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覺得莫行遠這句話帶著質問的意思，勾，“反正不是會是你。”

莫行遠眸沉了沉。

這人，笑得真假。

“有事？”蘇離并沒有打算讓他進去。

說起來，莫行遠似乎從來沒有進過這個家里。

“沒事。”

“那……”蘇離意外，“你來干什麼？想我了？”

聽著輕浮的話，莫行遠真想轉就走。

他沒走。

蘇離見狀，把人就這麼攔在門外也不太好，只是請進屋里，似乎也不妥。

猶豫時，莫行遠生地說：“上個洗手間。”

“……”蘇離無語。

他也是真好意思說出來。

不喜歡，就這麼無所謂嗎？

蘇離讓開了道。

莫行遠徑直往里走，目落在桌上的那些紙張上，旁邊嶄新的信封讓他停頓了一下。

“洗手間在里面。”蘇離給他指路。

莫行遠往里走。

蘇離就站在洗手間外面，靠著墻。

過了一會兒，莫行遠走出來。

“特意跑到我這里來上廁所？”蘇離調侃，“我怎麼覺得你就是想我了？是不是離婚了，有些不習慣？”

“話多。”莫行遠往外走。

蘇離跟在他后，“莫行遠，你后不后悔？”

莫行遠回頭看了一眼。

“后悔跟我離婚了。”蘇離雙手環，“畢竟，我這麼漂亮。”

莫行遠下了想翻白眼的心。

眼神再一次落在桌上的那些紙張上，他要是沒猜錯的話，應該都是信。

這年頭，誰還寫信？

那些花花綠綠的信紙，更像是年輕人寫書用的。

看到莫行遠的眼神，蘇離也很坦然，不收不藏。

“書？”莫行遠漫不經心地問。

蘇離看了眼，點頭，“嗯。”

真的是太坦誠了。

“呵，都什麼年代了，還寫書。”莫行遠眼里帶著不屑，“俗的。”

蘇離也不生氣，“那你以前追朋友的時候，都用什麼方式？說來聽聽，看有多洋氣？”

莫行遠不可能跟聊這些。

“那男的是誰？”

“嗯？”

“給你寫信的人。”莫行遠猜測，這些看起來有些年頭的信，跟何述銘那種不是一個級別的。

現在還在回味，應該是舊人。

蘇離揚眉，似笑非笑，“我們已經離婚了，你沒有資格再過問我這些了喲。要是我們沒離的話，你倒是可以吃醋。”

“呵。”莫行遠氣笑了，“我吃醋？想多了。”

“那你干嘛問？對我的事產生好奇心了？那我也不會告訴你。”蘇離略有幾分傲。

莫行遠輕哼，“自。”

蘇離了一下頭發，“沒辦法，我有自的資本。”

“……”莫行遠從來沒有見過哪個人在他面前這麼得意，毫沒有一點點孩子該有的矜持。

兩個人相對而站，蘇離和莫行遠就是兩個極端。

偏偏，站在一起又很養眼。

蘇離承認莫行遠很英俊，帥氣，就是脾氣不太好。

可能，只是對脾氣不好而已。

如果是他喜歡的人，一定不會是這種態度。

“廁所上了，話也問了，還有事嗎？”蘇離看了眼時間，“太晚了，孤男寡的同一室，不太好。”

這是在攆他走。

莫行遠也是有自己的傲氣，話也不說，轉就走到門口。

打開門，蘇離就在他后，“慢走。”

莫行遠背影僵住，離了婚，真的是一點也不裝了。

之前說什麼慕他，要給他生孩子這種話，張口就來。

呵，人。

莫行遠出門就把門帶上，頭也不回。

他按著電梯，心里罵著這破開發商，電梯太慢了。

后，門開了。

蘇離倚著門框，看著莫行遠，“莫行遠。”

莫行遠微微側過，眼神冷冰冰，沒有一點。

“你到底舍不舍得我呀？”

“……”

還好，電梯門打開了。

莫行遠邁進去，用力按關門鍵，本就不想再看蘇離一眼。

電梯門關上，蘇離笑了一下，回屋關上了門。

。

莫行遠驅車去了會所。

賀辛言和遲暮都在。

見他沉著臉，只有賀辛言敢問他，“大晚上的頂著這張臉，嚇人的。”

莫行遠倒酒。

“你的命雖然是撿回來了，恢復得也還行，還不到可以喝酒的地步。”賀辛言搶過他的酒杯，給他倒了杯涼白開，“喝這個。”

莫行遠不悅。

賀辛言把酒拿開，“我們都陪你喝涼白開。”

如此，莫行遠不悅也沒有辦法。

“那誰給我打電話，財產分割已經完，準備回來了。”賀辛言邊說著邊看莫行遠的神。

莫行遠往沙發上靠著，腦子里卻浮現出了蘇離那張得意的臉。

他閉了一下眼，強制把從腦海里撇開。

賀辛言見他不說話，問他，“你是什麼態度？”

“你覺得我該有什麼態度？”莫行遠反問他。

“會找你的。”賀辛言說：“你做手的時候，在教堂跪了一天。”

莫行遠睜開了眼睛，眼神晦暗不明。

“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離了婚，肯定是沖著你來的。”賀辛言拿下眼鏡，著鏡片，“對你，舊未了。”

莫行遠不說話。

賀辛言把眼鏡戴上，“你和蘇離離婚，是在給機會嗎？”

“不是。”

“那為什麼要離？”

“蘇離嫁給我，是覺得有盼頭。”莫行遠看著賀辛言，“等我死了，就自由了。”

賀辛言揚眉。

莫行遠坐起來，端起了玻璃杯，想到里面是水，又覺得沒意思，放下。

“你以為，是真的我？”莫行遠輕哼，“我死不了，就沒希了。我不離，也會離的。”

“但你沒離。”

賀辛言盯著他，角微揚，“還是舍不得。”

“是你沒去辦！”莫行遠瞥他。

“天！”賀辛言不背這鍋，他看向一直沒說話的遲暮，“你給評評理，他這講理嗎？什麼我沒去辦？我都去辦了，他還讓你給我打電話，說公司有急事要理。哈，現在怪我了？”

遲暮覺得，這理他沒有辦法評。

默默低下頭端起白水品嘗，裝作沒聽見賀辛言喊冤。

賀辛言見狀，氣得端起白水一口喝掉，太急了，還被嗆到了。

瞬間來了脾氣，“行，我明天說什麼都要去幫你把事給辦了！天上下刀子也阻止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