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里條件反地蹦出奈何橋上某位擁有奇葩審觀的,穿紅花襖和百褶的摳鼻胡渣大漢……
呃,不對!
我使勁敲腦袋,趕快把一張超級膩的臉從記憶的箱底給翻出來。
司孟婆大人,據說是與南城九傾齊名為界雙帥的四大冥主之一。出于一些神奇的理由,這貨最在奈何橋上強搶民去拜堂,是個比南城九傾分得更徹底的蛇病鬼。
雖然孟人給我留下的心理影不是一星半點,但這會兒看到他倒沒覺怎麼害怕,可能一是因為他的真容實在得讓人忘了恐懼,二是南城九傾曾提過他與雪沫的糟心故事,無意間給他刷出幾分浪漫值。
這兩點,足夠讓我對他升起些又見損友的逗比喜。
沒等把回想起此君一雙雪白大長的口水給抹干,火星紛飛之中,裊裊顯現一抹修纖瘦的翩翩影。
等到全清晰顯現,果然是久違了的孟婆君大人沒錯。
我長吁一口氣,剛才還賊擔心分的鬼大爺會化著一張摳鼻大漢的偽娘裝出來,給倆以無法彌補的審創傷。
“拐走我家夫人還這麼兇,南城大人你好沒有道理!”
孟婆君穿一襲和九傾差不多的袍悠然出來。如長發挽在肩后,貌不輸初見時的驚艷,眉目如畫薄如月,一雙水漣漣的妙目似怨似嗔地瞥過來……哦哦哦,果然是界第一啊!
差點被這雙妙目給電暈過去,我忍不住高興地跟他打招呼:“孟婆大人,好久不見!”
“為什麼孟婆大人?吾與夫人你拜過堂的啊?不記得了嗎?”
只見他流轉妙目,噙著幽怨地朝我看過來。一雙疊以坐姿懸停在半空中,被南城九傾的綠火圍困得上下不得。
我頓時懵:誒誒,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不過那時不是被南城九傾胡鬧著玩兒,本作不得數的啊,大人您咋能當真?!呃不對,難道這位千年遲鈍的鬼大爺到現在還沒發現自家新房里長年駐守著一位真正的新娘?!
忍不住為泥鬼姑娘深掬一把同淚。
未等我張質問,南城九傾早已不耐煩,轉了兩下指尖,綠火化索直接捆住孟婆君往地上一拉,將他這位出口不遜的同事拽跌到地上。
孟婆君哼哼唧唧地從地面上爬起來,無奈地了屁,看樣子非常之不爽:“怪不得寶司名氣如此不佳,南城大人你脾氣這麼暴躁何以能有起,不懂為先學作鬼嘛。”
南城九傾狠瞪他半晌,不知算是聽進了勸誡還是看到同業份上,終于僵地抬手握打個揖:“那敢問司大人現此地,意何為?”
孟婆君“誒喲誒喲”地完屁,然后斯斯文文地握拳回禮:“南城大人離開界過久,幽煌吾帝甚念之,派本特來探。不知道大人的私事辦得如何,何時可以消假復職啊?”
南城九傾的表可疑地僵了幾秒:“除此之外,大人真的沒有其他事告之了嗎?何不先與本解釋一下這地方與大人您所掌管的不生不死城如此相像的原因?”
“這個嘛,本也很想知道。”孟婆君腦袋,疑之不像作假,“在下本以為是你南城大人搞出來的禍。所以一路跟你們追查至此,方才明白過來您好像也是被套進去的一位。”
“什麼意思?”
我和兩只可憐的聽得目瞪口呆,不由齊聲問。
“還、還有,在賓館里殺掉活尸獵人的……是不是大人您啊?”楊紀又想起自己屋的可怕遭遇,拉起花苓的小手悄然后退了一步。
孟婆君轉妙目,淡定回問:“什麼殺不殺,本為生死掌關者,哪會輕易開殺戒,這可不符合本的職守。南城大人,您說是不是?”
嘖,必定是這個家伙了!沒錯沒錯,警察蜀黍,殺人兇手就是他!
楊紀拉上花苓“嗖”地躲到墻角,扯起厚實的窗簾擋在面前。
雖然不知道這種做法跟此地無銀有區別,但對于大鬼的敬畏之還是友好地傳達給了孟婆君。
只見他滿意地一甩寬袖,姿勢霸氣地坐到豪華大沙發上,還對我招招小手。
“夫人來嘛,好久不見就這麼生分?還不讓為夫抱抱,看看瘦了沒有啊?”
飛流直下三千黑線啊——臥槽,男你能不能別這麼惹事?沒看到你家同事的臉已青得像離離原上草了咩?!
這樣任他胡扯下去估計兩只大鬼又要干一架,我連忙機智地表示:“大人您認錯人了,你家孟夫人還在貴府里等著您回去。對了,喜歡裝一灘泥躺在棺床底下,回去記得好好翻找。”
孟婆君抓頭皮,對我所說的表示出十二分的困,但他似乎很執著于要抱我這個意圖,展開雙臂想挨過來就被南城九傾用指尖彈出的一串綠火嚴嚴實實地綁回了沙發座上。
“喂喂喂,南城大人,本忍你很久了!”
再而三在我面前被九傾,這位司真的很不爽,全“騰”地閃起一層鮮亮的橙把綠火給下去,“嗖”地懸空起,張牙舞爪地沖南城九傾怒指。
“別以為被幽煌倚重就可以恣意妄為!從界隨意帶命魂返這事,還不是因有老子擔保才讓幽煌予你一次特赦?!甩下一張信箋就混在界久久不歸,你讓幽煌怎麼想你?!六不凈,總是惦記百年前的未了塵事,還能不能擔當得下冥主之位?!”
這些話信息量太大,聽得我的腦袋好一陣嗡嗡嗡。
而南城九傾拂袖甩開他的指,冷冽地開口:“本座跟幽煌的那點破事無需誰來點撥。本座就問兩句,你為司不守奈何橋跑來界做什麼?這里的局到底是不是你擺的?敢誆吾一句,熔魂鑊里見!”
這話可能撂得狠了,孟婆君頓時慫了。他眨兩下眼,略帶委屈地嘀咕:“最近不生不死城涌進太多來歷不明的殘魂,個個模樣兒極慘,不是被去靈就是缺了三魂。幽煌覺得這些跡向非同小可。他又聽從警鸞司的告狀,說我濫用職權胡守奈何橋重關,將我解職扔回界,說是如果不查出問題就不能復職,在界待到散魂為止。可你說說看,這些破事關本什麼事啊,多半是耄司那幫鬼東西搞出的禍端,卻非讓本來背鍋……”
“停停停,本座明白了,”南城九傾頭疼地按住太,“那第二個答案就是為了幽煌你追查的事,所以找到這兒來的?”
“正是如此。”孟婆君見南城九傾閉眼不知在尋思什麼,就暗地沖我拋個秋波,闔無聲喚一句:夫人,想不想為夫啊?
而我只想誠實地告訴他:面對南城九傾,本姑娘還能接,畢竟他再怎麼傾國傾城,還是趨向于“俊”,整剛威武,而且直男癌得也很爺們。但司您這模樣兒……就有點難以下咽了,誰特麼愿意每天生活在一位比自己上千萬倍的老公的軀下?!
所以,我默默地跟他搖頭:不好意思,孟人,咱真的不約!
一雙妙目立即水瑩亮得要飚出淚的樣子,看得本姑娘的心尖都了。
靠,這樣誰見都會猶憐的夫君堅決不能約!
“什麼時候來到這里的?”南城九傾又犀利地瞪向沖我各種飚技的孟婆君。
孟婆君不樂意地從我上轉開眼睛,出神應付自己好無趣的同事。
他想了想,掰起玉琢的指頭數起來:“按界時間算起來有十多天了吧。其實本才不想跟蹤你吶,嗯,跟著我家夫人更多一些。”
怪不得在封門村時總覺得怪怪的,難不整天生活在某雙妙目的“”下?
南城九傾頓時氣歪鼻,上來就揪住他的領:“整天跟著?!為什麼本座沒有聞到你的鬼息,這不可能!”
孟婆君易推倒,很自然地在沙發上,滿腔無辜地嚷嚷:“南城大人你傻了嗎?這是界,不附你我怎麼自由行,本就找一個附將鬼息收起來罷了。既然附為人,怎麼可能整天都跟著夫人?!本附的又不是公癡漢尾行變態!”
“不許再夫人!”南城九傾臉再青一層,看樣子要把孟婆君掐一條咸魚。
雖然掐死鬼類的這種作沒啥意義,何況是孟婆君這種看起來就是老油條的大鬼。
孟婆君梗起脖子,還是理直氣壯:“跟本拜過堂的,怎麼就不是本的夫人?”
南城九傾恨鐵不鋼地嗆他:“這千年來跟你拜過堂的何止一個,數數上千都不止,你怎麼就沒想過為什麼到現在孟府里還是不見人的蹤影?!每次房的新娘子呢,你就沒找過?!”
句句必殺。
孟婆君頓時滿目迷茫,著腦袋發起了愣。
既然不是來找麻煩的,南城九傾看樣子也懶得多廢話,放開他的襟,轉朝躲在窗簾后面的倆招手。
“別躲了,這家伙現在沒危險。來來來,一起想辦法把事搞清楚!”
花苓和楊紀猶豫片刻,總算靠近過來……嗯,躲在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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