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這位沈監查來歷謎，似乎和世大家族沈家有著千萬縷的關系。

還有人說，這位沈監查其實就是沈家嫡系一脈，份背景強大，不能得罪。

人群背后，姜晚掀起眼皮看了沈司遇一眼，臉上沒什麼表。

當初姜為民出事，直到現在都還背負著一污名被人唾罵。

后來孟文錦被傳留下書上吊自殺，同樣草草結案。

那個時候給姜家結案的監察司雖然不是沈司遇，但也大差不差。

沒有人能給姜家一個公道。

姜晚只看了對方一眼就收回視線，卻沒想到沈司遇實在敏銳，下一秒，那個男人的視線就掃過來了。

姜晚若無其事地移開。

好在沈司遇沒有過多注意誰，他大步上前走到趙威武的尸旁邊，了黑的皮質手套，了趙威武的。

“死亡時間，昨天夜里凌晨三點到四點之間。”

沈司遇淡淡開口，監察司的人連忙記錄。

“死亡原因……”

沈司遇又查看了幾，沒有任何外傷，反抗和打斗也沒有，這就是說，趙威武確確實實是被嚇死的。

對于這個結論，趙大龍無法接。

但他還沒反駁，就見沈司遇慢條斯理地戴上那皮質手套，目掃向姜晚，然后從季耀和王瑞他們的臉上一一劃過。

“兇手，就在你們之中。”

四周一片寂靜，太照在上，都覺不到溫度。

被說是兇手，陸子劍第一個坐不住了，暴躁道，“臥槽，我忍不了了，你說我們是兇手？我們圖什麼啊我！”

他們這一群人當中，除了何天杰和另外一個小跟班，其他以季耀為首的，都是各大家族的公子哥。

他們和趙威武幾乎整天廝混，吃喝玩樂，紙醉金迷。

畢竟是一個圈子里的人，沒有紛爭沒有糾葛，更不存在任何殺人機！

要說他們是兇手，趙大龍自己都不信。

但是人群里，還有一個外來者。

姜晚！

之下，脊背直，臉上神淡然，既沒有慌張害怕，也沒有心虛游離。

趙大龍猩紅的目立刻鎖定在姜晚上。

“是不是你？”

他三步并作兩步就沖到了姜晚面前，像條發瘋胡咬人的狗。

姜晚沉默了一下，才開口，“趙先生，發生這樣的事，我很理解您的心，但這些，和我沒有關系。”

“不承認？”趙大龍冷笑，“你們這種人我見得多了，說不定是你勾引我兒子不，就對他起了殺心！”

姜晚反相譏，“那您可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也太看得起您兒子了。”

“你！”趙大龍氣得渾發抖。

姜晚像是才想到了什麼，哎呀一聲，接著道，“不好意思，畢竟死者為大，冒犯了，您見諒。”

趙大龍忍無可忍，剛要發，結果季耀直接護在姜晚面前，這回他連趙叔都不喊了，直接連名帶姓，黑著臉道：

“夠了趙大龍！注意你的說話方式！”

“看在趙威武出事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

“要再讓我聽見這樣不干不凈的話，我可就不客氣了！”

趙大龍的了幾，終于撿回理智，閉上了。

那邊，監察司的人指著樹上的字，問道，“我撒謊了，這幾個字是什麼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

王瑞咋咋呼呼地了起來，然后將昨天晚上玩的卡牌游戲一五一十地說了：

“當時瓶口轉到了趙威武，他了一張牌，到的問題是：你有沒有殺人放火？”

“趙威武說沒有，結果當晚他就死了！”

“現在看來，他撒了謊！然后卡牌的詛咒就應驗了！”

王瑞越說越發，簡直細思極恐，滿腦子都是：臥槽臥槽，趙威武竟然是個殺人放火的貨！

“不信你們看，那樹上的字，就是趙威武自己的字跡啊！”

王瑞指著樹干，上面‘我撒謊了’四個字，清晰而明顯。

監察司的人對視一眼，果然在趙威武的指甲蓋里，發現了灰土的痕跡。

順著這痕跡判斷，監察司的手下夾起了一塊鋒銳的石頭。

“拿回去做個化驗，查查看上面是誰的指紋。”

“是。”

底下的人立刻將石頭裝進袋子里。

沈司遇給手底下的人遞了個眼神，后者會意，立刻問道，“趙先生，請你來認一認，這是你兒子的字跡嗎？”

趙大龍悲痛點頭，“是。”

是什麼樣的況下，會讓趙威武臨死之前自己寫下這行字？被脅迫？被威脅？

那他當時為什麼不掙扎，不反抗？哪怕一下？

監察司的人從王瑞手里拿過那副卡牌，從外表看，和普通紙牌沒什麼區別。

上面的提問容也很正常，除了那一句：誰要是撒謊，就會到詛咒，永遠走不出這座山。

現在好了，趙威武確實走不出這座山了，他得被抬出去。

監察司的人看向王瑞，問道，“你確定這是游戲牌？市面上本就沒有這個東西，你是從哪里得來的？”

“我就從背包里拿的啊，不止牌呢，還有飛行棋，但那些都玩膩了，我就沒拿。”王瑞手往后一指：

“喏，那些包都是季三準備的啊，我就來了個人，其他什麼都沒帶！”

一眾人的目瞬間看向季耀。

季耀角微微搐，沒好氣道，“我家保鏢買的東西，傭人裝好放進車里的。”

“不過……”他皺了皺眉。

監察司的人立刻追問，“不過什麼？”

“我的清單里沒有這副游戲牌。”季耀道。

清單是他昨晚列好了發給保鏢的，他可以確定，里面沒有這個游戲牌！

王瑞撇撇，下意識道，“那有沒有可能，是保鏢不小心記混了，給放進去的？”

陸子劍翻了個白眼，嗆道，“那照你這麼說，經手的還有季家的傭人呢！要是保鏢沒搞錯，也有可能是傭人塞的，也有可能是這一路上被人塞的，你怎麼證明？”

確實。

這紙牌的來歷已經扯不清了。

問題兜兜轉轉一圈，又回到原點。

趙大龍憋了一肚子的氣沒發，最后沖著監察司吼道：

“你們不是說兇手就在這里嗎？那倒是抓人啊，還我兒一個公道！！讓兇手給我兒子償命！！！”

容嗎？

姜晚冷眼旁觀，只覺得可笑。

公道？這類似的話，趙大龍應該聽過很多次才對。

在他每一次為非作歹，那些活生生被他死的人，都會發出這樣陌路般的嘶吼。

誰來給他們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