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與顧英蘭有何關系？”顧水辰不解。

“怎沒聯系，不是要嫁與徐福生嗎？陳氏在，徐家姨娘哪得到？”顧忱揚起個意味不明的笑容，“如今妾室當家，不得徐福生不好過，給肚子里的孩子騰位置呢。”

“話雖如此，但也未必要將顧英蘭送進徐家，那可是溢富榮華，便宜了。”

“你們都以為徐家富貴顯赫，極盡富豪，可曾想過，徐家那三個姨娘作何死的，金玉滿堂雖好，但也要有那個命，尚有家世的陳氏都如此，一介布，又要如何在那個大院子里存活。”顧忱搖頭，語氣頗為沉重，“你以為嫁過去有人伺候，實則人家不把你當人，若徐家真那般好，陳氏為何不擇鰱魚鎮中富商做正室，不僅可助長徐家生意，還可穩固自己家中地位。”

“該不會是...沒人愿嫁吧？”顧水辰雙眼圓瞪，像是發現了什麼驚天大般，“難怪我說，起初顧思玉亦沒有徐家的想法。”

“徐家這些年竭盡手段排別家商戶，不留面，不占人心。樹大本招風，盡做談好的生意，貨當日臨時改口抬價，令人作嘔的事。”

顧忱扯過顧水辰踢遠的長凳，表面有許多麻小，不細看本發現不了，“就好似這凳子，看似完好，實則徒有其表，腹心爛。”

顧忱言盡便起，將凳子丟進院里燃燒的火堆上，只聽咔嚓一聲，長凳從中裂開，出里面的爬的蠹蟲，隨即被火焰吞沒。

顧忱：“今來連日秋雨，家中，需多用明火熏烤，祛，免得屋子像這跟凳子一樣。”

顧水辰也是嚇一跳，心有余悸道，“前幾天下雨，那凳子放外邊忘收回來了，今早才挪進來的，誰曾想竟遭蟲蝕了，下次我定拿火烤了再用。”

“臨冬了，等有空暇，你讓于強前后查看修繕下屋子。”

“。”

過冬前家家戶戶都會修瓦，再往上鋪層稻草，以免下雪將瓦片凍開。

“今年鋪草還是你自己來嗎？”

顧水辰按例問了，想著今年有秦沈在，應當由不到顧忱來干這活吧？

“嗯。”沒想到顧忱點了點頭，半點沒提秦沈。

“他不回來幫你嗎？！你一個人弄多危險啊！”顧水辰整個人都跳起來了。

“還好，這活他沒干過，上去也指不上吧。”顧忱想了想，覺得秦沈來反而墨跡費時間。

“他....農活不會干，修房他亦不會，那他有何用？！”

顧忱眨了眨眼，腦子浮現出秦沈致排列的腹，和微凸的，心想用很大。

“他會掙錢，再言他本贅婿，在家貌如花即可。”

“這銀子還沒見著影，什麼....”顧水辰話語一頓，好似察覺到什麼，巍巍扶著桌子坐下，“...贅....婿？”

顧忱拍了拍他，叮囑他道，“此事你莫張揚，待定下再說。”

“哦哦好。”

顧水辰支頭愣腦點了下頭，顧忱見狀，捂住耳朵跳出了屋，還沒等他跑遠，里面傳出一聲驚，直直穿過屏障，刺進耳。

“顧忱！倒底發生了什麼，你老實給我說清楚！！！”

顧忱聽罷想逃，可還沒踏出步子，就被疾風卷來的顧水辰擰了回去，比他高出一個頭的顧忱像只小仔子，就這麼被他揪著后領子，拖進了屋。

“說清楚！！”

顧水辰握著不知從哪來的細竹子，將桌子敲得啪啪作響。

顧忱鎖著脖子，眼神無辜將在顧維楨家說的話撿重點重新說了遍。

“不娶贅，還要給顧英蘭抬價，怎傻的你們，你是這輩子都不出顧家村了嗎？”

顧水辰態度與顧維楨竇江他們截然相反，準確來說，他想要利用秦沈貴人份幫顧忱擺，終囚困顧家村的懲戒。

他眼里的顧忱該是自由的，天空才是他本該的翱翔之地，而不是這至死只方的囚籠里。

“自由重要，但是他為我放棄了。”

熊掌和魚不可兼得的道理顧忱還是明白的，自由與他這種無浮的人而言，或許有個籠牢把兩個人都困住才是最好的。

“所以才說你們傻！”顧水辰惡狠狠的，恨鐵不鋼說道，“這里窮山惡水的，你們是能撿著什麼寶！”

“可他份雖高，一無權勢，二人脈，在縣城一樣討不到什麼....”

顧忱話未說完，就被顧水辰啪地打了一下手，“你真以為我一點消息收不到嗎？他如今生意如火中天，又上縣令，又幫陳二爺做事，誰那麼不起眼招他？！”

“那城中富貴那般多，萬一哪天就不掌眼，惹上禍了呢？”

“你....你！”氣得顧水辰了他一下，“有你這麼咒自己未來相公的嗎？呸！趕呸掉！”

顧忱只好照做，呸了兩口，耐著子寬他，“你放心，我這些年里存有銀兩的，供得起。”

“你有個屁！”顧水辰丟開竹條，蹬坐椅子，鼻孔出氣，“你幾斤幾兩我能不知道？”

顧忱沉默不語，只從懷里出一張單子，放在桌上，低著頭裝死。

“你何時有這般多家產？！”顧水辰掃過單子，騰站起來，去尋竹條，“好啊，你還有事瞞我。”

顧忱忙不迭制止人，告饒，“這里面的有些是秦沈給添得，有些是老師朋友給撐的場面，最后那些是老師的家當。”

顧水辰拎著子狐疑看他。

顧水辰生氣起來，人實打實的痛，顧忱摁著他手，“我這些年如何你還不清楚嗎？若我真有這樣一大筆錢財，我還任人欺負？”

顧水辰覺得有理，收回了子，把單子拍桌上，“不行，太多太張揚了，容易被有心人盯上，折鋪子和田產。”

“嗯，待秦沈回來我便讓他去置辦。”

顧忱見他神如常，抹了把冷汗，“水辰，我還有一事要同你說。”

“何事？”顧水辰覺得他這一天起起伏伏的，心力已經竭悴。

“我與秦沈婚禮可能簡辦不了，因為施將軍可能來參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