噴回后等了幾分鐘，沒有再來消息。

估計管理員把“瑪德智障”四個字直接替代了本姑娘的網站昵稱了吧？

我悻悻然地收起腎7，覺得自己夠無聊的。

可是……真的好迷茫啊，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演“莫蘇”有這麼復雜經歷的角。

如果沒有人在旁邊指點一二，比瞎子象還要悲劇吧。

一般試戲前，導演和編劇都會跟演員討論一下角的定位。但相信江水清肯定不會再給我開這個小灶了。

頭疼，加屁疼。

把腎7收進包包，發現南城九傾那里似乎也終于完事。

本是云遮天般的蟲群不知幾時已稀薄，而怪僧被南城九傾掐住脖子抵在地上，似乎連掙扎都已放棄，只是微微晃自己不溜秋的腦袋，以示還活著吧。

我琢磨著怎麼讓南城九傾收手，老這麼僵持下云也沒意思，總不能就把人家又給焚灰吧？

這個念頭剛起，卻看見南城九傾爽快利落地收回了手，竟就這樣讓那個怪僧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瘋狂地撒就跑了。

這算那啥，心有靈犀？

我傻呆地看南城九傾甩著淋淋的黑袍下擺走過來，忍不住問：“就這麼放走了？有問到墓尐子老伯的下落了嗎？”

“沒有，他確實是不知道。而且揍一個容沒用，揍死也給不了答案。”南城九傾擰干袍擺和袖管，面無表地回答，“按順序，墓尐子現在應該還未被送進封門村。如猜得沒錯，照此看來還需要收集一樣的東西才算齊全，只要讓那樣東西不被拿到，他們終究要找上門來的，不必急。”

“你說那個怪和尚是容？什麼容？”我皺了眉，這是什麼說法？

“他跟破塵一樣，以伺蟲。但比破塵可悲，他是被人將煉制蟲的，供千上億的靈息蟲寄生。你所看到并非是正常的人類，而是幻搭起來的人形軀殼，其實就猶如一座活的蟲。士界稱之為‘容’，一般是用活人煉。”南城九傾簡單地科普。

他總算弄干了上的水，將我抱下石頭，看樣子準備閃鬼了。

我聽得皮疙瘩直冒：“你是說他自愿把煉蟲？”

“可沒說‘自愿’這兩字。”南城九傾笑了笑，“像破塵那種瘋子，世間并不多，對不對？”

我打了個寒噤。

“所以他也只是奉命行事？”

“嗯。”

“你沒問出他背后的老大是誰？”

“沒有。”南城九傾毫無憾之地搖頭，“如果真的問出來，估計這個容在今晚就會被銷毀。”

聽這回答，我一怔。

倒不是話里的意思很殘酷，而是沒想到南城九傾會這麼……有人。

他讓我覺得自己可能覺錯了，老鬼怪并沒有我認為那麼涼薄。

“走哪，愣著干嘛。”搭在肩上的手指豎起來，壞壞地了一下我的耳垂。

指腹上的涼意讓皮起了點寒栗。

我確實有點不想。

只要一離開這塊天地玄的鬼地方，他顯現在我視線里的模樣就會立即消失。

可憐本姑娘又得回到了個男朋友卻連個影兒都不到的詭異狀態。

覺到我杵在原地不想走的樣子，他似乎有些莫名。

黑眸瑩亮地閃幾下，似是明白了什麼。

“反正這會兒我們也急不得到什麼了，不如在這里散會兒步再離開？”他溫地提議。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頭。

沒了魂奎，他怎麼也能將本姑娘兮兮的小心思一猜一個準？太不科學，明明是只商沒合格過的百年老鬼怪……

他繼續攬著我，沿湖岸邊上的碎石灘慢慢地走。

沒了那些將水能染墨墨黑的恐怖蟲子，湖面上微漾著略顯瑩藍的水波濤，吵鬧的蛙聲終于響徹四下。

不遠荷香漣漣微曳，近水腥與草味織。

高懸當空的如鉤白月泛著和的，將遠近的景暈染一幅淡墨湖山水畫。

而我旁邊還站著一位完全可畫的超級男，此時此刻，實在妙不可言。

為了不讓口水泛濫，為了讓陣亡的節留得全尸，我默默地從包里挖出一塊巧克力塞里。

“怎麼，了？”

老鬼怪有典型的直男思維，就是病了就“多喝點熱水”，多半就是“了吧”的無厘頭耿直。

所以，我只能點頭。

他歪腦袋安靜地瞅我，瞅得我快要噴火之前，又湊不要臉地過臉來，雙一撅吮住我的。

“不錯，很甜。為夫也了，想吃。”在我手糊他一臉之前又狡猾地離開，還咂。

想吃個鬼啊……見過哪家的鬼大爺要吃飯的？

“以后親親前請先打招呼。”我誠懇地警告他，省得終有一天慌之下被食嗆管給哽死。

他笑，笑得還特別開心。

雪白的牙在夜里彎漂亮的弧線。

雖是不想理，卻也忍不住跟著笑開。

倆傻對笑個沒完，跟吃錯藥似的。好不容易他不笑了，只過一只手，用冰涼的掌手抵在我前……要不是這會兒神還算正經，否則我早就一腳踢過去了。

“妙妙，這已算是談的樣子了嗎？”

我握住他腕：“如果你的心能跳得和我的一樣快，那就是了吧。”

他眨了兩下眼，神略有些失。

“鬼類沒有心跳，這種說法不公平。”

我笑，拉開他的手，獨自往快走幾步。

因為不想讓他看到眼里的迷茫。

“妙妙……”他急地追上來，“生氣了嗎？”

自從提出想的說法，南城爺的霸氣已不去不復返，他好像真的變一個普通的男生，一見朋友翻臉就忍不住低聲下氣地安。真不像他，有點假，像我那點本不上道的爛演技。

“沒有。”我回過頭，額想了幾秒才問：“九傾，老實說吧，你真的沒過嗎？在生前。”

他愣了愣，然后似是認地想過幾秒，才搖頭。

“忘了，還是沒有？”我追問。

沉默好一會兒，南城九傾才悶聲回答：“忘了。”

我無語，有點不想理他了。

大概見我神不好，他急地解釋：“妙妙，這是有原因的。南城家因財富傾城又行業特殊，自古對男孩的訓導很是苛刻。但為了獲取更多的子翤，并不拘束男孩過早地涉男事。長輩們總希子孫能盡早使人育出擁有南城緣的后代。這種況下，為夫的確是……自小接過很多孩，年后在長輩的控制下，常伴左右就有幾位份曖昧的，但這樣還是寂寞。我們被教導與人不心也不。因為對于南城家來說，并無多大用，只是生育的工，并不需要男人花心思與們牽連過深。如此教導之下，何來之說？”

我聽完，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才發現白越之前講的南城大宅里的好年時，可能并不如當初聽上去那麼好。

至對于白櫻或南城十檀等孩來說，絕對稱不上是好。

南城大宅里有過的不只是男孩們的歡笑，更多是厚重家史累積下來的惡習，由孩們的孤獨來祭奠。

也怪不得，南城九傾最初對我那麼隨意，只因在深固的教育下，他對恐怕都是不屑于尊重的，于是對那麼貌的未婚妻都能絕地說分就分。

“現在想嘗的滋味，是不是太晚了？”我無奈地問。

南城九傾幽深地瞥我一眼。

“有過，并比沒有要強。”

我無語，然后他對笑了笑：“回去吧，這里好冷。”

“先去個地方好嗎？剛才從那個容的里問到一個線索，或許現在過去看看不會遲。”南城九傾小心地問。

“嗯好。”我聳肩，完全沒意見。

有南城九傾護在邊，我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會安全無憂。

他卻又沒了靜，只是怔怔地凝我，幽黑的眼瞳底下閃著淡淡的疑。

“在生氣嗎？”突然問。

我一驚，直覺地搖頭：“當然沒有，這會兒有什麼可生氣的？”

“可是能覺到你又不開心了，如若找不到原因，會讓為夫心慌。”他堅持自己的認知。

“你都沒有心了，拿什麼來慌？”

我有些哭笑不得，扯他的袖子：“別瞎想。走吧九傾大爺，把你的多疑收一收。要知道時代變了，沒有男生需要當賈寶玉，本姑娘更不是林妹妹。你不需要時時刻刻擔心我的緒，我也不想不就朝你使小子。”

“嗯。”南城九傾用鼻音應了聲，似是更沮喪了。

我不想多解釋。

是不開心，很深沉的不開心，難以啟齒。

但這個緒無需讓他知道，也無需讓他煩惱。前塵后世與當下何干？

道理都懂，只是緒難消。

又想起那個什麼的孩，到底曾是他的什麼？真是如他先前所說，只是一瞥眼心然后就此消散在生活中？

“走吧，真的冷，不騙你。”

不愿多想，本姑娘天生神經，不是多愁多思的料。

這不，腦門子都快要腫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