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總經理辦公室所在的樓層,付鑫把銘菲請到了任喻霖辦公室外面的小會客廳,請在沙發上坐下來。
那兩個紙箱子堆放在沙發前的茶幾上,很快有穿著職業套裝的年輕給銘菲送了杯咖啡進來。
付鑫告訴銘菲,任喻霖還在開會,馬上就要結束了,請稍等,便先行離開了。
會客廳里只剩下銘菲一個人,依然是T恤和牛仔短的裝扮,出門的時候也沒有想太多,現在才覺得自己和這里的環境格格不。會客室冷氣開得很足,下的皮沙發冰涼,銘菲于是站了起來,沿著茶幾轉了小半個圈,看會客室墻上的幾幅象畫。其實心里有點張,出門時的氣勢洶洶早已經耗盡了,到現在想到要見任喻霖,就有一種莫名的不安。
銘菲低頭看著深棕的木地板,的涼鞋有一點尖尖的小矮跟,踩在地板上會發出噠噠的聲響,聽著響聲發呆,雙手背在后,繞圈走到門口時,會客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厚重的實木房門正撞在銘菲的額頭上,撞得毫不留,瞬間便痛得銘菲抬手捂住額頭蹲了下去。
打開門的任喻霖也是毫無心理準備,整個人愣了一秒鐘,連忙彎腰扶,語氣張地喚道:“?”
任喻霖剛剛結束會議,幾個部門經理都還有工作要繼續匯報,正跟著他一邊回辦公室一邊匯報工作。
付鑫把銘菲安置在他辦公室之后,沒來得及告訴他,于是猝不及防的,任喻霖一開門便聽到木門撞得“咚”一聲,然后見到銘菲捂著額頭一聲蹲了下去。
任喻霖顧不得后跟著的幾個部門經理,手把銘菲扶坐到沙發上,眉頭蹙著讓抬頭。
有個反應稍快的部門經理對任喻霖道:“任總,要不晚點我們再來吧。”
任喻霖頭也不抬,只應道:“好。”
幾個部門經理彼此換一下眼神,都退了出去。
任喻霖坐在沙發扶手上,低著頭,哄銘菲道:“,把手拿開,我看看撞傷了沒?”
銘菲覺得自己頭都被撞暈了,眼角滲出一點淚水,好半天才緩過來,放下捂住額頭的手。
任喻霖看額頭紅了一片,還微微腫脹起來,他站起來,對銘菲說:“你在這里等我一會兒。”說完,朝著會客室里間的辦公室走去。
銘菲做著深呼吸,覺到剛才那陣劇烈的疼痛過去了,變了一陣一陣的鈍痛,有些茫然地抬手了眼角,發現還是潤的。
過了一會兒,任喻霖從里面出來,手里拿著一張干凈的巾,他仍然在沙發扶手上坐下來,將巾仔細疊小塊,輕輕在銘菲的額頭上。
銘菲瞬間覺到一涼意,把那陣鈍痛給了下去,抬起微微泛紅的眼睛看向任喻霖。
任喻霖的神帶了些無奈,輕聲問道:“怎麼過來了不跟我說?”
這種狀態下,銘菲做不到氣勢十足,著嗓音,甚至帶了些委屈,說:“你不接我電話。”
任喻霖作稍微停頓,用一只手拿出放在服兜的手機,看了一眼才說道:“我一個上午都在開會,手機開了靜音。”
銘菲說:“我昨天發微信你也不回。”
任喻霖這回沒說話,他把巾從銘菲額頭上挪開,重新疊了幾疊,換了個面上去,又變得冰涼起來。
銘菲抬頭看著他。
任喻霖神很專注地盯著的額頭,片刻后說道:“東西是送給你和祺祺的。”
銘菲說:“你為什麼不問問我們需不需要?”
任喻霖聞言,語氣溫和地問道:“你們需要嗎?”
銘菲立即答道:“不需要。”
任喻霖看一眼桌上兩個箱子,問:“自行車祺祺不喜歡?”
“除了自行車,”銘菲說,“自行車多錢我還給你,另外的東西我帶過來了。”
任喻霖不應,他只是把巾挪開,仔細看銘菲額頭,說:“還痛嗎?”
銘菲其實還覺得痛,但是痛得不厲害了,回答道:“不痛了。”
任喻霖低著頭,輕聲道:“還有點腫。”他用手指很輕地了銘菲的額頭,銘菲立刻將頭往后了。
“還痛吧?”任喻霖嘆一口氣,“見到開門為什麼不躲?”
銘菲心里有氣,說:“這不是廢話麼?我要是見到開門怎麼可能不躲?我連你腳步聲都沒有聽到!”說完,察覺自己的語氣實在不算客氣。
不過任喻霖竟然聽得笑了起來,說:“辦公室隔音的確很好。”
銘菲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任喻霖,說:“反正東西我都拿來了,我不要你的禮,自行車的錢我會給你,你在視頻網站上的打賞錢我也會還給你。”
任喻霖微微仰起頭,說:“,別這樣。”
銘菲覺得自己不懂他,“那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任喻霖語氣誠懇地說:“我只是想為你和祺祺做點什麼?”
銘菲問道:“我和祺祺為什麼需要你為我們做點什麼?你是我們什麼人?”
任喻霖的瞳孔瞬間收了一下,他眼睛漆黑而深邃,淺淡的微微張了張,最后卻什麼都沒說。
銘菲并沒有注意到,說:“我現在還沒提出錢來,等我有錢了都會還你的。你也別繼續給我打賞了,網站要,我沒辦法把全部的錢都還給你。”
任喻霖站起來,他低頭看著銘菲,說:“我以后不會給你打賞了。”
銘菲沉默地與他對視。
任喻霖看著銘菲紅腫的額頭,忍不住又抬起手,用細長的手指輕輕了。
銘菲下意識轉開臉躲避。
任喻霖嘆息一聲,收回手,說:“這些禮你拿回去好不好?”
銘菲說:“我不要。”
任喻霖對說:“如果我做的事讓你到不舒服的話,以后我不會再打擾你的生活。”
銘菲聽到這句話,頓時口一堵,越發難起來。
任喻霖繼續說道:“但是那麼長時間了,我一直在看著你,我喜歡你能過得幸福。這些禮是我的私心,你就當是滿足我的心愿好不好?”
銘菲悶聲道:“你是要用這些東西為自己畫一個句號的意思嗎?”
任喻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他只是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后,試探著問道:“,如果祺祺的親生父親出現了,你想要把祺祺給他嗎?”
銘菲聞言一愣,詫異地看他。
任喻霖又問道:“祺祺是你生活的負擔嗎?”
銘菲頓時到憤怒,說:“不是!祺祺的親生父親有資格要回他嗎?不管你們怎麼想,祺祺就是要永遠跟著我,我會把他養大,不需要你們心,也不需要你們評判我、可憐我!”
說完這句話,銘菲轉便走,打開會客室的實木門,走去之后又用力把門關上。
看見任喻霖的書吃驚地探頭看,深吸一口氣,大步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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