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朔心里從“都別活”念到了大悲咒。
他睡不好怨氣比鬼重,但現在秦野怨氣比他重,那邊還站著個不知所措的宋缺跟一臉懵的方烈,此等修羅場引起了顧玉朔極大的興趣跟同,他決定瞪大眼睛看。
“獨一無二算一種承諾,有問題嗎?”顧玉朔憋著笑。
“是,承諾。”方烈訥訥,然后緒霎時被點燃:“臥槽,你誰啊?”
宋缺皺眉:“你小點聲。”
方烈:“?”
方烈心里談不上是荒謬還是生氣,那倆人從哪兒冒出來的?他哥怎麼還陪在一旁?剛剛他在跟宋缺表白啊!夜風,花園,悄悄話,被人指著鼻子嘲諷“獨一無二”,那都不是丟人了,簡直造孽!
憤怒后知后覺涌來,方烈讓氣得眼前發黑。
擱平時他早就一拳招呼上去了,還沒人敢這麼下他面子。
這個功夫秦野走到了方烈跟前。
方源嗅出不對勁兒,剛要行,就被吃瓜興致正濃的顧玉朔手阻攔:“急什麼?打不起來。”
秦野跟方烈互相打量著。
不同于秦野在緒上的斂,方烈眼中寫滿了敵意,但年輕的狼崽連繼承狼王的資格都不備,更別說同雄獅對抗,不過短短幾秒,方烈就明顯敗下陣來。
“你是誰?”方烈從牙出三個字,誰愿意在喜歡的人面前丟臉?!
如果可以秦野也不想方烈丟臉,但雄競這種東西,只有一較高下一種結果!
宋缺是他的向導,是他心頭端坐無暇的人,別人單是看一眼,他都無法容忍。
更何況方烈都“獨一無二”上了。
雖然知道宋缺百分百拒絕,但秦野還是醋得里發酸。
宋缺沒忍住:“野哥,你怎麼過來了?”
他嗓音不自然溫了很多,珍重之意稍微留心就能發現。
轟隆——
方烈到一道焦雷劈在頭頂,那都不是有什麼東西碎了,而是糊了。
“順路。”秦野說著,將外套下來披宋缺肩上,“叮囑過你很多次了,天冷了要加。”
宋缺笑了笑:“不冷的。”
秦野用余看見方烈如同霜打的茄子,應該是氣狠了,甚至有點想笑。
方烈還有什麼看不明白的?
“你倆……”他開了個頭,卻不知從何說起,秦野的聲音他聽出來了,就是昨晚電話里的,宋缺對此定義為“好朋友”,誰家好朋友這樣?
“你弟貌似要破防。”顧玉朔說。
方源:“已經破防了,他還喜歡宋缺的。”
“那可惜的。”顧玉朔接道:“競爭對象如果不是秦野,還能一戰。”
方源沒有反駁,他雖然平時跟方烈說話不怎麼客氣,但他的弟弟,只有他能評價,曾經嘲笑方烈的人都不知道去哪兒了,這些年誰敢輕視他們兄弟?但秦家秦野,確實也沒辦法。
但方烈不這麼想,他焦歸焦,心中宋缺的廓仍舊十分清晰,所以想最后爭取:“宋總,我知道你的心里有人,但如果,他不是個……”
“沒有如果。”宋缺溫聲:“謝謝你的好意。”
當秦野微微一挑眉后,方烈最后一茍延殘的怒火也化作青煙消失了,對此他只有一個問題:“你倆在一起不就行了嗎?”
秦野:“大人的事小孩子打聽。”
方烈像是平白老了好幾歲。
方烈不磨跡,相反,他最討厭糾纏,其實最開始約宋缺出來時他就料想到了結果,這種東西,是能看出苗頭的,別看他給他哥說的那麼信心滿滿,實則都做好了持久戰的準備。
可現在,戰嗎?
戰個屁。
方烈沉沉地、沉沉地吐出一口氣。
他看著宋缺,目復雜:“行,你的拒絕我收下了。”
宋缺:“抱歉。”
方烈擺擺手:“這有什麼可道歉的?”
他吸吸鼻子,最后能做的就是在秦野面前高仰頭顱,“多大的事兒,天冷,我先回去了。”
方源盯著方烈,隨著他一道進去。
寂靜的走廊,方源問道:“哭了嗎?”
“哥,我再強調一遍。”方烈嘆了口氣:“我是你親弟弟。”
方源:“我知道,你如果喜歡宋缺這一款,我給你留意。”
“不是這回事。”方烈心想,就得那模樣,那子,換了就不一樣了。
“可是我干不過那個男人。”方烈語氣中全是挫敗,“我好差勁兒啊哥。”
“我可能也干不過。”方源說:“所以不是你的問題。”
方烈:“……”有被安道。
花園里,秦野正忙著打趣宋缺,“宋總出門一趟就惹來這麼大一朵桃花啊?”
宋缺現在也敢反擊了,問秦野:“你邊的桃花,你數過嗎?”
“不用數。”秦野給他將大扣子扣上,“我片葉不沾。”
顧玉朔雙手兜:“對,他只禍害兄弟。”
“別念了,回去送你一塊表總行吧?”
三人回到大廳,方源沒讓他們多等,喊服務生送來最好的紅酒。
秦野追著殺:“你弟呢?沒哭吧?對不住啊方總,但您也知道,這種事不能退。”
方源不由得仔細打量起這個秦家的繼承人。
記憶里緘默高傲的模樣有所變化,原來同樣有七六。
方烈可能也想撐場面,緩和了一下緒后又出來了,跟著朋友們在另一張桌上喝酒,靜大。
方源瞥了秦野一眼:“還請秦總跟我弟弟聊起來時,下留。”
秦野:“好說好說。”
方烈不到一小時給自己灌得大醉,方源沒管,任由他發泄。
后來方烈放水出來,腳步都是飄的。
他腦子里糟糟的,然后發現迎面站著一個人。
方烈瞇起眼睛看,啊,秦野。
他哥跟他介紹過了,兆城最大家族秦家的一把手,輸給這樣的人,其實也能理解……
“你這火龍果的發型跟誰表白都要首戰失敗。”秦野說。
理解個屁!
方烈現在就想跟秦野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