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一個老人而已。”
容疏衍江晚星的頭,安道:“如果不喜歡,不見就好了。”
聞言,江晚星瞬間抬頭看他。
“容疏衍,你能不能別老是我的頭?會禿頂的知不知道?”
容疏衍:“?”
說實話,容疏衍還真不知道被人頭會禿頂。
但有一點他可以確定,那就是江晚星不高興了。
“那……你當我什麼也沒說。”
江晚星輕哼一聲,“我本來就沒把你的話放心里,不然早踹你了。”
容疏衍:“……”
江晚星慢悠悠的說道:“以德報怨這種事,在我這里不存在,他要是不往我眼前湊,說不定我還想不起這些陳年恩怨來,但誰讓他來了還讓我知道了呢?”
“好……”
容疏衍應了一聲,輕聲囑咐道:“有問題給我打電話。”
“行啊。”江晚星也沒拒絕,“到時候你來參加老東西壽宴吧。”
這是江晚星第一次說要讓容疏衍見的家人。
雖然容疏衍知道,江晚星與那些所謂的家人并不好,甚至可以稱得上是一句惡劣,但卻并不妨礙他眼睛一亮。
“好,我一定到場。”
江晚星用胳膊肘了他的胳膊,揶揄的說道:“到時候記得排場大一點。”
“排場大一點?為什麼?”容疏衍不問道。
“這還用說?”
江晚星斜著眼睛看向他。
“當然是給我撐門面啊,雖然吧,我也不缺你這點門面,但哪個不希自己男朋友在自己家人面前有一個霸道總裁式的、壕無人的出場方式呢?”
容疏衍又懵了。
他大概聽明白了江晚星是什麼意思,但又不太明白。
容疏衍最終也沒再繼續問,只是朝笑了笑說道:“都聽你的。”
江晚星心愉悅的在他上一吻。
“好了,車來了,我要回家了,你該去哪兒去哪兒。”
“好,你路上注意安全。”
“OKOK。”
——
江晚星回到江家的時候,發覺家里的氣氛非常微妙。
果不其然。
剛進門,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老爺子和一旁的江向遠、蘇曼夫妻倆。
江向遠臉難看,而蘇曼的眼睛是紅的,臉上還掛著未干涸的淚水。
不用想就知道,蘇曼剛剛向老爺子哭訴了江愉沁和江辰晞的事。
“呦?家里來客人了啊?”
江晚星故意裝作沒認出老爺子來,徑直走到冰箱邊拿了一瓶水。
“爸,你不是說老爺子要過壽嘛?我爺爺呢?”
話音一落,江向遠的臉更加難看了。
“晚晚!這就是你爺爺!”
江向遠并沒有懷疑江晚星此時的樣子是裝的。
畢竟當年江晚星出國的時候年紀還小,這些年來回國的次數屈指可數,算起來已經是十幾年沒見過老爺子了,認不出來也不稀奇。
聽到這話,江晚星出震驚的神來。
指著沙發上的老爺子說道:“爸,這就是我爺爺啊?”
江向遠冷聲道:“還不快爺爺!”
江晚星眼珠子轉了轉,“我覺他不像我爺爺啊,爺爺是爸爸的爸爸,可是我覺這個老頭跟爸爸一點都不像啊……這是您親爸嗎?”
的疑問功惹怒了一直沉默不語的老爺子。
“這小丫頭片子還是這麼不討喜!”
“我這可是跟您學的,當初您不就說我跟我爸長得不像,懷疑我媽在外面人嗎?我覺得我爸跟您長得也不像啊。”
“你……你……”老爺子被氣的渾發抖。
但江晚星卻毫不在意。
或者說,如果會在意老爺子的心的話,那就不是江晚星了。
而很顯然,江向遠這個人,即使是對自己親爹,也說不上有幾分孝順。
江向遠一臉頭疼的說道:“都別吵了!晚晚既然回來了,那就讓好好休息吧。”
此言一出,別說是老爺子和蘇曼了,就連江晚星都稍稍驚了一下。
江向遠什麼時候這麼善解人意了?
一家子人各懷鬼胎。
老爺子臉沉,沒有準備要把事輕輕揭過的意思。
一片長久的沉默之后,老爺子重重的咳嗽了兩聲,隨即猛的用拐杖砸著地面。
“我這些年沒過問你們的事,你們都當我這個老頭子死了不?向遠我問你,辰晞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被這個喪門星給害的?!”
老爺子口中所說的喪門星,當然是江晚星。
江家算是最底層出,早年老爺子是一名工廠的工人,正好趕上了九十年代的下崗,下崗之后就到打零工為生。
好在江家二老就只有江向遠一個兒子,千辛萬苦的供兒子讀完大學。
江向遠也算是能力出眾,大學的時候做點小生意,遠遠的超過了同齡人。
或許是因為覺得江向遠有了那麼一點小績,老爺子和老太太別的沒學會,這些年來只學會了擺豪門大戶的譜。
這種尷尬又拙劣的虛榮心,在老爺子上表現的淋漓盡致。
江晚星并沒有生氣,反而饒有興趣的看著江向遠。
無辜的眨了眨眼睛,“爸,爺爺說我是喪門星欸。”
聞言,江向遠深吸一口氣,扭頭對老爺子說道:“爸,這個家里已經夠的了,您就別再添了,行嗎?”
老爺子上不了臺面,這一點并不只有江晚星知道,江向遠也一樣知道。
要不然,他也不會這麼多年都把老爺子和老太太放在老家里。
老爺子聽到江向遠的話,頓時更生氣了。
“向遠,你說什麼呢?你就只有辰晞一個兒子,現在咱們家都快要讓這個喪門星害得斷子絕孫了!你還不管管?!”
江向遠臉難看,卻還是加重了語氣。
“我剛剛已經說過了,爸,您用不著管這些,辰晞是我的兒子,晚晚也一樣是我的兒。”
老爺子:“……”
蘇曼:“……!”
江晚星:“……???”
江晚星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爸,你今天出門的時候腦袋被門夾了啊?”
除了這人腦子被門夾了,江晚星想不出第二個讓他這麼快轉換態度的可能。
江向遠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站起瞥了江晚星一眼。
“晚晚,你跟我來書房。”
“好嘞好嘞!”
按照江晚星以往的脾氣,必然不會這麼輕易的聽話。
可無奈江向遠的態度太奇怪,心里又實在好奇,所以很利落的就跟著江向遠去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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