本就沒有機會再活回來了,對不對?”我聽見自己夢囈般地質問南城九傾。
“白越說得對,我其實是你計劃中要選用的祭尸之一,所以還什麼的本來都是假的。我不敢再相信你了,南城九傾,我、我真的不敢相信你!”
把長久以來哽在腦子里的刺吐給他看。只是想讓他知道,先別說我柳妙到底傻不傻。
我傻是因為我很弱,所以不得不一直裝傻傻的。就算智商常年不在線,一個大活人怎麼敢隨便就輕信兩個鬼類。哪怕他們看上去俊逸又好,哪怕和他們相下來總讓我誤以為自己可能遇上了好鬼和好事。
南城九傾僵頓了一下,然后更加實地抱住我,連連搖頭。
“妙妙!相信為夫,只是需要滿足一些條件,付出再大的代價都不足惜。返塵卦的威力連歷代南城家主都沒有搞清楚,束魂還只是它的基礎法效,所以你不必太過擔心。”
“可這些條件不是隨便能辦得到的,不是嗎?”我更加絕地反駁他,“想啟返塵卦就必須換上十六新祭尸給它提供力。先不說祭尸怎麼得到,是找到合用的祭尸恐怕就難如登天。而且為了啟‘浮屠冥喜八卦陣’,還必須找到被走的浮屠八將位來湊足八段咒語,可是像破塵那麼強的人在這里苦守二十多年都沒找到,我們到底還得多久才能找到它們?!南城九傾,你索讓我死了這條心算了!”
南城九傾繼續抱住我,卻不再出聲,任我嗚嗚地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個夠。
不知道有沒有能糊到他那一漂亮的黑袍,我惡意滿滿地邊哭邊琢磨。
南城九傾始終未再解釋,任我再次碎碎念地抱怨遇到他后發生的所有破事,抱怨他莫名其妙地把我安和的平凡生活鬧得天翻地覆。
他做的只是抱住我,讓我趴在冰冷寬厚的膛里哭鬧了好久,好久。
哭累了,我終于迷迷糊糊地想睡,心里卻又后悔:明明還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問明白的,卻被自己傻傻地哭掉了機會,嘖!
睡去之前,只覺得南城九傾湊過臉來輕吻我的。
“妙妙,很快的……我保證。”他好像在說。
很快什麼?又覺得問了也沒什麼意思,還這事怎麼也快不了,我知道的。
于是,迷迷糊糊就睡了去。
早上醒來時,劇組的工call已響過好幾下,劇務大早就通知今天照樣上工,想是昨夜的事已被他們妥善地找到理由搪塞了過去。
我才腫著雙眼哼哼唧唧地從床上爬起來要往去洗刷,就把推門而進的花苓嚇了一大跳。
“這是怎麼了?”
了浮腫的臉,我沮喪得又要哭唧唧:“為什麼一個魂也會哭腫眼泡啊,這特麼真不科學!”
花苓一頭黑線,著我的豬頭努力安:“沒事,反正又不上鏡頭。只要明天上工之前消退下去就行了,要不晚上我去弄點冰塊來幫你敷一敷吧?”
嗚,幸虧本姑娘還有殺馬特花當小天使,曲折的魂生頓時顯得明了許多。
我激地抱了抱后就去洗刷刷。
而花苓進門就利索地,又從行李包里翻出一花里胡哨的迷彩搖滾裝準備換行頭。
我見頭發有點微,估計是在外面洗過澡了。
呃,是在楊紀的房間里嗎,怎麼聽上去有點微妙呢?
我連忙掐斷八卦心,在浴室里掬點水隨便擤了一把臉,又猛然想起昨晚上本姑娘可是留了一只大男鬼在枕邊的啊?!
立即又飛奔進房間。
“啊啊啊,鬼呢……呃,不對,”一枕頭邊,驚慌了,“我的貓呢?”
花苓頓停了罩罩的手,回過頭來驚恐地瞪我:“你、你把……那個冥主帶到這里來了?!”
冥主?哦,指的是南城九傾。
我毫不猶豫地點頭,不好意思地囁嚅:“昨夜、嗯、太晚了,就有讓他睡在這里。不過你放心,他沒有睡你的床,床還是干凈的……”
臥槽,我到底在說什麼啊?!留宿雄生在自己床上這種事干嘛要隨隨便便就說出來啊,敢真是睡秀逗了!
不過花苓關注的重點顯然不是這個,唰地白了臉,飛快地把拉風的搖滾裝套上,又拎起自己的行李袋以小擺追捕的速度飛奔出了門去。
拍上門之前就扔下這麼一句。
“以后我睡楊紀那里,這房間你就隨意用吧!哦對了,請代我問候冥主大人早安!”
什麼跟什麼啊?我不著頭腦地傻愣了一會兒,才驚覺起一件更重要的事。
啊啊啊,花苓大妹子,花苓大姐頭,親的花,你還沒有給本姑娘顯形符呢?跑什麼跑啊?!
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劇組上山的班車該是出發了吧?看來命中注定得去蹭白大明星的專車。
我幸福地給自己換上花苓買的新服,挎上塞得鼓鼓的小包包,準備直奔白越那里去蹭車。而南城九傾那麼威武霸氣的一只大鬼混哪里都是霸道總裁,不需要我擔心他漢流浪在陌生地方沒吃沒喝被欺負神馬的。
噔噔噔地一路狂奔到樓下,途中空給白越打了電話。
那廝還在刷牙洗臉,吱吱唔唔地讓我去地下車庫等他,順便會幫我個顯形符,并自信咄咄地保證效果會比上幾次好點。因為昨夜里他跟花苓討教過顯形符的法,專門為我做了一些技改進。
我無語地掛斷電話,通過餐廳門前的走道正往車庫奔時,卻見煤瓜……嗯,嚴格來說是南城九傾正打著飽嗝,邁著貓步極其歡快地奔出餐廳。
基于本姑娘還算敏銳的目,能迅速看到他的貓腦袋上正頂著兩枚鮮亮帶閃的印。
尼瑪!立馬腦補出一幅不忍直視的畫面:一只萌萌噠到棚的小黑貓眨著眼故意蹭到正在用餐的漂亮妹子腳邊,喵嗚幾聲引起的注意。妹子肯定會被它萌出一臉,然后就把它撈懷一頓親親親,各種好吃的喂喂喂。而這只南城小貓就如耗子掉米缸,靠著妹子的蹭蹭蹭,一邊張大貓幸福地用人家貢奉上來的各種食。
啊啊啊,再腦補下去會忍不住失手撕了這只死相貓!
我幾步沖到他面前,沒等他仰起貓臉就拎起他的頸皮,從包包里出巾對著他的腦袋一陣狂擼,然后把整只貓暴地塞進挎包里。
“給我老實點!”我用手指抵住他的腦門,惡狠狠地威脅。
“喵!”這家伙嗲兮兮地沖我撒一聲。
旁邊響起幾聲憤怒的尖,幾位漂亮妹子正一臉鄙夷地盯我看,還向出包沿的貓頭指指點點,大概正在對本姑娘這個魯的貓狂魔表達憤慨之。
我兇狠地朝們嗤鼻:哼,自家的貓怎麼就怎麼,管得著嗎?!滾,離姑的貓遠點!
呃……不對,們怎麼能看得到我?!
我驚恐地看到地面上竟然有自己的影子。
“喵!”南城煤瓜又嗲兮兮地沖我邀功似地吼一聲。
我再次無語,連忙避開那些傻妹子的指指點點,背起貓一口氣奔進車庫,正好看到白越鉆進一輛越野沖我按喇叭。
這洗刷的速度,果然非人類。
“怎麼換車了?這車是林導的吧?”
坐上車后就把南城煤瓜從包里拽出來抱在懷里,防止他在包里啃我的零食。
“嗯,林導今天跟劇組的車上山的……臥槽?!你為什麼要帶上這個討厭的家伙!”
白越突然吼我,方向盤一個瞎拐,差點把車蹭到旁邊的大奔上去。
而我被他驚得差點散了魂,氣得連連踹他的車椅背。
“瞎什麼啊?不讓他跟著還能放哪兒去啊?!要是這只貓丟了,我朋友貓太太非跟我哭到上飛機不可!”
強扯出個理由以求白越能明白本姑娘的難。不管怎麼樣,南城九傾這會兒還是我還的救命稻草,別說讓他跟著,就算他想坐在我頭頂上也只能屈辱地應下啊。
“那就讓為夫坐在你頭頂上啊?”
剛琢磨完,南城九傾那噙著笑意的魅音兮兮地響徹在耳際。
“不要隨便窺人家的心思!”我氣憤地吼他,“這樣做很討厭的好不好?!你麻麻沒教你怎麼禮貌地對待孩子嗎?”
正專心倒車位的白越被我乍起的怒吼又嚇了一大跳,車一震一顛直接撞上了墻。
可憐我一頭撞上車椅背還記得把懷里該死的鬼貓給護得好好的。
誒瑪,沒上山就這麼飛狗跳的,能活著再進封門村就是人生奇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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