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卓趕走了過去邊問：“哎喲我去，我以為誰呢開車這麼猛，原來是你啊。”

就在他打算給許秦烈一個熱的擁抱時，看到他的臉生生剎住了車，“你....怎麼了？”

許秦烈的嚨滾了滾，吐出一個字兒：“沒。”說完徑直往店里走。

姜卓盯著他的后腦勺看了半晌，那個臉一看就是有事兒瞞著他，而且回來得這麼突然，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難道是和林凡吵架了？

“不可能吧？”姜卓自問自答：“就爺那個寵勁兒，怎麼可能...”他忽然停了下來，隨后想到一種可能，拔跑進店里。

許秦烈坐在沙發上，手里拿著張新的卡在那里裝手機卡，等手機開了機就馬上給林凡打了個電話。

電話打過去一直是無人接聽的狀態，姜卓看著許秦烈的臉一秒一秒的沉下來，最后他干脆拿起茶幾上的水杯砸在地上。

姜卓看得是心驚跳，許秦烈這個樣子太悉了，在沒有去云星鎮的時候，許秦烈就是這般模樣。

“是...許叔和秦姨知道了？”姜卓放低聲試探的問。

許秦烈呼吸有些不穩，久久之后才緩緩點了下頭，“嗯。”

果然是這樣。

姜卓挨著他坐下來，忽然有些沉默了下來。

他不敢問許秦烈要怎麼解決這事兒，因為本就是個無解的問題。

“卓兒。”許秦烈出聲才發現嚨干疼得厲害。

“爺你說。”姜卓坐直。

許秦烈垂眸看著手里的手機，“你過兩天去云星鎮幫我看看林凡。”他頓了頓，“店里我幫你看著。”

姜卓嗯了一聲：“那我現在訂票，這兩天沒生意，不開了。”

現在兄弟有難，還他媽開什麼店啊。

許秦烈笑了起來，抬頭看他，“謝謝。”笑容很苦，姜卓都有些不忍心了。

他佯裝生氣地捶了一下許秦烈，“你跟我還見外啊，說什麼謝謝。”

許秦烈被他捶了一下歪倒在沙發靠著，眼角有些紅，“我現在暫時不能過去，許國勛正盯著我呢。”

要想讓許國勛改變主意基本是不可能了，唯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抗爭到底。

姜卓嘆了口氣，“現在也只能這樣了，你先讓許叔對你放松警惕，到時候想去和林凡見面就什麼時候去。”

話說得容易，他作為一個旁觀者都能看出來這事兒棘手了，把許秦烈扣在家里只是第一步，按照他對許叔的了解，接下來肯定還有什麼等著許秦烈。

許秦烈心里也明白，現在腦子里想的都是林凡看到那封信的時候會怎麼樣，肯定在哭鼻子，

那麼哭的一個人。

姜卓給他遞了一煙，陪著他一起沉默。

許秦烈在姜卓店里待到了晚上八點才離開，沿著江北最有名的市橋大道開了好幾圈，又兜兜轉轉的不知道開往哪里。

在隨意繞進一個不知名的巷子口開了一會兒就覺到兜里的手機震了兩下，他猴急的掏出手機看。

眨了下眼睛，確認是林凡的電話只好巍巍的接起。

電話那邊沒有聲音，只有沉重的呼吸聲，許秦烈知道林凡在哭。他忽然發現自己連林凡的呼吸的頻率都一清二楚。

一呼一吸是正常狀態，重呼吸是在哭，開心的呼吸是一重一輕，隨著心變化。

他難過的閉了閉眼，提前出了聲：“林凡。”

林凡握著電話，僵著手了臉上的淚，輕輕嗯了一聲。

許秦烈點了煙在車上，恍神的時候被煙嗆了一下，強行涌肺里咳了兩聲。

林凡終于忍不住開口：“不要...了。”

許秦烈打開車門下了車，靠在斑駁的墻上，影子被路燈拉得很長，姿勢僵又孤獨。

他哽咽的說：“不了。”

林凡聽到他干啞的聲音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忽地又涌了出來。

從一開始的微微泣到嚎啕大哭，那哭聲就像刀一樣捅許秦烈的心臟。

“許秦烈...你混蛋...”林凡哭著控訴著：“你把，我..扔下了。”

許秦烈心如刀絞，手里的手機快被他了，緩緩蹲下子靠在墻上。

“林凡....你等等我。”許秦烈手蓋住眼睛，“相信我，很快我就可以回去見你了。”

電話那邊只有林凡的嗚嗚聲。

“很快的，你好好在云星鎮等我回去。”許秦烈覺呼吸被掠奪，手指得泛白，艱難的把話繼續說完：“不要吃涼的，你胃不好，

小蛋糕吃完了就去買...我在卡里多充了五千塊。”

林凡猛地大喊：“我不要！”他邊哭邊喊：“我只要，你....”

他不要那張銀行卡，不要小蛋糕，不要桃子汽水，他只要許秦烈。

許秦烈面對著墻壁，舉著拳頭狠狠往墻上咋砸了好幾拳，直到把手捶出一片鮮，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緩解心里的疼痛

“不要....”林凡哽咽出聲：“不要....”他緒已經崩潰了。

“我等你。”他說。

許秦烈的呼吸漸重，“你一定要等我。”

林凡難過的閉上眼睛，沒有回答他掛斷了電話。

許秦烈握著手機在地上僵坐了很久，手機抗不住關機了他才慢慢從地上起。

手上的已經風干結痂了，他對著結塊的痂摳了摳，沒有摳干凈。

出了巷子口，走到停車那里，車被不知道哪個手賤的人潑了好多水上去，車頭那里有樹葉還有一些臟東西。

許秦烈走過去猛踹了車頭，車子發出刺耳的響聲，這些響聲就和催命一樣，讓他的心更加痛苦和煩躁。

他掏出鑰匙坐進車里開回了許家。

一進門就看到秦嵐坐在客廳里，許秦烈換了鞋正打算往樓上走。

“站住。”秦嵐喝了一聲走過來，看到他上灰撲撲的，拳頭一攤痂，“怎麼弄的？”

許秦烈抬起頭，對上的眼睛。

秦嵐愣了一下，那究竟是一雙怎麼樣的眼睛，空、無神，帶著無盡的絕和悲涼。

小叔子去世的時候，他都沒出過這樣的眼神。

一時間，秦嵐紅了眼眶。

手想要去抱抱他卻被許秦烈不著痕跡的躲過。

“小烈....”秦嵐僵著不敢靠近，“你不能這樣...你和他在一起是沒結果的，你讓我和你爸爸怎麼辦？”

那有誰來想過他該怎麼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