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沒出過遠門，車站人太多，他心里有些張手心都開始冒汗了。

前面等著檢票的人都在低頭玩手機，林凡拉開背包檢查了一下東西有沒有帶齊。

充電寶，耳機、份證在手上，還有一瓶水外加一盒薄荷糖，紙巾，還有治口吃的藥。

都齊了，他把拉鏈重新拉上，抬頭往前邊兒看，檢票隊伍只增不減。

小曹拿著手機錄了個視頻，鏡頭掃到林凡這里的時候，他臉發白撐著角挑了一下。

“發個朋友圈兒吧。”小曹說著就把視頻發到了朋友圈里。

林凡沒聽清楚他說了什麼。

檢完票上了車，三人是連排的，林凡舒了口氣，小曹特地跟他換了個位置，讓他靠窗坐。

王培為了這次小旅行弄了個非常時髦的發型，還買了兩套新服。

小曹看他那嘚瑟的樣子就想笑：“你丫是去玩還是去泡妞？”

王培掃著額前的劉海，“誰說兩個事不能一起做的。”

林凡笑了笑，從口袋里翻出一個口罩戴上，把耳機塞進耳朵里靠著窗聽歌。

他忽然想起來這一趟出去，去哪里都不知道。

“小曹。”林凡喊了一聲。

小曹側過頭，“怎麼了？”

“我們...去哪里？”林凡問。

小曹愣了一下，“剛才的票你沒看嗎？”

林凡抓了把頭發，“沒....太，太張。”當時他的注意力沒在火車票上，完全就是放空的狀態。

小曹笑著說：“沒事，我們要去環城，有點遠。”

林凡口震了一下，咽了咽，“環...環城？”

小曹點了下頭。

環城....許秦烈現在就在環城，小曹是知道許秦烈在環城？

林凡很想問，張了好幾次，想到之前姜卓和他聊天那幾次，總是有意無意的把許秦烈在哪里在做什麼，過得怎麼樣這個消息說給他聽。

他嘆了口氣，突然發現邊即便沒有許秦烈的神影，但每回的話題總是逃不開他，有關他的一切還在包圍著他的生活，心格外的復雜。

“林凡。”王培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林凡摘掉耳機把探出去，“怎麼？”

王培笑了笑，問：“我下車之后要去找一朋友，你跟著小曹走。”

“你，還有...朋友？”林凡有些驚訝的問。

王培嘖了一聲，“啥眼神兒啊，我就這麼不招人待見是吧？”他撇了撇，“好歹以前是混過的。”

小曹和林凡都忍不住笑了。

“等會兒。”小曹腦子靈一閃，瞇著眼睛盯著王培，“你丫不會去見你那個網友吧？”

“啊？”林凡再一次震驚，也跟著小曹盯向王培。

王培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和尷尬，口齒開始不清，“什..什麼啊，沒有的事，咳。”

他這個心虛的樣子破綻百出，小曹哼了一聲手箍住他的脖子，“快說，是不是，是不是。”

王培被纏得煩了，大聲地說了聲：“是！”

“喂，后面的，小點聲。”前排的一大哥從車座上轉了半邊臉過來警告。

王培雙手合十，“哎，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回頭瞪了一眼小曹，“都怪你！”

小曹還是沒死心繼續問：“沒想到你丫這麼長啊，哎，萬一對方是個又老又丑的大媽呢，你怎麼辦？”

網這種東西，十個，十個不靠譜，隔著一條網線的人，不知道會是什麼妖魔鬼怪，現在網絡這麼發達，很多東西都是可以虛擬出來的。

聲音，外表，這些都是網最基本的騙炮手段。

“我肯定知道啊。”王培說話頓時泄了氣，“這次我去找還是去的，我就遠遠看一眼就好了。”

“你不見見？”小曹問，他記得王培跟這位神的網友已經網很久了，怎麼著也得有個半年了吧。

王培搖搖頭，“還是不看了，等什麼時候愿意見我再說吧。”他說。

網友的話題在這里結束，林凡繼續戴著耳機閉著眼睛睡著了。

中途醒了兩次上廁所，后來他是被小曹醒的，“林凡，醒醒，我們要換乘了。”

林凡迷迷糊糊張開眼睛，才發現車廂里的人都開始站起來拿行李了，他摘掉耳機問：“到了？”

小曹說還沒，手去夠上面的行李包，“我們換乘，這車不能直達，一會兒下去吃點東西和買票。”

林凡點點頭接著把東西收好拉上包，跟在小曹后下了火車。

一出去就看到了很大一個商場，周圍都是吃的，林凡了肚子有點了。

“王培，你和林凡去看看想吃什麼，別走太遠，我去買票。”小曹說完轉去了買票口那里。

“林凡，你有沒有想吃什麼？”王培問。

林凡飛速往四周的門店掃了幾眼，“都行。”

“往前面走點吧，看看還有什麼吃的。”兩人往里面走了幾百米，選了一家吃海鮮飯的。

林凡進店一看，墻上著一張大大的菜單，掃了兩眼發現種類還多的。

但是貴，貴到有點離譜了吧，一碗海鮮炒飯就要三十五塊錢，里面是下了鮑魚嗎，林凡很想問。

店里的服務員迎上來，“兩位帥哥想吃點什麼？”

王培要了一個魷魚飯，拿著手機給小曹發了這店里的定位，林凡看了看最后點了一個跟他一樣的，點完餐剛坐下小曹就回來了。

“這也太貴了。”小曹瞟了在廚房的老板低聲音吐槽，“我剛才去買票繞了一圈，這兒吃的都他媽賊貴。”

林凡也覺得，不過他們一直生活在云星鎮，很有機會出來，外面的世界是怎麼樣的他們都不知道。

一碗炒飯三十幾塊錢別人可能覺得沒什麼，但在云星鎮都可以買一頓菜了。

飯炒好端上來的時候，只看到盤子里依稀幾魷魚，王培都想罵出聲了。

林凡嘆了口氣，拿著勺子開始吃，雖然海鮮沒多，但好在炒飯還是香的。

三人吃完之后出了店，去買了點水四逛了逛，還有十五分鐘才發車，買好東西就提前十分鐘去檢票了。

就在三人對面的高鐵檢票口，姜卓戴著頂鴨舌帽坐在候車廳的鐵凳子上，拿著手機對著轟轟駛過得高鐵拍了張照片發給許秦烈。

-還有一個鐘就到了，得換乘。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