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千檸突然打了幾個噴嚏,趕拿出紙巾來捂鼻子。
“著涼了?”君寒澈一手抓著方向盤,一手過來喬千檸的額頭。
喬千檸想了想,笑著說道:“肯定是楚歆在罵我,那丫頭真影后了,一邊在我耳朵邊罵我,一邊對著鏡頭表演姐妹深。”
“打電話罵回去。”君寒澈說道。
“我才沒那個閑心。”喬千檸抓著上車前買的一桶米花,一把把往里塞,小聲說道:“罵就罵唄,我這輩子挨的罵又不。”
君寒澈擰著眉想了半天,戴上藍牙耳機打電話。
“有沒有代罵人的業務?”
喬千檸楞了一下,嚼米花的速度也慢了下來,盯著他看他想干什麼。
“水軍?不止這個,還要能打電話的,罵得好我雙倍給錢。”君寒澈安排了一通,掛了電話,沉聲道:“你不罵,我找人罵。也對,你這就用來親的,罵人就不好了。”
“去你的。”喬千檸又往里塞了把米花,笑了起來,“你現在還會來事兒。”
“更會來事的在后面。”君寒澈在十字路口的紅綠燈前停下,角揚了起來。
“厲害,謝謝你為我出頭。”喬千檸抓了把米花喂他。
“不謝。”君寒澈腳下油門踩到底,往前飛馳。
這不是回家的路!
喬千檸有些懵!好幾天沒回家了,得回去陪兒子。
“有些東西兒不宜,先辦完了再回去。”君寒澈大言不慚地說道。
喬千檸塞米花的速度有些快,反應也很誠實,膝蓋互相蹭了蹭,假裝聽不懂,扭著腦袋看車窗外。腦子里,全是他那好材……
十幾分鐘后,他把車停到了一城市中心公園。
現在十點多鐘,公園沒什麼人了。有幾對不肯分開的小牽著手在前面慢慢走,還有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躺在長凳上。
喬千檸萬萬沒想到他會來這里!
“干嗎來這里?”喬千檸搖了搖他的手,朝車上呶。
“就這里。過來坐。”他坐到長凳上,輕拍邊的位置。
難道,他是想談談人生理想?
喬千檸慢吞吞走過去,滿頭霧水地坐到了他邊。他拿出手機,打開了一個平臺的直播室,把耳機遞給了喬千檸。喬千檸看了看他,把耳機塞進耳朵里。
直播主播微微有些胖,皮白凈,化著歐妝,穿著一牌。朝著鏡頭揮了揮手,走向了一輛紅的跑車。
喬千檸一眼就認出了站在紅跑車旁邊,正翻包拿鑰匙的人,楚歆。
“你干嗎啊?”喬千檸不解地問道。
君寒澈胳膊從后環過來,把往懷里攬,“看就好。”
喬千檸的視線回到視頻上,主播和楚歆已經面對面了——
“嗨,楚歆。”主播熱地打招呼。
楚歆擰擰眉,看了一眼主播舉著的手機,馬上抬手擋臉,“對不起,請不要拍我。”
;“沒關系,我不是網絡主播,本次不會在線上直播,只是接委托人的委托,前來辦事,”主播笑呵呵地說道。
楚歆的臉垮了垮,轉開車門。主播力氣非常大,直接摁住車門,開啟了不帶一個臟字的罵人過程。
“你是誰啊?你信不信我告你!”楚歆被罵蒙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滴滴地推了一把主播,“你再不走開,我要報警了。”
聰明著呢,主播舉著手機在拍,是不會暴口的。越弱越悲慘就越讓人同。可是主播不管這一套,只管繼續罵。君寒澈給的錢是三十萬,讓罵夠四十五分鐘。這錢能賺,戴著耳機,那邊有人現場給翻罵人的話,接不上的時候,那邊立刻會傳進新段子。就這樣源源不斷地罵上兩個小時都綽綽有余!
“你走開啦,你的唾沫都噴我臉上了,你好臟呀。”楚歆左右躲著,想找機會打開車門。
可主播就是不讓路,楚歆想開前門,就堵前門,楚歆想往前跑,就跟著追。反正就是不放過,就這樣繞了三十多圈,楚歆終于快繃不住了。
“啊,你這個死胖子,你有病啊!”咆哮道。
“對不住,沒病,尤其是嗓子好,肺好,肺活量好著呢,能一口氣吹滅你墳前兩柱香。”主播拍著肚皮,聲如洪鐘。
楚歆綠著臉繼續躲。
主播偏往楚歆耳邊湊,“每周跑醫院拉皮,怎麼也沒把你的皮拉繃一點,你看看你,再張大一點,皮都耷下來了。我給你介紹一家醫院,你全都拉一拉,免得小鮮和你搭戲忍不住要吐得肺部開花。”
“你這頭老母豬,XX##¥¥……”楚歆終于忍不住了,跳起來一陣唾沫橫飛。
主播也不回,就等罵完,然后朝豎了一下大拇指,字正腔圓地回道:“臟還是你的最臟,臟過糞坑沖進黃浦江。時間到,我就不陪你了。視頻資料都已經傳給老板,您星途坦。”
楚歆還能坦?
明白這八就是喬千檸干的好事!還有罵人的畫面,一旦直接傳到網上去,人設就塌干凈了。
“喬千檸,你到底要干嗎?”手忙腳地從地上撿起包,翻出手機給喬千檸打電話。
那邊就是不接電話,再打,就被拉黑了。
楚歆扁扁,哇地一聲哭了起來,著眼睛給楚沐打了過去。
“姐,那個妖婆回來就整我,你干嗎給電影票?我要是當不明星,我就和你同歸于盡。”
罵完了,拉開車門坐了上去,又是錘方向盤,又是摔東西,恨不得現在就去把喬千檸給撕了。
喬千檸此刻又好笑又無奈,沒想到君寒澈現在還能玩這種小手段。
“再表揚你一次。”又用力豎了一下大拇指。
“好了,送你回去。”君寒澈站起來,朝手。
喬千檸抿笑了笑,跳起來往他懷里撲:“不回,我今晚要,不要兒子了。不然你我一聲媽也。”
“你還會想……”君寒澈就這麼由吊在上,帶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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