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整個院子都被染上了一層銀白，看著有些冷清，林煙同唐陌北僵持了幾分鐘，直到屋的人喊了聲林煙才緩緩開口：“你今天我過來不單是見你們家老爺子吧？”

唐陌北抿了抿，漫不經心地看向林煙，隨意地掏出打火機，有一下沒一下地玩了起來。

“三兒，怎麼還不進來？”屋老爺子的聲音蒼勁十足，夾雜著幾分疑。

唐陌北朝屋看了看，轉頭看向林煙，淡淡地抬了抬眼皮：“嗯，我確實不只是讓你見見老頭子，我說了換個方式解決。”

“你對我有覺我是能到了的，你無非是擔心兩點，一是徐士那天的態度讓你考慮開始這段值不值得，二是我到底配不配被你喜歡。雖然我很不想承認第二點讓我有挫敗，但是事實如此。”

“老頭子雖然是這家里能說得上話的，但是他已經好多年沒有管過事了。徐士從小被外公寵，又是江城數一數二的名媛，說話有幾分縱是正常的，不過是讓我”

唐陌北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一片平靜，不過話里的妥協倒是讓林煙挑了挑眉，有猜到唐陌北會有下一步作，但是沒想到做到這份上了。

林煙呼吸停了兩下，仰著頭一臉認真地看著唐陌北，紅一張一合：“你是……認真的？”

林煙的話里帶了幾分質疑，甚至是有許的不相信。

唐陌北兀自嗤了一聲，抬手輕輕了林煙的下，語調閑散地反問：“我像是開玩笑的？”

林煙這一次沒有回應，只是退開了兩步，唐陌北抬了抬眼皮，繼續道：“林煙，你知道的。整個京都只有我符合你的標準，也只有我有能力有耐心慣著你寵著你。你若是驕傲我就任你驕傲，你喜歡什麼我就去給你求什麼。我已經給了你一個月的考慮時間了，你確定還要拒絕我？”

唐陌北說完院子里一陣沉默，屋老頭的咳嗽聲也停了，只剩下一兩聲鳥以及風吹過的刷刷聲，林煙因著唐陌北這番話一直于心跳加速的狀態，甚至頭皮都發麻。

林煙指尖抖了兩下，抬頭不聲地看了看唐陌北，夜里唐陌北顯得異常深沉將林煙心底最后兩分遲疑都給抹去了。

林煙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突然不知道怎麼說話了。

忽然一道手機鈴聲打斷了沉默，林煙正準備去掏手機打算緩解一下尷尬，手指還沒到口袋里的手機就見唐陌北若無其事地取出手機按了掛斷。

掛斷后唐陌北冷靜地問林煙：“你剛剛想說什麼？”

林煙已經清醒過來，正準備反駁就對上了唐陌北那雙似笑非笑的黑眸，林煙尷尬地避開視線，將要說出去的假話給一字一句地吞了回去，隨后了瓣，回應：“我的選擇是……可以。”

“可以什麼？”

“可以跟你談。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我有條件。”

“條件？你提吧，我看看是什麼條件。”唐陌北雙手在兜里，半垂眸看向林煙。

“還不知道。看我心吧，到時候再提。”林煙其實也沒有想到到底是什麼條件，只是下意識地不想在唐陌北面前輸得太慘。

倒是不是說看重輸贏，只是有些不習慣。唐陌北這樣的人其實是很會權衡利弊，計較得失的。林煙也不確定在唐陌北心里的地位占多，或者是如果遇到同等選擇的事的時候林煙不確定是不是被唐陌北放棄的那一個。

既然不確定，那就要有一個心理準備。二十五歲，不是十八歲歲也不是二十歲，沒有那個勇氣去賭一把不確定。

林煙從來不否認在唐陌北面前其實是沒有十足的把握的，盡管從來沒有出現過患得患失的機會，但是唐陌北從來沒有跟正面說一句：“我你。”

如果唐陌北早說我你了，林煙也不會這麼遲疑，所以說唐陌北兒就沒想清楚林煙拒絕的原因是什麼。

林煙突然有些泄氣，想拒絕了。

林煙還沒開口唐陌北就像是知道會說什麼一樣，直接開口打斷林煙：“你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林煙角僵了半秒，隨后：“我哪有反悔。”

唐陌北第一次見林煙這樣小人的一面有些意外，隨后唐陌北戲謔地勾了勾，漫不經心地接話：“嗯，是我的錯。”

林煙被唐陌北揭穿突然有種惱，瞪了兩眼唐陌北后轉打算往外走，還沒走出兩步就被唐陌北拉了回去，直接被唐陌北摟住腰往那間屋子里走了。

林煙才進門就聽到屋的老頭子說了句：“我還以為你倆今晚要在院子里待一晚上不回來了。”

林煙有些窘迫，一時間只顧著低頭假裝沒聽到。

林煙聽過唐家老爺子的名聲，不過沒有見過，這會兒一見到人都覺得渾不舒服，像是被迫了一般。

唐家老爺子年輕時是京都的傳奇，年將軍，殺伐果斷，老了以后退休也常常被人掛在邊。

“三兒，這丫頭是？”

唐陌北靜靜地看了兩秒林煙，角微微上揚：“老頭子不是想要一個孫媳婦麼，這不給你帶來瞧了？”

“你個臭小子跟我還藏著掖著了。我當然是滿意的，這丫頭跟你啊還登對。倒是不像你媽說的那樣。”

唐陌北聽到這停頓了一下，隨后若無其事地將林煙推在了沙發上，自己也跟著坐在了林煙旁邊。

唐陌北慢悠悠地解開西裝紐扣，同老爺子問了句：“徐士又跟您說了什麼？”

老爺子滿臉皺紋，頭發花白，眼睛卻如鷹隼般鋒銳，老頭子微微沉默了兩秒，掃了一眼唐陌北：“你母親沒跟你提？”

唐陌北沒出聲，轉過頭瞥了眼旁邊不說話的林煙，貌似無意地問了句：“了？”

林煙被唐陌北這麼一問疑地抬了頭，一眼就對上了唐陌北的視線，只見唐陌北滿臉戲謔，擺滿了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