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臨云聞言，原本把玩茶杯的手頓住。

眼中閃過一不易察覺的寒，茶杯被他重重擱在桌上，發出沉悶聲響。

“確定走了？”他的聲音愈發冰冷，著不容置疑的迫。

方師爺忙不迭點頭，“千真萬確，二皇子，下人們親眼所見。”

楚臨云薄輕抿，心中暗自盤算。

他此行來寧古塔已幾月有余。

自上次派去試探的人悉數消失的無影無蹤后，期間也派了幾波人去了新江村，都是有去無回。

幾人越發確定，當初洗劫青州府，刺史府的人便是姜靈韻。

這子神莫測，還能驅使狼群，便是他派去的大高手也全都折了。

如今知道離開，只剩下楚臨舟事就好辦了。

突然，他面一喜，“趙明，流犯私自離開寧古塔是什麼罪名？”

趙明眼里一閃，雙手一拍，語氣興，“回殿下，死罪！！”

“回殿下，大人，那人花了銀子贖刑....”

兩人換著眼神，正打算開口，方師爺一句話將兩人頭上澆了盆冷水。

楚臨云手指點著桌面，眼神晦暗不明，“廢太子流放至寧古塔才不足一年，這子竟如此有本事，賺了那麼多銀子。”

趙明臉一垮，“殿下，那妖既已離開便不用管，先辦了廢太子再說！”

他做了個殺頭的手勢，眼神越發冷。

楚臨云哼笑一聲算是默認，“若此事在辦不好，你就下你的烏紗帽，自己去跳長運河！”

“是，是....”趙明嚇得雙一，跪倒在地。

.....

姜靈韻一走，新江村瞬間像沒了主心骨。

雖說張明宇辦事公正，謹慎仔細，卻不如姜靈韻那般震懾人心。

夏季干旱，楚臨舟跟隨其他流放被派往水庫服役。

烈日高懸，滾燙的毫無遮攔地灑在水庫工地上。

勞作的流放犯們個個汗流浹背，形疲憊。

楚臨舟也在其中，他穿著破舊的布衫。

與曾經養尊優的太子模樣判若兩人，正吃力地搬運著石塊。

這時，一陣馬蹄聲傳來。

楚臨云帶著一眾侍衛浩浩地來到水庫。

他著華麗錦袍，手持折扇，在這片塵土飛揚的工地中顯得格格不。

他臉上帶著一玩味的笑意，眼神在人群中搜索著，很快便鎖定了楚臨舟。

“喲，這不是我那尊貴的皇兄嗎？”楚臨云邁著悠閑的步子走近，故意提高音量。

語氣中滿是嘲諷，“怎麼落到這步田地，和這些賤民一起干苦力了？”

楚臨舟停下手中作，抬起頭，眼中閃過一憤怒，但很快又恢復平靜，冷冷道，“王敗寇，不必多言。”

“哼，曾經高高在上的太子，如今不過是階下囚。”

楚臨云折扇一合，輕輕敲打著掌心，“我看你這干活的效率可不高啊，是不是還沒從往日的夢中清醒過來？”

“我既已流放至此，便會做好分之事。”

楚臨舟直視著楚臨云的眼睛，不卑不，“倒是二弟，如此大費周章地跑來，就是為了說這些廢話？”

楚臨云臉微變，被楚臨舟的態度激怒，“放肆！你還當自己是太子？來人，他消極怠工，給我關進水牢，今日讓他在水牢好好反省！”

“楚臨云，你莫要欺人太甚！”

楚臨舟被侍衛拉扯，仍大聲吼道，“今日你這般對我，他日若風水流轉，你可別后悔！”

楚臨云湊近，低聲音，眼中滿是狠厲，“放心，不會有那一天，你這輩子就只能在這苦，好好你這囚犯的日子吧。”

說罷，一甩袖子，帶著侍衛揚長而去。

只留下被拖走的楚臨舟和工地上眾人復雜的目 。

夜已深，月如水般灑在簡陋的居所里。

屋氣氛凝重。

沈余氏在屋來回踱步，眉頭鎖，臉上滿是擔憂之。

“這都這麼晚了，臨舟還沒回來，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聲音帶著抖，看向白和沈知修，眼中滿是焦急。

白神嚴肅，沉思片刻后說道，“老夫人，事不宜遲，我帶著玄瞳和知修去找找看，說不定能有線索。”

沈知修也連忙點頭，“昨日聽表哥說今日去水庫干活兒，許是在那！”

三人趁著夜匆匆出發，先是去了水庫工地，四打聽楚臨舟的下落。

工人們紛紛搖頭，表示收工后就沒再見過他。

白皺眉頭，心中有種不好的預，他帶著玄瞳和沈知修沿著工地周邊仔細搜尋，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不知走了多久，白突然停下腳步。

邊的黑狼了鼻子。

白眉頭瞬間舒展，“黑狼聞到了臨舟大哥的氣味，就在這附近！”

三人面緩和，順著氣味的方向，他們來到一蔽的水牢外。

水牢四周彌漫著腐臭的氣息，讓人作嘔。

好在里頭并無人看守，幾人很輕易便進去了。

“表哥！表哥你在里面嗎？”沈知修心急如焚，對著水牢大聲呼喊。

過了一會兒，水牢里傳來微弱的回應，“知修？是你們嗎……”

白連忙上前，仔細查看水牢的鎖，從懷中掏出工開始撬鎖。

玄瞳則在一旁警惕地看著四周，以防有危險。

費了好大一番功夫，鎖終于被打開，眾人沖進牢房，只見楚臨舟渾，虛弱地靠在角落里。

“表哥！”沈知修眼眶泛紅，連忙跑過去扶起他。

白看著楚臨舟的慘狀，眼中閃過一怒意，“這是誰干的？竟如此狠毒！”

楚臨舟艱難地睜開眼睛，看到他們，眼中閃過一欣，“是楚臨云.....”

“二皇子？”沈知修面鐵青，陷回憶。

楚臨云自小同表哥不親近，只因他的母妃與姑母素來不和，后宮爭寵，兩人的關系也只是表面和諧。

實際明爭暗斗。

他已經三番五次找茬，他們都忍了。

如今竟明目張膽的折磨表哥。

士可殺不可辱！

沈知修咬牙關，起就要走，“表哥，我去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