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莊群所說，若真有自己所說的清高，便不會把自己賣200萬一年。

莊群說最可怕的人，心有堅不可摧的殼，表面卻擅長于扮演弱者楚楚可憐，拒還迎。毋庸置疑，姜宜已把這一套演得爐火純青，連沈鷹州這樣明的男人也對罷不能。

人看人，一向比男人看人準。

林一湘臨下車時，笑著在姜宜的耳邊說：“我期待你真面目暴的時候，到時，我絕不手。”

姜宜陪一起下車，挽著的手送到小區門口，用最溫的語氣說著最寒冷的話：“湘湘，是人就不可能完，我們看誰先暴好嗎？”

林一湘臉一變，想掙開姜宜的手臂，卻沒想到姜宜的力氣大掙不開，只強調道：“我坦坦，問心無愧。”

姜宜：“你三番兩次在明禾威脅我，提醒所有人查我的過去，你想想為什麼我至今能安然無恙？”

姜宜留下模棱兩可的問題便松開了林一湘的手，轉往沈鷹州的車上走，看著林一湘孤獨的影站在路燈底下，坐上副駕駛，緩緩關上門。

“跟說什麼？”沈鷹州問，車很快從林一湘的面前駛過，消失無影無蹤。

“敘敘舊，沒說什麼。”

“姜宜，你想做什麼？”沈鷹州認真問。

車，姜宜的手機響起，是姜文鴻打來的語音電話，洪亮的聲音傳來：“姜宜，小吳現在跟你在一起嗎？”

“沒有。”

“他不是去遠東和你談合作，他說要請你吃飯嗎？”

“是，談完了，也吃完飯了，他回酒店。”

“他去遠東，你多照顧他一些。”

“他是年人，自己能照顧自己。”

“有你多照顧著一點，那怎麼一樣？”

“爸，你不要為姑姑那樣的人。”姜宜一句話就讓姜文鴻的心抖了一下，瞬間開始反思自己，沉默片刻，只差沒有跟道歉了：“好好，爸爸以后真不說了。”

掛了電話的姜宜看向面沉的沈鷹州：“你剛才問我想做什麼？我跟你說過很多次，我只想好好工作而已，好好把無限燈這個項目做好，不出意外。”

強調不出意外，便是要求沈鷹州不要從中阻撓。

沈鷹州涼涼道：“我時間寶貴，沒那麼閑。”

區區一個燈廠，沈鷹州真不看在眼里，更遑論花時間對付，不符他份。

姜宜：“沈總說到做到。”

姜宜對無限燈這個項目信心滿滿，但真正作的難度，遠超過的預料。

買殼上市，是真金白銀買已經上市的公司，為獨立控人，再注自己的資產業務；

借殼上市，是通過各種方法收購權，達到一定的比例為最大控制人后，再資產重組等完上市。

但不論買殼還是借殼，最大的困難在于這些殼，去哪里找靠譜的，便宜的？

姜宜之前給許月輝列的預計出售的殼名單，姜宜在真正去找對方談的時候，才發現，這些殼已經被同行踩爛了門檻，很多像吳羨這樣的企業早就找他們談過，所以競爭激烈，這些殼也隨之水漲船高，要求的條件越來越多，越來越苛刻。

一殼難求，好殼更難求。

姜宜剛行一年多，實時就知自己經驗缺乏，到了找殼這一步就推進不下去了。

找許月輝請教，會面臨的問題，許月輝早預料道，“你能找到的殼，所有人都能找到，都在談，這種殼坐地起價，甚至有的像釘子戶，不是誠心出售，你去談，當漲漲經驗，別抱太大希。”

姜宜：“那真正優質的殼去哪里找呢？”

許月輝怒斥:“這種白癡問題，你問我？浪費時間。”

姜宜:“我知道有些中介通過易所或者證監局，在長期監測那些連年虧損又沒有能力扭轉的上市公司，這些中介的手中能拿到第一手想賣的公司信息，但是中介的收費上千萬，本過高，所以我想是否有別的渠道可以了解到這些數據？”

姜宜想節約本。

許月輝諷刺：“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其實他有一些證監局的關系，但他不覺得姜宜有足夠的能力去和證監局的人打道，拿到重要的數據。

這些坑，姜宜得自己爬，這是許月輝帶新人的規矩，新人不爬到頭皮流，他沉得住氣，絕不手幫忙。

姜宜沮喪幾秒之后又斗志昂揚，方法比困難多，別人能做到的，也可以。

許月輝也不是完全不幫忙，給發了一個邀請函：“這個講座，你陪我去聽。”

是一個易所和財經大學聯合舉辦的金融論壇，探討如何規范運行整個金融市場，會議冗長無趣，許月輝以前不去，因為在那樣的場合，他排不上名號，能接到的只能是同級層的，純屬浪費時間。但現在不一樣，沈鷹州帶他認識了最高層惠老，有了惠老牽線搭橋，他再參加類似的論壇，能接的人便完全不一樣。

姜宜第一次參加這樣的論壇，占了許月輝的，被安排在第三排的位置，放眼去，前面全是耳能詳的行業知名人，第一排是證監的幾位高管，還有財大的幾位教授，第二排是一些財經專家。

莊群的影赫然出現在第一排偏中間的位置，穿著職業套，妝容，儀態都優雅得奪目，難以忽略。旁邊的幾位證監高管不時和低聲談，關系稔。

周邊全是專家級別人，姜宜端坐著，目落在第一排最角落坐著的證監局管理的王長。做足了功課，可以從王長這獲得真實有效的數據。

許月輝看出的想法，不由潑冷水：“王長出了名的公正不阿，油鹽不進，你想從他這拿到信息異想天開。”

王長一臉嚴肅，嚴苛，一副生人勿進近的模樣，姜宜確實有些膽怵。

前面優雅端莊笑意盈盈的莊群忽然回頭，和姜宜的目撞了一個正著，似沒料到姜宜在，眼神頓了一秒，隨即朝姜宜淺淺點頭。

姜宜起，在許月輝詫異的目之下，主走向前，彎腰半蹲在莊群的面前，模樣乖巧卻又熱真誠打招呼：“莊老師，我也來了。”

這個論壇的規格很高，坐在第一排最中央的是惠老的下屬，也是二把手。

姜宜打完招呼不走，和莊群很親昵似的，任誰看了也知是莊群的學生。

莊群在業以惜學生而出名，所以不得不介紹道：“這是我學生姜宜，現在在明禾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