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方烈角的樣子,秦野有點想笑。
他還真不是專門來堵方烈的,這里遇見純屬緣分。
方烈深吸氣,攥拳頭又松開,盡量公事公辦:“秦總還有事?”
“沒。”秦野讓開路。
方烈抬著頭,傲骨錚錚。
然而路過秦野邊的時候,他沒忍住,指著自己的頭發一字一句:“秦總都過了這個年齡段了,自然不理解我們年輕人的審。”
秦野不為所,這點傷害都比不上撓。
“你只比我小四歲,但愿你到了我這個年齡,能為琴譽的一把手。”
方烈:“……”
“你不過比我早認識宋缺而已……”
“這倒是真的。”秦野說:“我們高中一個班的。”
方烈狐疑:“那你現在還沒追到?”
“這中間的事多了去了。”秦野問方烈:“有煙嗎?”
方烈從兜掏出一包給他,看得出興趣。
秦野出一,又借了火點上,然后輕輕吐納。
他的神似懷念似哀傷,瞧著像那麼回事,但凡顧玉朔在,一定會告訴方烈“你快跑啊!”
秦野跟講故事似的,語調都沉了下來:“我年輕的時候,高調,比你都高調,宋缺那陣子被家庭拖累,我們能說上話的次數不多。”
方烈:“你單相思?”
“我說我們同時心你信嗎?”秦野接道:“真的,我也想不明白怎麼那麼多的差錯,我擔心影響他高考,預備著畢業了就表白,但是出了點問題,出國救治了。”
方烈神凝重:“沒趕上?”
“沒趕上。”秦野又吸了口煙:“拖了久。”
……
大廳,宋缺幾個左等右等等不來人。
方源拉過一個路過的小年輕,問道:“方烈呢?”
對方略帶醉意的眼神都清醒了不,先恭敬喊了聲“方總”,然后張一圈:“不應該啊,他剛剛說去洗手間,現在差不多該回來了。”
顧玉朔:“……秦野是不是也去洗手間了?”
三個人“嘩啦”站起來。
方源清楚自己弟弟,脾氣上來理智全無,對上秦野那張,可不是一點就炸?
他們在后花園找了圈,沒人,又折返回洗手間,也沒人。
就在路過一道半掩的門時,宋缺忽然駐足。
他側頭朝里面看去,亮著燈,是個臨時的休息室,裝修還不錯。
宋缺試探將門推開,秦野的聲音一下子清晰起來。
“哎,造化弄人啊,所以這次回來,說什麼我都不放手。”
方烈吸了吸鼻子,聽故事聽得眼眶熱,“野哥,沒想到你這麼男人。”
方源:“?”
一個小時前方烈場失意,還當著他一個人的面囂著“姓秦的也沒什麼了不起!”現在就“野哥”了?
秦野“嘿”了聲,“你也男人啊,在花園里跟我板的時候氣勢不錯,跟著你哥好好學。”
方烈:“我沒我哥那麼聰明。”
“能做守城之將也很厲害啊。”秦野給方烈倒酒。
兩人不知道從哪里搞來的杯子,面前已經喝空了好幾瓶。
秦野:“我再給你講講我們高中時期。”
方烈:“……剛剛不是講過了嗎?”
“哦哦,對。”
“你還講了兩遍。”
秦野清了清嗓子,開始八卦:“你哥就沒說給你找個嫂子?”
“我哥脾氣怪,長這麼大還沒見他對誰有意思?可能會孤獨終老。”
“瞎說。”
“真的,但是我都想好了,不勉強。”方烈接道:“他年紀大了我就給他椅推著走,我強壯,我給他養老。”
秦野隨口:“推里不?”
方烈莫名想到了方源一臉嚴肅落水的樣子,他哥確實缺乏活氣,于是樂得嘿嘿笑:“推!”
秦野:“哈哈哈!”
方源形了,宋缺跟顧玉朔同時讓開路。
扣扣扣——
方源敲響房門:“二位聊完了嗎?真是讓我們好找啊。”
方烈驚悚地一寸寸回頭。
方源朝他出一個和藹的笑。
方烈被他哥帶走的時候瞧模樣有點癲。
宋缺無奈地看著秦野。
顧玉朔:“害死方烈你高興了?”
“親兄弟還能下死手?”秦野起,“你倆還有事沒?沒事我們就撤。”
于是宋缺電話里跟方源說了聲,三人就離開了,天已晚,他們去了宋缺所在的酒店,顧玉朔困得眼皮打架,房間開好就要去睡覺,秦野的房間在宋缺旁邊,上樓時兩人落后顧玉朔一截子,等顧玉朔進了門,再走兩步,宋缺拿出房卡。
“野哥,你早點兒……”
“滴——”的一聲,秦野推著宋缺一個閃進去了。
門被迅速關上,秦野一把抱住宋缺,將人輕輕抵在了門板上。
宋缺繃的神經鉆進云朵,悉的氣息令他目眩,他抓住秦野的胳膊,然后一點點環住了對方的腰。
“野哥。”
“在的。”
宋缺下被住,他眼神有些散,在秦野面前總是不設防。
秦野在他臉上輕輕蹭著,兩人偶爾鼻尖挨著鼻尖,又或者鼻尖挨著臉頰,瓣一即分,像是怕引來什麼山洪海嘯,盡可能在克制。
宋缺很快沒了力氣,秦野抱起他去了床上,外套往上一蓋,宋缺竟然一個恍惚就睡著了。
等再睜眼,是到腳踝熱乎乎的。
宋缺側看了看,秦野擰了熱巾在敷。
“幾點了野哥?”
“兩點。”
“你快去睡吧。”宋缺清醒了些,“我自己來。”
“乖乖躺那兒,馬上好。”秦野換了塊巾。
宋缺一只手墊在臉頰下面,就那麼側著很認真地看著秦野。
男人廓英俊,在溫的線下,棱角盡數收斂,他偶爾抬起頭,無聲回應宋缺的注視,顯出一種令人著迷的深來。
“野哥你是專門趕來這邊的吧?”
路過什麼的,宋缺不信。
“不傻。”秦野笑著問:“嗎?”
“嗯!”
薛老說過,熱敷有助于緩解腳踝的力,秦野不累,更不覺得麻煩。
等結束后他也沒睡這里,而是回了自己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