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安接到了父母,一起去了陳震東的新家,和二叔陳貴義等親友,一同等待陳震東接親回來、
今天陳長安穿了一比平時稍稍好一點的服,他沒穿貴的,因為今天的主場是他堂弟,他不能喧賓奪主,但也不能穿的太隨便,太了隨便意味著不尊重。
這樣好。
不過,這只是他以為,事實上,他還是低估了他二叔那幫人。
李季紅一看陳長安:“喲,長安這服真不錯,花了不吧?過千了吧?一個月工資夠了嗎?”
陳長安一笑:“全上下加在一起,一共八九百塊錢,這我平時還舍不得穿呢,也就在這樣重要的時候才穿一下。”
李季紅抓著陳長安的袖,大聲道:“各位各位,看看,這堂哥可以呀,為了我家震東,特意買了一好服,花了半個多月工資。”
陳長安輕輕一甩,將李季紅的手甩開了。
他今天的穿著準備的夠合適了,沒想到這李季紅居然還拿自己做文章。
每次家族聚會,陳長安都是最攻擊的那個,不是他想,而是由不得他。
小時候陳長安家庭條件最好,陳貴忠退休后,況就不一樣了,他家從最好變了最差,而他二叔,三叔,小姑,卻是過的越來越好。
陳貴忠對他的兄弟妹妹都很好,但他的兄弟妹妹發達后,對他,可就呵呵了。
不就冷嘲熱諷,完全忘了當年他們依靠的人是誰。
別說他了,連陳長安都了他們口誅筆伐的目標。
李季紅道:“長安呀,前幾天我聽你爸說,你又新找了份工作?一個月能多呀?過兩千了嗎?”
陳長安強忍怒意,回道:“還行,夠花。”
“有困難找親戚嘛,你也真的,有難為什麼不來找你二叔,找你二嬸,我們別的忙幫不上,幫你安排一份工作,一個月賺個四五千塊,還是不問題的。”
“貴義,你說是不是?”
陳貴義笑道:“這個當然,長安,你要是沒工作,盡管找二叔來,二叔給你安排上我們學校當保安,一天下來輕輕松松,還有年終獎呢。”
李季紅捶了陳長安一下:“聽到了沒有?這工作,一般人想找都不到呢,穩定又輕松,比你在外面瞎混強多了,還不謝謝你二叔?”
陳長安問道:“這麼好的工作,怎麼不給震東找呢?震東干什麼現在?”
一句話,李季紅和陳貴義都大眼瞪小眼,被噎的說不出話來了。
陳震東從小到大就不學無,至今還是無業游民,他們倒是想讓陳震東去當保安,可陳震東本不干。
“我陳震東頂天立地,我去當看門狗?我那幫兄弟怎麼看我?他們知道,他們得笑話死我,門都沒有!”
李季紅裝作生氣,實際上是真生氣:“你這孩子,我們說的是你的事兒,你扯我們家震東上干嘛?”
陳長安淡道:“我現在過的好,工作也不錯,父母也健康,所以,工作上面的事兒,就不勞二叔二嬸心了。”
李季紅和陳貴義是真的要給了找工作嗎?
扯蛋!
他們說這樣的話,只是在親友面前顯擺自己的能耐罷了。
以前陳長安沒工作的時候,陳貴忠給陳貴義打過不電話,他幫忙給找份工作,陳貴義上答應,事后就沒了下文,而與此同時呢,他給陳震東找了不下五份的工作,只是陳震東什麼也沒干。
這時陳貴禮開口了:“長安呀,做人要認清事實,你二叔和你二嬸是為了你好,結果呢,你還不領,這脾氣,和我大哥當年一模一樣,這在外面,容易吃虧呀!”
“你看我們家震南,和你一樣也不是什麼名牌大學畢業,可現在呢?長年在外面跑業務,那張練的,那才一個厲害,見什麼樣人說什麼話,他的領導們沒有一個不夸他的。”
“震南才畢業三年不到呀,現在一個月,一萬多工資,年底還有年終獎,加在一起,一個月兩萬多了。”
“長安,你以前一個月,我記得最多時也就五千吧?你看看,你看看,這不就是差距嗎?”
“脾氣改改,脾氣大沒用,本事大才是真的。”
“咱們都是真真正正的親戚,濃于水,長安,你要是想換工作,我和我們家震南說一聲,他帶著你跑業務,一年下來,保證你賺十萬以上!”
“還有我們家小麗,你妹妹,更了不起,別看只是一個小小的服務員,但現在的男朋友是萬興酒樓的大經理,年薪過百萬呀!”
“人要往高走,水才往低流。”
陳貴義贊道:“你們家震南真不錯,小麗也不賴,都出息了。”
李季紅道:“震南這孩子打小就聰明,我一直看好他,你家小麗呀,我原本以為是最沒出息一個,現在看呀,人家是最有出息那個呀。”
“哎,一般吧。”
陳貴禮表面不聲,實際上心里樂開了花。
李季紅憤憤道:“人比人呀,真氣死人呀,我們家震東就不行了。”
一提到子,就沒話說了。
陳貴禮笑道:“震東以后肯定沒問題,再說了,就算你們家震東不努力,有你們在,吃穿喝玩一輩子也不愁呀!”
陳麗接口道:“那可不,我二伯和我二伯母,那是咱們云城有名有姓的大名人,大教授,要錢有錢,要地位有地位,如果我是東哥,我也什麼也不干,一輩子吃喝玩樂不愁。”
李季紅假裝推了陳麗一把:“去去去去去,拿你二叔二嬸開涮。”
“我家小麗說的沒病,震東還真就是這麼一個況,相比下,長安呀,你得努力呀,你得爭氣呀,不是三叔說你,你都這麼大了,該要撐起這個家了,以后你們家,全要指你了。”
陳長安語氣平淡:“謝謝三叔,不過我很爭氣了,我也覺得我已經撐起這個家了。”
這世界上,最惡毒的話,莫過于別人用居高臨下的語氣對你說,你得努力呀,你得爭氣呀,然后他又不告訴你怎麼努力,怎麼爭氣,他也不幫你,就等待看你笑話。
陳貴禮臉不悅,指著陳長安道:“你看,我這也沒說什麼吧?沖我來了。”
“長安,我說的難道有錯嗎?你二叔和你二嬸都是大學教授,年薪幾十萬,咱們誰比得上?我呢,行,我就一般般,但我工作是鐵飯碗呀,我家震南,我家小麗,哪個不比你強?比上比下,你有什麼?比上,我大哥退了,就那點退休金,只能勉強夠生活吧?”
“比下,你能和震東比嗎?你有人家家庭好嗎?和我們家震南,小麗比,你有人家本事大嗎?”
看到氣氛有些不對,陳長安的父親陳貴忠出來打圓場:“行了都說幾句吧,今天是震東大喜的日子,聊點開心的。”
陳貴禮道:“大哥,我和長安說的,有錯嗎?”
陳貴義道:“大哥,老三這也是為了長安好。”
李季紅也附和:“是呀,是呀,我看你家長安呀,有點狗咬呂賓,不識好歹。”
陳長安冷道:“你們就識好歹了?”
陳長安怒了,真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