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銘菲不說話,任喻霖手指挪著位置,沿著腳踝往下輕,一直問哪里痛。
銘菲低著頭看他,黑暗中其實也看不清楚,就是一個模糊的高大影。
任喻霖手掌包住了的腳后跟,銘菲突然覺得了,輕輕哼一聲。
“這里痛嗎?”任喻霖誤會了。
銘菲抿了抿,說:“不是。”
任喻霖仰起頭來,“那究竟是哪里痛?”
銘菲把腳從他膝蓋上了回來,在黑暗中尋找到自己的鞋子穿上,說:“不痛了。”
任喻霖聞言緩緩站了起來,“不痛了?”
銘菲說:“就剛才痛,現在不痛了。”
任喻霖問:“能走路嗎?”
銘菲說:“能,跑步都能。”
任喻霖沒有說話,抬起頭看。
銘菲腦袋里有一瞬間的空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也不知道想要什麼,說:“我還能跳。”
任喻霖不太明白。
然后銘菲就朝著任喻霖的方向跳了過去。那瞬間就像個小孩子,張開手臂抱住了任喻霖的肩膀,而任喻霖也下意識地抬手抱住,被突如其來的力道沖擊得連退兩步,幾乎靠在墻壁上才站穩。
銘菲整個人被任喻霖抱起來,因為害怕掉下去,任喻霖一只手托著后背,一只手摟著的腰。
然后銘菲吻住了任喻霖的。
從來沒有跟人接過吻,只知道要把上去,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做,而最擔心的,還是任喻霖會推開。
并不知道任喻霖心里是怎麼想的,那一瞬間任喻霖的確是想要推開,但是那麼而笨拙,頭發和帶著淡淡的香氣,毫無保留地在他上。
任喻霖頓時想起了韋茹下午跟他說的話,韋茹那時候問他:“一個男人對一個人會是單純的喜歡,不帶別的心思?你也是三十歲的年人,你自己相信?”他當然不信,他喜歡一個人,自然也想要抱著,用力親吻,把屬于自己的全世界都送給。
幾乎是在本能地驅下,任喻霖加深了這個吻。
銘菲沒想到接吻是這樣的,被溫地撬開了舌,整個都了,仿佛靈魂在那一瞬間都變得了。
任喻霖也有些失去理智,他覺到銘菲的無力地往下,于是更用力地用手臂將托起來,然后把放到樓梯轉角的扶手上坐著。
這樣銘菲低下頭,抱著他的肩膀,腦袋里一片空白,這時候什麼也想不起來。
直到任喻霖往后退開。
銘菲微微著氣,茫然地看他,接著聽到了從樓下上來的腳步聲。猛地回過神來,立即便要往地上跳,任喻霖連忙手接住,扶著的腰讓穩穩站在地上。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銘菲抬起手理了理垂落下來的頭發,轉繼續朝樓下走去。
一直到兩個人從單元樓里出來,銘菲停住腳步,看了任喻霖一眼,很快便轉開視線,說:“我不送你了,你自己走吧。”
任喻霖卻并沒有急著離開,他喚道:“。”
銘菲不說話。
任喻霖上前一步,想要拉的手。
連忙把手背在后,往后退開說道:“別我!”
單元樓前一個老太太打著扇子經過,好奇地看他們兩個人,步伐都變得慢了。
銘菲于是抬起頭來,盯著那老太太看。
老太太見自己在那兒他們兩半天不說話,于是才又繼續朝里面走去。
等到老太太上樓了。
任喻霖開口說道:“我下周要出差,順利的話一周就能回來,如果不順利可能需要兩周時間。”
銘菲說:“關我什麼事?”
任喻霖聞言笑了。
銘菲這才朝他看去,不太自在地說:“你笑什麼?”
任喻霖依然微笑著,的目落在臉上,“你最近沖我發的脾氣比以前加起來都多。”
銘菲聞言怔了怔,突然想,自己正是從那天晚上任喻霖拒絕之后開始控制不住脾氣的。在這之前,面對任喻霖明明是一種禮貌的克制。
任喻霖看發愣,說道:“好的。”
銘菲小聲說:“才不好,我不想以后變我媽那樣。”
任喻霖道:“你媽媽也沒有怎麼樣。”
銘菲說:“我老了也要是個優雅的老太太。”
任喻霖笑容變得有些復雜,他說:“我希能看到那一天。”
銘菲卻搖了搖頭,“你看不到了。”
任喻霖語氣無奈喊道:“”,同時又想要手拉。
銘菲繼續朝后退,幾乎踩進了花圃里面。
任喻霖只好說道:“你小心,我不你。”他收回了手,退后半步。
銘菲對他說:“你快走吧。”
任喻霖沒說話,卻也沒有。
銘菲轉往單元樓里走,“我要回去了,你走吧。”
任喻霖仿佛很輕地嘆一口氣,對說:“我走了。”
銘菲進去了燈昏暗的單元樓,覺到任喻霖還站在樓門外看著,并沒有立即離開。
想要不搭理任喻霖,繼續上樓。
可是任喻霖突然喊:“。”
銘菲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還是轉回頭來。
任喻霖語氣低沉,緩緩說道:“你給我一點時間,等我出差回來了,就來找你。”
銘菲說:“找我做什麼?別找我了!”
任喻霖卻說道:“我會認真考慮的。”
銘菲轉過,小跑著上樓梯,不再去管任喻霖還要說些什麼,一邊上樓一邊低聲念道:“誰要等你考慮。”
可是當上到二樓,站在依然沒有燈的樓梯口時,又想起了剛才的吻。
那是的初吻,別說這樣的吻,之前就連和人對都沒有過。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勇氣主去吻任喻霖,到現在也回想不起那時候自己在想些什麼,或許什麼都沒想,不過是一沖罷了。
可是等現在冷靜下來,銘菲還是臊得頭皮發麻,抬手捂住臉原地蹲了下來,覺到自己臉上充發燙,過了好一會兒才恢復正常。
站起來,甩了甩蹲得發麻的雙,繼續朝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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