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則也整個人仿佛被空了一樣，一切又再一次回到了原點，這一次他更加的無力。

“以前我總是問你，如果哪天我和你的利益起了沖突的時候，你也會放棄我嗎？你不說話，說我多慮，現在你看，你還是會首先放棄我，所有人都是你的籌碼，我和蕊兒也不例外。”

江晚心已經死了一半，不想在說什麼，輕輕地把那兩張離婚協議書再次推到賀則也的面前。

賀則也始終沒有抬手簽字。

傍晚，夕落幕，江晚覺得難得的寧靜，電話鈴聲響起來了，是賀亦如。

“嫂子，你還好嗎？”

“我還好，你呢？”

“我那天聽說你被綁架了，快急死了，我哥不讓我跟著去泰國，現在聽到你安全了就安心了，什麼時候回來？再過不久我兒子就要辦百歲宴了。”

江晚恍如隔世，居然都已經快三個月了。

“我......很快，趕回來參加。”

賀亦如東扯西扯了幾句，最后還是問出來了那句話。

“你和我哥，真的要離婚嗎？”

江晚知道瞞不過的，許為謙是的人，離婚協議是他擬的，瞞不過。

“我們之間......很多事都是心結，很難打開，與其一同痛苦，不如各自安好。”

“可是你和我哥哥，明明很相，而且還有蕊兒，你們怎麼突然......”

江晚沉默了，這次被綁架之后發生的事，以及賀則也即使面對賀亦如這樣的至親都留有三分懷疑的事，無法說出口，也不想再說出口。

“不會又是因為白景文吧？”

“怎麼會呢，我和他早就沒有聯系了，再說了他現在是你名義上的丈夫，我和他怎麼會？”

賀亦如也沒有再追問下去，只是一聲嘆息，然后兩個人掛斷了電話。

江晚在泰國已經呆了差不多一個星期了，臉上的傷漸漸好了很多，不再有以前那麼紅腫，上的淤青也消退了下去。

只是和賀則也，冰冷的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看似相敬如賓，實則形同陌路。

“我們什麼時候回海市？”

這天反常地敲了敲賀則也書房的門，賀則也先是有些驚訝地抬起頭來，顯得像小孩子那樣手足無措，之后聽到疏離又禮貌的詢問，熱瞬間又下去了一半。

“你想什麼時候走，都可以。”

江晚故意不與他對視，這段時間他早出晚歸，再晚回來總會躡手躡腳到的房間里看著睡才離開，其實都知道，只是在裝睡。

“我想回去見蕊兒，給我打了好多個視頻，說想我......我們了。”

江晚低下頭，來掩飾現在兩人獨之間的尷尬，賀則也打了幾個電話，把這邊的事代了一番，還讓阿把差拉轉移，以免有人趁著他不在，上門來把差拉帶走。

“收拾一下，我們一會就回去。”

江晚霾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笑容，開心地跑開了去收拾東西，實際上也沒什麼可收拾的，被綁來泰國的時候孤一人，只是這段時間在這邊買了一些禮帶回去給大家，還有給蕊兒的。

飛機在海市落地的時候，正好是下午下班的點，回賀公館的路上，塞車塞得很嚴重，路邊的小野狗跑得都比賀則也的大勞斯快。

車廂里安靜得可怕。

阿威不敢說話，期間好幾個電話，阿威看了一眼，都摁掉了。

“是嗎？”

江晚問了一句，阿威撓了撓頭說是。

“是不是這次你在泰國呆得太久，有些不開心了？”

“沒有的，太太，就是最近剛剛生完二胎，可能緒有些不穩定，我回去哄哄就好了。”

“過幾天我去你家里看看和孩子可以嗎？生完我還沒去看過，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阿威聽了這話，頭皮都發麻了，現在他老板和老板娘正是吵架的時候，還來關心自己的家人，把老板晾在一邊，這種時刻他敢答應，他就是找死！

“太太，不用了，有月嫂有保姆，再說家里孩子多，吵，我那大兒子你是見過的，很淘......”

“小孩子哪里有不淘氣的，沒關系，下禮拜我就來，回家我先陪陪蕊兒。”

江晚回到海市之后，整個人好像開朗了一些，尤其離家越來越近，賀則也卻還是一臉郁，在車里默默不說一句話，兩個人坐在后座，中間隔著座位。

好像是三八線，誰也不越界。

“到了。”

好不容易挪回了家，江晚打開車門，蕊兒朝著跑過來。

“媽媽，媽媽。”

蕊兒好久沒有看見了，眼淚唰地一下子就下來了，哭得梨花帶雨，傳了江晚的白皮和大雙眼，眼淚像珍珠墜地那樣，惹人憐。

江晚一下子沒忍住，抱著蕊兒也喜極而泣。

賀則也看著們母重逢，心里也慨萬千，只是現在他和江晚的關系又到了冰點，他不敢貿然上前。

“爸爸，過來。”

蕊兒看到了在一旁搬行李的賀則也，朝他招了下手。

賀則也走過去，蕊兒一把摟了賀則也的脖子，往他上蹭。

“爸爸，我也好想你。”

要不說閨是小棉襖，一下子把賀則也的心都融化了。

“晚上我想跟你們一起睡。”

江晚有些尷尬不說話，賀則也尋思這不就是機會嗎，立馬答應了。

“晚上要陳姨把你的玩偶抱到爸爸媽媽的房間里來，爸爸給你講新的睡前故事好嗎？”

跟機會，瞅準時機，出手！

賀則也沒有給江晚拒絕的時間，抱著蕊兒說著話就往樓上走，江晚站在門口，陳姨過來接過的包包，直接就放到了三樓和賀則也的房間里。

再次回到了海市，江晚有一種許久未見的覺。

明明從被綁，到回來，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卻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晚餐的時候，江晚在一旁看著蕊兒吃飯，賀則也吃到一半接了個電話，等飯菜涼了都沒有回來。

他的語氣不太好，有些焦急。

“這件事，我暫時沒法幫你，這不歸我這里管。”

“黎局長，經濟糾紛不也是犯罪，怎麼你就不能管？”

“賀爺，賀氏后面的人是誰，你還能不清楚嗎？我的烏紗帽剛剛戴上，掉了，我半輩子的心，半輩子的指全部沒有了，況且，還有你家老爺子呢，我怎麼敢出手？”

賀則也聽出來他的意思了。

“黎局長，如果我再送你一份大禮呢？”

“什麼意思？”

“陳遠能做到市長的位置，固然有他的本事，如果我能讓他倒戈，變我們的人，你覺得你這個局長的位置，是不是還能再往上升一升？”

黎瞬眼神亮了。

“你是說，你能讓陳遠為你的跳板？”

“不，是你的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