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的涼意還殘留在不久前,轉眼間,湛藍的天空驕似火,盛夏天里,蟬鳴蛙。
暑假的第一天,京北國際機場VIP候機室里。
桑藜靠在陸庭赫的肩膀上,百無聊賴地挖著紙杯里的巧克力冰淇淋,一口一口往自己的里送。
陸庭赫刷著手機,出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拍了拍桑藜的大。
桑藜秒懂,立刻送了一口冰激淋到他里,“我們赫赫怎麼現在也喜歡吃甜食了?”
“被你傳染的。”
“這也會傳染嗎?”
陸庭赫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只要是換,都會傳染。”
桑藜嗔地瞪了他一眼,不打算接這句虎狼之詞,轉而問:“薇薇和薄行之怎麼還沒有來啊?”
這次他們四個約了一起去夏威夷度假一個星期,本來說好在機場柜臺前面,誰知道譚薇薇突然來消息說有點事耽擱了,就直接約在了VIP候機室里。
陸庭赫不聲地瞥了一眼腕表,想起昨晚薄行之在自己面前那副得瑟的樣子,心里漸漸涌起一陣不祥的預。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休息室的自門打開,走進來一對分外扎眼的男。
陸庭赫掀了掀眼皮,輕聲哂笑,“呵,火龍果出新品種了,連嬰火龍果。”
桑藜一陣莫名其妙,拿著冰淇淋抬頭一看。
譚薇薇和薄行之穿著一鮮紅的裝,一個人穿著紅吊帶短,另一個穿著紅T恤,兩人勾肩搭臂地一起往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
桑藜放下冰淇淋招了招手,“你們倆怎麼這麼慢啊,還沒有多久就要登機啦。”
兩人走到跟前并沒有坐下,薄行之從口袋里掏出兩本紅本本,啪,反手就丟在了桌上。
“不好意思陸庭赫,我先你一步了。”
桑藜愣了愣,忽然驚喜地笑了起來,立刻拿起紅本本翻開看,“原來你們倆今天早上是去領證了啊,恭喜你們!這照片拍的真好看,我們是不是一到夏威夷就要去吃頓大餐慶祝一下?”
“好啊,我想吃面包蟹和波士頓龍蝦!”
譚薇薇坐到桑藜的邊,撈起吃了一半的冰淇淋就往里送。
陸庭赫:“我剛才吃過這勺子。”
桑藜:“……”
“?!!”譚薇薇的手頓住,一口冰淇淋卡在了嚨口,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
陸庭赫沒繼續搭理,沉著臉,斜睨著兩本紅本本對薄行之說,“你不用護照了,干脆拿著這本子去坐飛機好了。”
薄行之難得能過陸庭赫一頭,得瑟得很,“有這紅本本,我坐飛機行李艙里都行。”
陸庭赫:“你躲在飛機儲罐里,和排泄在一起。”
桑藜:“……”
薄行之倒是一點兒也不生氣,他坐到陸庭赫的另一側搭上了他的肩膀,“以前我一直覺得比你大一歲沒什麼好的,你這小鬼頭一點兒也不尊重我,誰能想到有朝一日國家法律會助我比你早一步告別單。”
薄行之說完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笑得休息室的其他人都止不住的往他們的方向看。
陸庭赫:“藜藜幫個忙,把鞋了,我把鞋塞薄行之里。”
桑藜,譚薇薇:“……”
……
幾個小時后,從京北直飛夏威夷檀香山的飛機在九千米高空巡航。
商務艙里,燈完全暗了下來,厚實的遮板隔絕了外界可能的微,四周一片寂靜。
桑藜把沙發座椅平放下來,準備好好睡一覺,這時,陸庭赫從另一邊的座椅上移了過來,坐到了的沙發床上。
黑暗中,男人的臉龐像是被明明滅滅的微特意眷顧,勾勒出深邃迷人的廓,一雙明眸亮得驚人。
桑藜牽著他的手說,“怎麼啦,你不睡覺嗎,一會兒我們到了那里是白天,有十八個小時的時差。”
陸庭赫著桑藜的子,把頭擱在了的肩上,“不開心,要哄。”
桑藜當然知道他為什麼會不開心,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你很奇怪哎,最好的朋友領證告別單,你不應該為他到高興嗎?”
“要是自己領證我能更高興。”
桑藜捧起他的臉面對自己,“不是我不愿意嫁給你,是你沒有到年齡,這能怪誰?只剩三個月了,你再堅持一下。”
“我知道,”陸庭赫抓著的手背,“所以你哄哄我,哄哄就好了。”
兩人往半年多,桑藜早就對陸庭赫那副對外漫不經心,私下里又黏人又撒的樣子習以為常了。
圈著他的脖子笑著問,“你要我怎麼哄?”
“我想跟你睡一塊兒。”
桑藜一噎,轉頭看了看這狹窄的沙發床說,“我們倆加起來得有個兩百四五十斤吧,床該塌了,要不就親一下?”
“嗯。”
話落,桑藜抬起含水的雙眸,長長的睫像蝴蝶輕扇,雙手不自覺地攀上陸庭赫的肩頭,把自己的了上去。
男人的大掌放在的腰間,指間的膩像上等的凝脂,一點一點的在引他里的。
就在陸庭赫低頭加深這個吻的時候,一只手從背后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薄行之揚著下,肆意的笑容里盛滿得意,黑暗中還能看到他那排整潔潔白的牙齒。
“別親了陸庭赫,不合法的。”
這下,陸庭赫實在是忍不了了,他驀地起,拽著薄行之的T恤領就往廁所的方向拖。
“你給我滾過來,我用你的腦袋把馬桶干凈。”
桑藜:“……”
趁著兩人在一旁的座椅上打得扭一團的功夫,譚薇薇從后座坐到了桑藜的位置上。
無語地看了看兩個男人說:“都說男人至死是年,我看還真的是,都二十多歲的人了,還這麼稚。”
桑藜往另一邊挪了挪子,給譚薇薇騰出點空位,“你怎麼樣,突然告別單,有沒有覺得世界都變得不一樣了?”
“這倒沒有,就是上午領證的時候,薄行之他媽媽突然哭了,把他爸和我爸媽都嚇了一大跳,后來才知道,他媽媽一直以為他喜歡男的,和陸庭赫是一對,現在他終于娶到老婆,把給激壞了。”
桑藜想放聲大笑,卻又怕打擾到商務艙的其他乘客休息,只能捂著使勁兒憋著,往飛機過道另一邊兩個男人的方向看了看。
“要我說啊,他們倆真的般配的。”
譚薇薇點頭:“對,就像哪吒和敖丙,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熊大和熊二。”
“熊大和熊二是什麼鬼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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