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程懷恕了幾分戲謔的心思。

他直接挑開軍襯，扣子一顆一顆地剝離下，軍襯敞開開來，出一片實的膛。

再往下，是半遮半掩的碼的整整齊齊的腹。

男人肩寬腰窄，線條分明，看一眼，就能讓人目不轉睛地看愣了。

棠寧愣在原地，都忘了反應，眼神跟過去，大腦好似短路了，燒得面紅耳赤。

在心底暗淬了一口，這人個服也沒預告的啊？！

顧不上多想，棠寧落荒而逃道：“小叔叔，你先洗吧······我也出去幫你守著。”

程懷恕努力憋住笑意，修長的手指搭在皮帶扣上，卻沒做到把皮帶扣摁響的那一步。

他嗓音醇厚，如同下蠱般喚了的名字一聲：“棠寧。”

果不其然，小姑娘下意識回過頭，被剛才那場景燒的暈頭轉向道：“嗯？”

程懷恕像是抓住了的什麼把柄，笑意漸濃，不正經地反問著：“怎麼還看叔叔服啊？”

作者有話要說： 程叔叔老壞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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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

棠寧默默咽了咽口水, 腦子跟放老電影差不多，一幀一幀循環播放著程懷恕抬手解軍襯的作。

明明就很坦然的一個作，他一做, 就意外的氣，像是舉手投足都帶著。

當然, 平白無故被扣了一口黑鍋, 棠寧也不能不做聲, 沒什麼底氣道：“我······我才沒有。”

越往后說，嗓音越低，在老男人那種流氓話面前, 完全敗下陣來。

棠寧算是徹頭徹尾地明白了。

這人真是越老越不正經。

抱著程懷恕的軍裝外套, 給他放回原, 慢吞吞說：“那我先回去了。”

程懷恕沒再戲謔小姑娘，慢條斯理地扣好扣子, 神恢復一派清冷：“路太黑，我送你回去。”

兩人各自住下的帳篷相離還是有段距離的, 又是在荒郊野外, 所有的燈都是應急臨時加上的, 不排除經過的個別地方黑燈瞎火。

更何況, 在災區救援這種張時刻, 也不能保證誰的人安全是能完全得到保證的。

月慘淡, 散落下來的微拖曳著兩人的影，隨著行走的作, 影子無聲地疊了一起。

棠寧跟他并肩走在一起，踩著地面的影子，煞是認真地問：“對了，姜小滿的恢復況怎麼樣了？”

程懷恕跟走在一起, 就會下意識放慢步伐，他起眼皮說：“醫生告訴我他的生命征已經轉為平穩了，所幸救助的及時，雙都保住了。”

對于普通人來說，這無疑是最好的結果。

但棠寧知曉他們份的特殊，啞聲問道：“那他還能回到部隊嗎？”

姜小滿跟程懷恕的遭遇很相似，都是經歷過一遭生死關，在和心理都于不穩定的況，誰也不能保證今后的路會怎麼樣。

程懷恕目堅定，字字有力：“放心，我相信他。”

無論他們經歷過什麼挫折，從怎麼樣的苦難里活下來，他們里面都沒人忘記自己中國軍人的份。

棠寧不自覺眼眶發酸，眼睫道：“小叔叔，你在維和場上應該看過、經歷過不這樣的瞬間吧。“

程懷恕因這番話勾起了幾年前的回憶，頭微哽：“我剛到南蘇丹那一年，從恐/怖/分子手里救下來一個男孩，然后下一秒他就拿刀捅過來，我沒有辦法······”

說完后面，他眼眸闔，肩胛骨聳，似是在極力抑著什麼。

棠寧不用他多說，能猜測到后面的結果。

這當然是誰都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可是他們心底都明白，這些被當地恐/怖/分子俘虜走培養長大的小孩兒，早就不是正常兒的心智，他們被恐/怖/分子馴化利用同類，為沒有的殺戮機。

待在南蘇丹的那段時間，程懷恕見過戰區慘無人道的行徑，看過戰地醫院被喪心病狂的人毀于一旦，無數平民流落街頭，吃不飽飯，甚至下一秒就會遭遇襲擊，家破人亡。

那種時刻，除了為自己背后和平安定的祖國到自豪，他從來不是無于衷，而是深切地為之悲憫。

程懷恕還記得自己剛軍校時，一位大校到學校講話。

他說，我們從來呼吁的就不是靠戰爭解決問題，可也從來不懼怕戰爭。

只有守護好這一方國土，才能讓骨子里的脈流傳下來，不會像一些被侵略的國家被篡改文明，為任一國家的附庸。

這樣的信念在他服役的期間一直淬進骨子里，心的火焰從來就沒有一刻熄滅。

棠寧瞳仁漆黑，心像是滌過一陣春風，為之煥發出很強烈的沖。

程懷恕不想讓為自己過往的那些事擔心，風輕云淡道：“好了，不說了。”

他一如既往地叮囑道：“你早點休息，這兩天災區就會安排撤離的任務了。”

棠寧點點頭，與他目織。

想，四年前，自己的喜歡到底不是付諸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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