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默默掀開被子，從手邊的柜里翻了套干凈服穿上。

走出臥室后，香氣更人了。

“咕嚕嚕……”

肚子打雷了。

姜晚在餐桌前坐下，面前是擺得整整齊齊的三菜一湯，紅燒排骨、油燜大蝦、醋溜白菜。

以及一道番茄牛湯。

都正冒著熱氣，香味俱全。

姜晚朝著廚房看了一眼，沒有別人，也就是說，這一桌子菜都是裴燼做的？

沒下毒吧？

姜晚的眼神明顯著懷疑之。

裴燼慢條斯理，盛了半碗湯放在姜晚面前，“嘗嘗？”

姜晚拿起勺子嘗了一口，略微有些燙，但味道非常非常贊！

酸甜開胃，恰到好！

“怎麼樣？”

裴燼的角有上揚的趨勢，顯然在等的反應。

姜晚非常給面子，從善如流道，“裴總不愧是裴總，樣樣都行！厲害！”

裴燼挑了挑眉。

“不過……”姜晚話鋒一轉，好整以暇道，“裴總留到現在都沒走，還親自下廚給我做飯，怎麼，你這是在討好我嗎？”

裴燼一聽就明白了，這話是他曾經說過的。

在他偏頭痛發作的那一晚，在酒店的總統套房里，姜晚給他哼唱了一首謠，他當時說的就是這句話。

現在，原封不的還回來了。

真記仇啊。

裴燼反問道，“如果是呢？”

——你這是在討好我嗎？

——如果是呢？

姜晚拿起筷子的手頓了一下，但很快就穩住了，隨口回道，“那裴總就白費心思了，我可沒什麼能報答你的。”

安安穩穩吃完了飯，姜晚起收拾碗筷。

一時間，廚房里只有沖洗碗碟的水聲。

姜晚重復著作，洗干凈油漬，沖干凈泡沫，最后放回碗柜里。

裴燼倚靠在廚房門口，燈下，高大修長的軀被拉出一道暗影，那暗影籠罩著姜晚，在狹小仄的廚房里，像是一個從后環抱的姿勢。

姜晚洗干凈最后一個盤子，剛要問他怎麼還不走，結果裴燼突然開口了。

“前天晚上在梨園，我頭痛又犯了，我以為你至會關心一下。”

后的氣息漸漸近，近到姜晚能聞到裴燼上的沐浴香味，和上的是同一個味道。

姜晚沒說話。

裴燼手撥開后頸的頭發，姜晚那一截雪白如瓷的后頸弧度極為漂亮，只是經過不久前的那一場折騰，多了兩青紫的吻痕。

那是他的杰作。

裴燼眸一深，說不清是占有作祟，還是別的緒在翻騰，他低下頭去，在姜晚的肩側咬了一口。

“唔……”

姜晚轉過，狗男人，屬狗的嗎？

可一抬頭，就對上了裴燼的目，男人眼底深沉晦暗，盡管制著，依舊目灼灼。

姜晚嗅到了危險的氣息，立刻就不了。

“睡吧，沒良心的。”裴燼低笑一聲，了姜晚的頭，然后轉離開了。

直到門鎖咔噠上了鎖，腳步聲再也聽不見。

樓下傳來汽車引擎聲。

裴燼走了。

姜晚了肩側的咬痕，不重，要不了多久就能消。

唯一琢磨不的，是裴燼剛才的舉到底什麼意思？

咬一口，跟蓋章似的。

莫名其妙。

姜晚自嘲般地想，總不至于權勢滔天的裴總對了心吧？

姜晚干凈手，回到臥室房間準備睡下時，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卻被桌面一條推送新聞吸引了注意。

【勁！裴家掌權人承認！】

前幾天，裴燼被人拍到和當紅星方舒寧在酒店門口，就有人深兩人的關系，緋聞鬧得滿城風雨！

有八卦記者說這兩人是公認的一對！

就連方舒寧的新戲也是裴燼投資的，頗有為方舒寧保駕護航的意味！

而現在，回應來了。

看這標題應該是宣了。

姜晚的指尖微微停頓，頁面就已經功打開。

最先彈出來的是裴氏集團公關賬號甩出來的截圖。

截圖上清清楚楚的說明，裴氏集團旗下有三家傳公司，涉及業務廣泛，投資制作的劇那可多了去。

方舒寧那部戲只是其中之一。

如果只是這樣的澄清那還不算什麼，外界依舊有可以想象的空間，重點是后面彈出來的新態。

裴燼親自下場了。

他那萬年沒登陸的賬號在十個小時前，發布了一條態。

【在追。】

底下還附帶一張圖片。

圖片的背景有些暗，只能看見照片中人那纖細窈窕的段，以及那一截白皙修長的天鵝頸。

照片是被抓拍的，角度有點巧妙，只出小半張側臉，即便看不太清模樣，也能到撲面而來的漂亮。

最關鍵的是，照片里的這個人，是姜晚。

姜晚的手機啪嗒掉在了床上。

這是裴燼什麼時候拍的？看背景應該是在黎園后院吧？

姜晚看了眼裴燼發這個態的時間——十個小時前，推算一下應該是他犯病緩過來之后發的。

態底下的網友已經瘋了，一個個急得嗷嗷，顯然也認出了照片里面的人不是方舒寧。

姜晚咬著牙給裴燼發信息：【你禮貌嗎？拿我擋槍？】

隔了好幾分鐘，裴燼應該是猜到看了新聞，回道：【嗯？我難道不是在陳述事實？】

姜晚：【……】

裴燼很快又發來一條：【那你說，我們是什麼關系？】

【沒有關系。】頓了頓，姜晚補充道，【哦，最多加一層睡過的關系。】

裴燼：【很好，不僅沒良心還翻臉無。】

看著這句話，姜晚沒忍住有些想笑。

但很快就收斂了表，沒有再回復。

裴燼發的那張照片沒有正臉，唯一的側臉也很模糊，倒是不用擔心被人出來。

至于他說的話，姜晚是一個字都不信的。

正如沒有問裴燼昨天是怎麼準找到的，裴燼同樣也沒有問，為什麼會淋著雨出現在那棟破敗的別墅附近。

心照不宣的默契罷了。

姜晚打開柜，從暗格里出一沓資料，有關于季昊的那份丟進碎機，而在季昊后面的人，是季家大季庭禮。

這才是個棘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