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兄要拜托的就是這玉棺里所安置的尸。也就是你們和曉曉一起上我家閣樓胡鬧的那位。”莫琛鄙夷地睨我，“別以為我不知道曉曉三番幾次地上樓去花癡他，我就知道會把你們一起拉來炫耀的帥尸叔。閣樓上裝有藏式監控攝像頭，曉曉本不知道。你們幾個搞得棺蓋頂上的玻璃板全是口水印！”

我憤地了一把臉皮：什麼“你們幾個”，沒看清楚嗎那都是狐朵朵一個花癡滴的口水，跟我和諸云有關系，這種丟臉的事能不能別搞連座？！貓太太你這個連自家老爸都降不住的傻白甜，害得我們全跟著丟臉！

“呵呵，莫叔叔，您趕快繼續說正事。”

莫琛再啜了口酒，長嘆一聲：“可惜你們再想去看帥尸叔也沒辦法了，連著棺材都被了，我莫琛有負南城兄所托啊。”

我有些糾結，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真相。

“莫叔叔，我能告訴你誰的，但你不能問我為什麼知道。行不行？”

這話讓莫琛頗為意外，他想了想，點頭：“誰？”

“一個搞房產建筑的大土豪，原永寧墓園的老板。我猜你們應該互相認識。姓顧，有兩個早就死去的兒子。他天地萬壽棺應該是想讓自己返老還，但沒功，被人阻止了。”

我簡而化之地告訴他。

莫琛顯然一下子就明白我說的是誰，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大：“果然是顧老賊，我懷疑他，可一直沒有證據。現在他連同擺在家里的死兒子都已失蹤，我怎麼去討回天地萬壽棺？！”

我無語，但歸南城大宅的真相還是別告訴他，否則越扯越多，多半把自己也得扯進去，讓他產生警惕。

“莫叔叔，那個南城大叔有告訴你棺材里的是誰嗎？”趕扳回正題。

莫琛稍作回憶，欣然點頭：“他說就是他的末弟，是南城家最后的希。當我本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一個躺在棺材已百年的死人，還怎麼能是希。南城兄拜托我將這棺材連同尸一起運走。他說自己馬上要仙逝，這玉棺沒他守護，放在那里多半會被不良僧人販賣。”

這話，聽得辛酸。

九傾他哥竟耗生命都在守護自家末弟的一顆頭顱？雖然不知為什麼要這樣做，但在西藏那塊遠離家鄉冷清孤苦的土地上，他到底是持有什麼樣強烈的希，用來撐過一天天寸步不能離的苦修日子。

二十多年，對普通人類來說，再怎麼說，也不可能“彈指而過”。

“當時覺得南城兄對我也過于信任了。面對這樣看著就知道價值傾城的玉棺，能把持住貪財之心的人能有幾個？若遇到黑心的，可能要當場將他殺死在山里，然后玉棺運出國外賣個大價錢。”

我不由點頭。面對巨大的財富，哪怕一向是安分守己的老實人也難保突然生出的洪荒膽量。

“他說‘莫先生我能看得出，你是個能做大事的人。這玉棺再貴，也不及你天生貴命所持財的十分之一，所以你應不會貪圖這個玉所值。現在遇到我，就是你貴命轉的第一步。我將末弟托于你，必定不會讓你白白守護。我這位末弟命格奇特非普通人，鬼也非普通鬼，若你跟他簽下奉靈契，他就能助你諸事順暢財運亨通’。那時候，在生意上屢次失敗使我早就信心全無，聽他這麼說，等于憑空給我降下一尊財神爺來拜，還附送一件古董，哪管信不信的道理，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當晚就在他的主持下，我跟南城姓氏的一男人一尸結拜義兄弟，以便能完儀式，并跟棺的那位簽訂了奉靈契。”

莫琛說完后呆了呆，又憤怒拍桌：“哪想沒發財幾年又被你們各種搗，莫名給我解掉了奉靈契，我特麼這是造了什麼孽？！為什麼會生下曉曉這個敗家！南城兄說我是貴命，可家里有這麼只小兔崽子在，確定我真能發財？！”

我了額頭的冷汗，決定一定要把這段錄音截給貓太太聽，得讓了解老爸快要被瘋的慘狀。

“其實莫叔叔你已是瑤江市第五富，夠有錢了，所以別太計較嘛。貓太太反正都要被你送往英國了……呵呵。”

我弱弱地安這位快郁悶致死的老爸。

“不肯去，又逃家了！管家說了我保險柜里兩刀元跑了。我猜多半會逃到你這里來，就等著來抓！”

誰知這安是馬屁拍在馬上，莫琛怒火中燒地砸了手里的酒杯。

我默默地坐到沙發另一頭，離這只狂暴的爸比生遠點遠點，再遠點。

好嘛，貓爸爸不只是來討煤瓜的，還是來守株待兔抓兒的。不過貓太太既然早就知道老爸趕過來找我討貓，怎麼還會傻到過來千里找揍嗎？

正琢磨著，手機屏上彈出一條私聊信息。

尼瑪，就不該相信貓太太那不著調的神奇腦回路。

“妙妙，你見到我老爸了嗎？我不要去英國啦，反正現在不上課了，正好能來找你玩。為了防止撞見老爸，我乘的是火車，哇哈哈，你瞧我機智不？大概下午到哦，你來接我不？還有啊我買了兩大箱的零食來勞你的辛苦拍片哦，人家好不好啦，麼麼嗒親親。”

好想哭，我突然深切地會到了老爸的絕。

貓太太那沒見過小地方的傻妞兒，一定不知道吳途市小得只有瑤江城的十分之一面積，就這家還算能住人的賓館，能撞見自己老爸的機率幾乎是百分之九十！

“誰？是不是曉曉？”莫琛見我劃拉手機屏，敏捷地問。

所謂父十指連心？

我一冷汗地連連搖頭：“莫叔叔你當貓太太傻的啊，知道你在這里還來找我，找揍嗎？”

呃，其實你親閨就是找揍專家，神仙都救不了那種。

“叔叔，你就給我聊聊煤瓜怎麼到你手上吧？那位南城叔叔并沒有把它也給了你吧？”

我有些急，莫琛故意說得這麼詳細這麼慢，覺得他似乎想把我困在這里。

他知道煤瓜不在我這里，所以……

“你急什麼？不會急著要去接曉曉吧？等會兒一起去。”莫琛慢條斯理地提議。

臥槽，大叔你這麼犀利讓人家很難做人的好不好？！

“沒沒沒……莫叔叔，您請繼續說，小的洗耳恭聽。”我想自己臉皮一定在裂，咔咔作響。

“縛靈猞猁，也是南城兄拜托我的。”莫琛深吸呼一口，淡淡說開。

我一愣：“不可能吧？煤瓜原本可是在人家祖墓里的。”

難不那位南城叔叔還拜托外人去挖自家祖墓抓神嗎？到底是有多缺心眼啊。

“我知道。”莫琛無奈地搖頭，“南城兄說，他雖在西藏，但一直能用特殊的方式探知自家祖墓的安危。對于這些古板的家族來說，祖墓算是很重要的基吧，使他無時不刻地牽心掛肚。他又說自己有愧列祖列宗，因為祖墓里進了外人。”

嘖，原來另有盜墓賊。但據剛才所說，南城家的祖墓非尋常人能進的，那麼盜墓的恐怕也非是一般人了。

我突然想起破塵那妖僧，他長期滯留在封門村里干什麼？不可能是為了養那些惡心蟲子。

“當時我就覺得奇怪，祖墓被盜雖然痛心，但當時國盜墓風，稍有名氣的古墓基本都被盜墓賊惦記過。他一個于西藏的名門之后怎麼可能守得住相距千萬里的祖墓，這個‘有愧’仿佛說得過重了點。”

我喃喃話：“南城家的祖墓非是普通人能進，那位南城大叔可能心里清楚是誰挖了自家的墓，卻因為守在西藏不能離開而覺得心里堵郁吧？”

莫琛點頭：“話不錯。反正那時他可能知道自己大限已到，卻發現很多事無人可托，產生了一些很消極的想法。”

“然后呢？”我看著手機屏上的時間，有些急。

莫琛笑了笑：“他當時給我了一張羊皮圖卷，畫的就是南城祖墓進的方式。”

靠！這句話讓我震驚了。

莫琛居然有南城家祖墓的地圖？！南城九傾似乎都不怎麼清楚自家的祖墓到底在哪個位置，他這個外人居然能一清二楚？這是何等作孽的事啊！

我突然有懷疑莫琛所說這一切，到底幾分真幾分假。

細想南城九傾的那個兄長再怎麼心急如焚，也不至于需要把自家這麼重要的給全盤托出來吧？

“不信！”我很直白地表示。

“有什麼不信的？”

莫琛笑開，“正是有那張地圖，使我順利避開南城祖墓里所有奇奇怪怪的法機關，進到墓的最中央，在一大玉缸的和人尸浸泡的里找到了冥。當時，它剛剛被育出，連臍帶都還在。”

我不可置信地聽他說，越來越覺得扯：純潔可的煤瓜怎麼會生于那麼腥惡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