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行吧。”許秦烈把枕頭立起來靠在床頭,“小洋房有暖氣嗎,天兒怪冷的。”
“有啊,在三樓走廊那里,掛畫后邊兒有個開關,推上去就行了。”
許秦烈又爬下床,走到走廊那里,看到墻上確實掛了副畫,那畫有點象看不清是畫什麼。
他把畫取下來看到開關了。
“好了?”老媽問。
許秦烈把畫重新掛上去拍了拍手,轉回房間,“好了,我睡覺了,你也早點睡。”
老媽不相信,“真假的這麼早睡?”
“真的,明天還得去地里通水呢,得早點。”許秦烈說。
老媽隔了一會兒才說話,“這麼冷還要去啊,要不我讓你爸....”
“不用,”許秦烈打斷,“沒多冷,比不上江北,我就去盯著讓人通。”
“好吧,那你出去多穿點,冷就回家。”老媽叮囑他。
“好。”
掛了電話又給林凡打了過去,林凡磨磨蹭蹭的好一會兒才接。
屏幕那邊黑漆漆的,應該是關燈了。
許秦烈一看時間十二點了,林凡應該是睡著了然后被他吵醒了。
“你...睡了?”
林凡迷迷糊糊應了一聲,“嗯?”
好吧,看樣子是真被他吵醒了,許秦烈有點愧疚正打算說你睡吧再掛電話,林凡就出聲了,“許秦烈.....”
聲音有點甕聲甕氣的很小,許秦烈把音量調大了些,怕自己沒聽到又湊到耳邊,“嗯?”
“我...睡著了....”他說。
許秦烈揚了揚角,“是,你睡著了但又完全沒睡著。”這不還是能和他流暢對話嗎。
林凡頓了兩秒,被子的窸窣聲,估計是在翻,“明天,穿服...冷。”
許秦烈從一開始的很難識別林凡的簡練語言系統到現在憑幾個關鍵字就能判斷出他要說什麼,覺越活越像他肚子里的蛔蟲一樣。
“好,知道了,我會多穿的。”許秦烈心里暖烘烘的應他。
林凡嘿嘿笑,“我要賺錢....賺錢了,帶小姑,,去旅游....和你一起,出去玩。”
他發出囈語不清的話讓許秦烈有點恍神。
林凡很會和他說一些心最真實的想法,他很喜歡把自己蜷在殼子里,對誰都是笑笑不說話,
向敏的格導致他無法對其他人吐心聲,就連他也是得自己主去靠近林凡去問他,林凡才會說。
“我帶你去。”許秦烈把到話筒那里說話,“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林凡在徹底昏睡的前一秒中,說了個,“好”。
.連續通了四天水,許秦烈覺自己腰酸背痛,好在云星鎮這幾天沒那麼冷,出太了。
最后一天了,他起了個大早,拿了幾包煙盒一些現金揣進外套兜里出門了。
幾個師傅來的比他還早,水機的聲音震天響,許秦烈聽了好幾天生生把這聲音聽習慣了。
“張師傅!”許秦烈大聲的喊了一句,在河邊蹲著煙的男人轉過頭來,把水機關了。
水機那一陣“突突突突”的聲音慢慢停下來。
張師傅起,曬得黢黑的臉上出憨厚的笑,“小兄弟。”
這幾天許秦烈跟這幾個師傅混得相當悉了,偶爾還會結伴去吃個飯下個館子,有時候說好他請客,
這幾個師傅就說小孩子請什麼客,許秦烈瞬間覺得有些無奈。
“他們過來吧,我有事兒說。”許秦烈對張師傅說。
張師傅點了下頭,朝另外幾個人招手邊喊,“哥幾個,先過來。”
等人都到齊了,許秦烈就把兜里的煙給他們每人分了兩包,姜卓上次給他帶的煙基本給他拿去做人了。
都是男人,大家伙兒也好這口,他最近一段時間倒是很了。
“小兄弟,這是什麼煙?”張師傅糙的手著煙盒,笑著說,“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煙。”
“didn,這煙云星鎮沒有,我朋友從家那邊給我捎來的。”許秦烈簡單解釋了遍。
其中一個師傅試圖把這個英文單詞念出來,“d,d,d,哎,俺說不出來。”他臉都憋紅了。
惹得幾個師傅笑了半天,許秦烈也跟著笑。
張師傅拆開煙盒,聞到一煙草香,“小兄弟這煙貴的吧,你家那邊不就是江北嘞?”
張師傅和許秦烈悉了之后偶爾會問他一些家庭況,知道他是大戶人家,平時給他們帶點吃的啥的都出手都很闊綽。
“不貴,張師傅拿著就好了。”許秦烈說完把現金拿出來,現金的工錢都是按照當初和張師傅通的錢分好的。
“這個,是張師傅您的,這個,”他遞給剛才那位師傅,“是曹師傅您的,還有您幾位,都在這兒了。”
許秦烈挨個把工錢付了,“大家伙兒點點。”
幾個師傅把錢放進自己的口袋里,張師傅拍拍他的肩膀,“不用,叔幾個兒信得過你。”
其他人都點了點頭。
許秦烈笑了笑,“行,謝謝張師傅了。”
張師傅嘿了一聲,“應該我們謝謝你,這陣子一直沒工作,干這行的想掙點錢,難。”
云星鎮很小,家里有田地的人家都是自己通水的,一年下來也沒能接多活兒,張師傅這個團隊都是接其他鎮子和村里的比較多。
“張師傅客氣了。”許秦烈說,“今天最后一天了吧?”
張師傅點頭,指著不遠的河說,“水已經引進來了,你那個大功率的泵一時半會兒不需要用了,沒水的時候再。”
許秦烈認真聽著,張師傅讓其他幾個人去把后邊兒的工作完善,和許秦烈坐在香蕉樹那里和他說后續會遇到的一些麻煩。
等事都弄好了天也黑了下來,許秦烈讓他們先回去了,自己留在那里悉悉。
現在最難的一步已經弄好了,接下來就得去選果苗和菜籽啥的了。
張師傅說去城南一家“鄭記”的店買,是他的老朋友,專門賣這些的。
許秦烈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家賣農業果苗的店為什麼鄭記,跟蒼蠅館子似的。
今天已經七號了,姜卓和劉應該差不多要過來了,正好他缺幾個免費的勞力,好兄弟就是要互相幫忙的。
在江北的姜卓正鉆車底下,手里拿著扳手打了個哈欠,皺了皺鼻子,“我去。”
劉捧著杯茶在沙發坐著,他剛下班就來姜卓這兒了,平時除了上班也是在這兒待。
“你不會冒了吧?”劉說。
姜卓從車底下出來,“不能吧,我媽今天特意給我煮了姜茶暖子。”
劉笑了,“阿姨還真是疼你。”
不像他,老爸蹲牢里老媽也跟人跑了,造孽啊。
姜卓瞅了他一眼,從地上起來,“說這話,我媽就是你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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