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菲覺得韋茹說的那些話對來說簡直是一種折磨。
洗完澡出來,韋茹已經離開了,銘菲躺在床上,腦袋里面翻來覆去都是韋茹說任喻霖不知道,銘婭自作主張。
心里太難了。這些日子總是在想,如果當初跟任喻霖在一起生了孩子的人不是銘婭而是一個陌生的人,或許還不會那麼難以接,但正因為那個人是銘婭,在以后的許多日子,都會忍不住想,任喻霖在面對時,有沒有過看向銘婭呢?
不知道,也永遠無法得到答案。
顧則那邊的進展并不順利。
他對銘菲說,已經反復和商家通了,對方不同意修改視頻。
銘菲猶豫了很久,問他:“合同怎麼簽的?違約我們需要賠償多?”
之后一直沒有得到顧則的回答。
那天下午,銘菲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打開門看見顧則站在外面。
顧則穿了一件白的寬松連帽衫和長牛仔,雙手在子口袋里靠在門邊的墻上,看起來像個帥氣的大學生。
他邀請銘菲一起出去吃晚飯。
銘菲把丞祺送到對面小超市給韋茹的時候,韋茹探著頭朝外面張站在街邊的顧則,臉上掛著刻薄的神,說:“去哪兒啊?吃什麼?”
顧則朝這邊看了一眼,或許是注意到了韋茹的視線,立即便轉開了臉。
韋茹頓時心里更不高興,抓著丞祺的手,對銘菲抱怨道:“你看看他沒禮貌的樣子。”
銘菲忍不住說了一句:“你看不上他,他又不是覺不到。”
韋茹嗤笑一聲,“那他也要有點本事讓我看得上啊。”說完,神嚴肅下來,用手指指了指銘菲,“工作歸工作,我不許你跟他談。”
銘菲本來沒有跟顧則發展的意思,卻十分不喜歡韋茹的語氣,小聲說了一句:“跟誰談是我的自由。”
說完,不愿再和韋茹多說,轉從超市門口走出去。
韋茹在后冷冷說道:“不識好歹。”
顧則已經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他拉開車門等著銘菲先上車,隨后自己才坐進去。
關車門的時候,銘菲聽到顧則說:“我買了一輛車,下個星期才能提車。”
銘菲不愣了愣。
顧則隨后笑了笑,說:“買了輛十萬出頭的車,只付了首付,每個月還要還月供。”
銘菲朝他看去。
顧則說:“以后我們去哪里都方便,不需要再租車了。”
銘菲微微點了點頭。
沉默一會兒,問顧則:“我們去哪兒吃飯?”
顧則對說:“去了就知道了。”
司機把車子開到了他們以前讀的高中學校外面。
距離銘菲高中畢業已經過去了五年多,雖然一直沒有離開這個城市,但是也很有機會回到高中附近來轉一轉。
他們出來的時間有些晚,學校的學生已經吃過晚飯回到教室里上自習,學校外面在不久前應該是熱鬧過,到現在又已經恢復了冷清,不再有穿著校服的學生影。
銘菲看著學校的校門,顧則就站在邊,靜靜等,過一會兒對說:“走,我們去吃飯。”
顧則帶銘菲吃飯的是一家在學校外面的小巷子里開了很多年的小餐館,因為價格便宜味道又好,在銘菲還讀高中的時候,就很學生歡迎。在下午吃飯的人多的時候,去晚了本找不到座位。
不過這時候還好,餐館里只有兩三桌客人還在吃飯。
顧則先去點了菜,然后和銘菲面對面坐下來,他突然說:“還記得我在這里請你吃過一頓飯嗎?”
銘菲點了點頭。發現自己還記得很清楚,那大概是高二的事,一個人在學校外面吃晚飯,當時走到這家餐館看到人很多,本來轉要走的,結果聽到顧則在里面的名字。
顧則當時坐了單獨的一桌,他的神其實有些冷淡,但是了銘菲名字之后就一直坐在凳子上看著。
銘菲猶豫了一下,走到顧則面前,問道:“你在這里吃飯啊?”
顧則說:“一起吃飯嗎?”
銘菲咬了咬下沒有回答。
顧則又說:“我請你吧。”
銘菲最后在顧則對面坐下來。
那頓飯兩個人幾乎沒怎麼說話,但是在中途,顧則用自己的筷子夾了一塊牛放進銘菲的碗里。
銘菲本來埋著頭吃飯,忍不住抬眼朝顧則看去。
顧則卻沒有看,就像什麼都不在意似的,端起飯碗就著菜大口地飯。
這是銘菲很長一段時間的回憶,嘈雜喧鬧的小飯館,擁的桌椅,坐在對面給夾菜的英俊年。
到現在再坐在這里,銘菲看向對面的顧則時,覺得他容貌變化不大,一瞬間看起來還是那個英俊年的模樣。
只是兩個人已經不再是連對視都會害的年紀了。
顧則看著銘菲,說:“其實我那時候很窮。”說到這里,他自己垂下視線輕輕笑了笑,“那天晚上我本來打算炒一個菜吃兩碗飯的,后你來了,我才多要了一份蒸牛。結果接下來那天我啃了一天的面包。”
銘菲有些恍惚,說:“對不起,我不知道。”
顧則雙手握著放在桌面上,他搖了搖頭,“我不是想說這個,我想告訴你的是,就算我只剩下最后一碗飯了,我也愿意分給你一半。”
銘菲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還好這時候,服務員把他們點的菜送上來了,今天顧則點的菜里面仍然有一份蒸牛。
吃飯的時候,顧則用筷子給銘菲夾了一塊牛,等到銘菲看他時,他笑著說:“以后都可以隨便吃了。”
吃完飯,顧則和銘菲在學校外面散步,學校往前不遠有一個河邊公園,那時候下了晚自習,早的學生常常會在公園里約會。
公園其實不大,因為有這條河的存在所以才修建起來,晚上能看見不散步的老年人和玩耍的小孩。
銘菲覺得有些冷了,將雙手進自己的兜里。
顧則靠近河邊的護欄停下來,雙手臂搭在護欄上,看著流的河水,說:“我從小家里就很窮。”
銘菲知道他家境不好,卻還是第一次聽他主提起。
天逐漸暗沉下來,顧則的神也變得晦暗不明,“我不是我爸親生的,我媽帶著我嫁給他,后來又跟他生了一個兒子,比我小七歲。”
銘菲靠在水泥圍欄上,說:“那你弟弟還在讀高中?”
顧則沒有回答,他沉默一會兒說道:“反正他一直看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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