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慕。”電話就要掛斷前,岑聲聲又住他,不自覺想到不久前在南城的隋思遠,電視畫面里那副鼻青臉腫的畫面。
“怎麼?”周時慕瞇著眼,神難辨。
在這樣的漩渦中,岑聲聲不得不多考慮。
靳逸琛本就誤會了自己同周時慕的關系,以他現在表現出來的偏執程度,很難說他會不會將自己和他分手的原因推到自己和周時慕有染的事上。
如果今晚周時慕再因為和靳逸琛起了沖突,那就更加說不清了。
其實自己已經完全無所謂了,反正不管事做了還是沒做,總有人惡意揣測、調侃,但不想周時慕因為自己無端被潑搶兄弟友的臟水。
“你準備怎麼辦?”岑聲聲小聲開口,“能不能…你找個借口,把他弄走就行?”
電話那頭沉默了會兒。
周時慕有些煩躁地了外套口袋,走了急,什麼都沒有到。
“還是舍不得?”
“不是。”岑聲聲這次很堅定地否認,“我只是,不想你傷。”
周時慕松了握著外套的手,勾低低笑了聲,“怕我打不過他?”
岑聲聲抿,沒說話。
“行啊。”電話那頭的男人語氣散漫不羈,“聽你的,那我們就文明點。”
周時慕說等他二十分鐘,他會上來帶離開。
這通電話后,因為周時慕的承諾,岑聲聲完全沒有那麼恐懼的緒了,其實可能本不需要這麼久,只要周時慕找了借口引開靳逸琛,就可以立刻離開這里換另外的酒店了。
這回再換酒店,一定要囑咐前臺沒經過的同意堅決不能把房卡給別人。
門外,靳逸琛仍舊在嘗試與岑聲聲通。
短信消息不回,他便開始直接敲門,一遍遍名字。
“聲聲?你開開門,我保證不會對你做什麼,我只是想和你談談。”
“我沒同意分手,聲聲,我們現在就仍然是男朋友的關系,我早說過,絕對不接隨隨便便在電話里說分手的事。”
“你把門打開,我們當面好好聊聊,把誤會解開。”
岑聲聲在被窩里,什麼話都不想跟他講,才不信他的那些鬼話,什麼他沒同意分手就不是分手。
他們早就兩清了,隔了半個月又突然搞深,卻是通過非法手段獲取前友房卡的方式,恐怖故事都不帶這麼寫的。
沒過一會兒,樓下傳來了警車聲。
岑聲聲和靳逸琛都聽得清清楚楚。
門外,靳逸琛了下頜,玩味地笑了聲。
“聲聲,你報警了?”他笑實在太天真了,在一起半年多了,竟然還這麼天真地覺得能通過這種方式對付他。
“你知道的聲聲,他們知道我的份就自然無功而返了,你何必做這種徒勞的事兒呢,嗯?”
“你今天不見我,我是不會離開的。”
從樓下過來的腳步聲越來越。
岑聲聲也輕手輕腳地走到門邊,仔細聽著屋外的靜。
“您好。”門外一道清亮洪厚的聲音響起,“我們接到電話說有人企圖非法闖,就你吧?麻煩跟我們走一趟吧!”
靳逸琛無所謂地笑笑,“誤會啊,我和我朋友鬧點小矛盾,正哄人呢,絕對沒有什麼非法闖的事,你們可別被誤導了。”
對方也沒客氣,完全沒有商討的余地。“有沒有誤會都跟我們回去一趟再說吧。”
“我是靳逸琛。”被這麼對待,靳逸琛面上也掛不住了,直接亮出來自己的份了,“回頭我跟你們領導再說一聲,今晚你們就先回吧?放心,沒什麼大事,真就和朋友吵架了。”
“我們這邊掌握的消息是前朋友。”對方依舊冷著臉,“靳先生別拖延了,趕跟我們走一趟吧。我提醒一句,如果您要是再拒不配合的話,我們有權暴力執法的。”
門外一陣。
岑聲聲著門,確認了靳逸琛直接被帶走的事實,一下子松了口氣。
知道,這就是周時慕所說的文明點的辦法。
門外終于恢復了清凈,也終于有心力收拾東西,準備換一家更正規安全些的酒店。
隔了沒幾分鐘,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規律地三聲,間隔刻意拉長。
岑聲聲小跑著到門邊,小聲確認,“周時慕?”
門外,男人輕聲嗯了聲。
小心移除阻門,岑聲聲笨拙地打開門。
門外,裹著黑長款大的男人雙手著兜,在距離門邊不到一米的位置站著,“收拾好了?”
岑聲聲乖楞地點了點頭,直接拖了行李箱出來。
周時慕朝前一步,手自然地過來要接手里的行李箱,岑聲聲沒準備讓他幫忙,手握著行李箱拉桿沒松。
“我自己來就行。”
“怕我打不過,還怕我拎不?”他側頭看著的臉,聲音散漫極了。
說這話他的手也沒回去,直接過來握住行李箱的拉桿,虎口到那只倔強不準備松的手的小指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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