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拆穿得支離破碎，抵道：“你當然可以不在意，你也無所謂，但我不行。你說的都對，我又矛盾又糾結。就當是我糊塗，我現在想明白了行不行？我就是在意別人的看法，怎麽說我都無所謂，可是星辰……這個我有所謂。”

破罐破摔不肯通的氣勢讓他臉微變：“能耐了，嗯？

你真有那麽堅持自己的原則？我看未必。被得走投無路的時候可以假借我的名字謀取便利。等到順風順水了又怕我的名字給你帶來是非。世上便宜都你占了，哪有那麽好的事兒？嗯？”

紀星臉更紅，恥得無地自容。都已經認了，只想盡快結束這場贏不了的較量。可他偏偏看穿了，偏偏步步不放過，幾乎不過氣來。

咬牙，擡頭看他，刻薄道：“是。從以前到現在我你恩惠太多，是我占盡了你的便宜。所以現在你想要我怎麽還你？你開價，都可以。或許，你想再要一個曾荻？”

這下，他臉冷了，竟許久沒說出話來。

“我知道什麽都瞞不過你，可……你幹嘛非挑明了讓我難堪？”鼻尖微紅，這回不是僞裝，是真哽咽了，“是，如果那晚不是你，我不會像現在這樣恥。搞得像我陪睡一樣，可明明不是！可……如果那晚不是你，我或許會後悔到崩潰。……是，我是無意識想討好你，讓你喜歡我對我好，這樣我做事就輕松很多。但我也……”眼眶也紅了，說不出口，“……現在被你說得，像我很卑劣一樣。我沒你說的那麽有心機，我對你有好，心甘願……我是信任你的，”及時搖頭打住，思緒混一團，幾乎無法組織語言，忽然只想更狠一點兒讓他心，“你說的對，我就是個矛盾又虛僞的人，特別虛僞，我就是不了別人在背後指點。那晚就當是放縱了吧。以後，我不敢再因為這種事毀了星辰的名譽。你就當我是又當又立牌坊了！”

韓廷看著，微瞇了下眼，忽然徹底沒了言語。話說到這份上也就沒勁兒了，他覺得沒意思頂。

兩人對面而立，紅著眼圈盯著他一聲不吭，良久，

韓廷微微挑了挑下，指指背後，示意可以進去了。

紀星卻沒，見他真放過了，又懊喪剛才說的某些話太過分。忽然想道歉解釋，然而韓廷沒給機會。

他轉下樓去了。

直到他的影過了拐角，無意識地跑下兩級臺階追過去，可半路又猛地停下，不知道追上去能做些什麽，更害怕追上去能做些什麽。

天人戰，突然蹲下來抱住自己，滿心都是自我鄙視和厭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