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歸寧一時的心,換來的東西讓了個笑話。
宋填白話音剛落,霍歸寧便起,徑直離開。
宋填白慌慌張張起,語氣懇切:“求你,只要你爸爸斷了我媽的念想,我保證,我和媽媽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們的世界。”
霍歸寧腳步一頓:“你什麼意思?”
見愿意聽,宋填白不敢再瞞:“我媽媽現在明顯魔怔了,反正公司早已經撐不下去了,無論是收購或是其他的,請你爸爸早點下手,千萬不要給我媽媽希。”
說完,他沉默了幾秒,補充道:“請你爸爸千萬不要顧忌任何從前的分。”
霍歸寧這才聽明白:“所以,無論是找我爸爸拉贊助,還是想做我后媽,你媽……”
宋填白低下頭:“都是為了救活的公司。”
霍歸寧的表變得一言難盡。
“就算你這麼說,我也不會給你任何承諾。”霍歸寧直白道。
宋填白死死地握住掌心:“我知道的,我都知道……”
“你今天來找我完全是多此一舉。”霍歸寧想了想,說:“我爸爸……就沒想過要給你媽媽任何機會。”
宋填白頹然道:“所以我才想請你爸爸幫忙,做死駱駝的最后一稻草。”
先破而后立。
這道理霍歸寧懂,但未免有些極端。
從大廳離開后,霍歸寧盯著電梯上升的數字,陷了沉思。
“叮!”
電梯門開。
霍宵征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迎頭和霍歸寧撞上。
“寧寧?”霍宵征疑:“你去哪了?”
霍歸寧乖巧道:“見了個人。”
見話里有話,霍宵征遣散了其他人,父倆往辦公室走去。
霍越澤出了外勤。
寬大的辦公室,淡淡,一室寂靜。
“就是這樣了。”霍歸寧喝了口水果,把方才發生的事一一和霍宵征說了:“雖然這樣聽起來,宋填白也可憐的。”
霍宵征嗯了一聲:“這小孩子年紀輕輕,膽子倒大。”
“不過,不太討喜。”
霍歸寧贊同地點了點頭:“是,太郁,而且過分極端。”
霍宵征對宋家母子的事并不興趣:“你怎麼突然管起他的事了?”
霍歸寧撇撇:“說不上來……”
就覺得,在某種程度上,原主和宋填白有些相似之。
為了自己唯一的依靠,不停地對自己洗腦,媽媽是的。
直到死亡的那一天,才發覺真相并不如所想。
所以……
一時心。
養了霍歸寧這麼久,霍宵征已經完全了霍歸寧的想法。
上雖然沒說,但他也猜了個大概。
“那小子的要求其實也不難。”霍宵征。
霍歸寧有些遲疑:“但我們沒必要幫們這個忙吧……”
“畢竟,他媽媽有錯在先。你不追究的責任已經夠好了,再幫的話……”
說到這,霍歸寧又突然有些生氣。
氣自己居然心疼舊敵。
霍宵征不以為然地了的頭。
“方才,有朋友聯系我,想把你的畫掛到他的畫廊去。”
霍歸寧眼睛一亮,立刻把宋填白的事拋之腦后:“真的嗎?”
霍宵征點頭:“那個朋友你可能聽說過,待會兒我把他的聯系方式給你,你如果有興趣的話,就加一下。”
頓了頓,霍宵征補充道:“他不知道你的份。”
言下之意,對方只是因為霍歸寧的畫,才聯系。
并不是因為是霍宵征的兒,才發出邀請。
霍歸寧興得不行,恨不得立刻回家,把畫畫好好拍一拍,看看哪些能送展。
“爸爸,你的工作忙完了吧?”霍歸寧想起他的,語氣突然嚴肅:“說好就開一個會的,你不會是要食言吧?”
霍宵征無力地摁了摁眉心,無奈道:“不食言,簽幾份文件就走。”
霍宵征說到做到,沒多久,就帶著霍歸寧離開了公司,回了盤龍灣。
外勤歸來的霍越澤興沖沖地推開辦公室的門,迎接他的,只有滿室寂寥。
霍越澤:就很氣。
回到家后,霍歸寧小大人似的,照顧霍宵征量溫,監督他吃藥休息。
看他好好躺下后,立刻噔噔噔地去了畫室。
一呆就是兩個小時。
直到霍宵征睡醒后,跑到畫室來提人,才不舍的離開。
“爸爸,你的那個朋友居然是lion!”霍歸寧眼中迸發出激的:“我超喜歡他的畫!”
霍宵征淡淡一笑:“能得到你的喜歡,是他的榮幸。”
霍歸寧嘿嘿一笑:“他是目前國際上最炙手可熱的象派畫家,能得他的青睞……”
頓了頓,傲地附和霍宵征的前一句話:“算他有眼!”
霍歸寧談論自己喜歡的東西時,一雙烏黑的眼睛中,仿佛落下了銀河中的星點點。
整個人都神采奕奕。
看得霍宵征整個人都溫和了幾分:“就那麼喜歡畫畫嗎?”
霍歸寧沒法把前世的宣之于口,只說:“超超超喜歡!”
“這很好。”霍宵征的話語很輕,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欣。
霍歸寧正興著,并沒太在意。
等吃過晚飯后,霍歸寧又要去畫室。
這一次,霍宵征限最多兩小時就得出來。
霍歸寧答應得比什麼都快。
“好。對了,爸爸,今晚我回自己房間睡啊,你幫我把我洗漱用品挪一下,謝謝!”說完,頭也不回地鉆進了畫室。
霍宵征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才接這個事實。
他回了房間。
短短4年間,原本清冷簡約的臥室,完全變了一個樣。
紗簾是蕾的,墻紙也換了米。
連帶著霍宵征的床上用品,也換了和寧寧同款的漫款。
這是寧寧7歲時候的愿,霍宵征沒有拒絕的余地。
帽間,浴室,地毯,都是寧寧生活的痕跡。
霍宵征嘆了口氣,才恍然覺得,時間真如白駒過隙。
才一轉眼,他的兒就已經長大到要和他分離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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