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誰呢?
姜晚輕輕眨了下眼睛,朝著裴燼靠過去。
屋還沒有開燈,只有月從窗臺進來,昏暗的氛圍下,曖昧悄無聲息。
裴燼配合的低下頭去。
結果“啪”的一聲,姜晚長手按下了燈的開關,四周大亮,曖昧的氣息然無存。
裴燼:“……”
姜晚忍著笑,促狹道,“裴總你想什麼呢?”
裴燼扯了扯領口,面不改,“那我想的可多了,你要聽嗎?”
“……倒也不必。”
姜晚很明智的繞開這個話題,再聊下去就不好收場了。
姜晚踩著拖鞋來到廚房,冰箱前兩天特意填滿了,食材多,挑挑揀揀,打算做個最簡單的西紅柿炒蛋。
沒辦法,廚藝有限,只會最簡單的。
姜晚正要去拿圍,就覺頭頂一道影籠罩。
裴燼出現在廚房門口,倚著門框看著,臉上帶著點莫名的笑,“有我的份嗎?”
姜晚問,“你想吃什麼?”
“隨便。”裴燼頓了頓,接著補充了句,“面條也行,你之前煮過的那種。”
姜晚抬了抬下,“出去等著。”
起鍋倒水,水沸下面條,接著敲兩個蛋進去,最后加油鹽和醬油。
快出鍋的時候,想到某個人說過不吃蔥花,姜晚小聲嘀咕,“事兒還多……”
回頭看一眼。
裴燼就坐在餐桌前,一雙大長無安放,姿態閑適,著幾分慵懶。
這人是真不見外啊,在別人家還這麼自在。
熱氣騰騰的面條上了桌。
姜晚在他對面坐下,拿起筷子先吃了一口,頓時皺了皺眉頭,鹽放多了,好咸。
可讓意外的是,裴燼竟然全都吃完了。
一點沒剩。
姜晚詫異道,“你破產了?”
裴燼哼笑一聲,剛要開口,結果一道敲門聲傳來,打斷了他的話。
姜晚過去開了門,門外的人正是林特助。
“姜小姐晚上好。”
林特助微微彎腰打了個招呼,隨即小心翼翼地往里看了一眼,悄聲道,“我沒打擾到什麼吧?”
“……”
說話間,裴燼已經出來了,林特助神一凜,趕忙道,“裴總,專機已經等著了,再不出發的話,行程就耽擱了。”
裴燼嗯了一聲,目卻直直落在姜晚上,“出差兩天,兩天后回。”
“哦。”
直到裴燼帶著特助離開,姜晚才回過神,不是,他出差就出差,這報備的語氣是幾個意思?
姜晚搖搖頭。
樓下,賓利車緩緩啟,一路朝著機場而去。
林特助查看著后面的行程記錄,余卻敏銳地捕捉到了他家boss上揚的角。
很顯然,裴燼心不錯。
林特助松了口氣,暗想今天太平,應該不會有什麼大風大浪……
誰知這個念頭剛剛閃過,他的手機就響了。
林特助看了一眼,頓時牙都疼了,為難道,“裴總,是太太的電話,要接嗎?”
每年的這個時候,蘇若嫻都會準時送來問候。
外人甚至難以想象,怎麼會有這樣的母子關系。
裴燼掃了一眼,淡淡道,“接。”
林特助只能劃下接聽,打開了免提。
頓時,蘇若嫻的聲音就從聽筒中傳了出來。
明明算得上溫的嗓音,卻隨著那一頓瘋狂輸出變得嘶啞又難聽,每一個字眼都是在詛咒。
“裴燼,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十年前的今天,若不是因為你,裴澤不會死!”
“你是怎麼睡得著覺的?午夜夢回,你就不會想起這個被你害死的弟弟嗎?”
“裴燼,你還我兒子!你把我兒子還給我!”
“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種沒良心的畜生啊,老天真是不開眼!要是當初死的是你就好了……”
后面的罵聲漸漸哽咽,蘇若嫻哭得聲嘶力竭。
“我的兒子那麼好,他那麼優秀,那麼討人喜歡,你永遠都比不上他,永遠!”
賓利車的后座,裴燼聽著這十年如一日的咒罵,臉上的表依舊沒變。
今天是裴澤的忌日,蘇若嫻崩潰,就需要有一個發泄口。
每當這個時候,不管他在哪里,在干什麼,忙也好不忙也罷,這通電話都雖遠必到。
以前他還會被這些話扎幾下,現在,好像也不重要了。
裴燼很輕地笑了一下。
電話那頭的蘇若嫻更加憤怒,“你還笑?你怎麼笑得出來的?”
“我今天吃了一碗長壽面。”
裴燼輕笑著,臉上的表竟堪稱溫,“味道不怎麼好,特別咸,我從來沒吃過那麼難吃的東西。”
“可我卻喜歡的不得了。”
“你看,蘇士,你恨與不恨我,我都不在乎。”
裴燼說完,隨之掛斷了電話。
那頭的蘇若嫻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氣得狠狠將手機砸了出去!
“你個白眼狼,畜生!”
一通發泄過后,東西摔了滿地。
蘇若嫻癱坐在地上大口氣,頭發散了,保養得宜的臉上帶著狼狽的淚水。
長壽面?
呵呵呵。
憑什麼最心疼的小兒子永遠留在了十七歲,這個向來只會忤逆的兒子卻還有臉過生日吃什麼長壽面?
蘇若嫻恨得滴,臉扭曲又猙獰。
邊上的幾個傭人對視一眼,齊齊搖頭嘆息。
十年了。
所有人都在往前走,唯有蘇若嫻還留在了過去。
裴澤的事是一場意外,蘇若嫻過不了這個坎,卻把所有的恨意都加注在另一個兒子上,也實在沒道理。
……
抵達機場的時候,專機已經候著了。
裴燼長一邁從車里下來,瞥見林特助時,嘖了一聲道,“你那什麼表?”
林特助清清嗓子,學得像模像樣,“咳咳,爺好久沒這麼笑過了!”
“……”
裴燼抬腳,林楓早有預料,一個靈活走位躲開,然后哈哈笑著沖進了艙門里。
只不過在看見機組人員時,林特助又恢復到人前那副文質彬彬的英模樣。
裴燼登上飛機,目不經意一掃,在晶屏的反下,他看見了自己上揚的角。
兩天,時間有點長啊。
……
專機起飛的那一刻,云都機場,另外一架客機平穩著陸。
一長款風,帶著口罩和墨鏡的方舒寧低調出了機場。
這次是私人行程,對外完全保,因此沒有知道來了云都。
早已來接機的夏彤揮了揮手,興喊道,“表姐,這里!”
方舒寧推了推墨鏡,坐進了夏彤的車里。
“去黎園。”
“我要親自會一會那個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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