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則也和江晚面對這樣的場合向來都是在角落上，扮演著一個工人的角，西苑從來沒有想過要真正邀請他們。

今天要不是賀亦如兒子的百歲宴，他倆也不至于會被邀請過來。

賀正英看到了在角落里的兩個人，一反常態地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爸。”

“賀氏的事，你理得這麼干凈利落，這麼著急把我的人清理出去？”

賀則也懶得理他，目看向別。

“你別忘了，當初要不是我力排眾議讓你進賀家，你覺得你會有今天嗎？”

“你也別忘了，當初要不是我一念之人替你瞞下賀氏那些違法的行為，你覺得你今天能高枕無憂地在這里帶孫子嗎？”

賀正英吃了個鱉。

賀則也的手里還有當年他們為了遮蓋那些灰收而做的假數據，還有因為要拿地和上面的人，瓜分利益的證據。

大家逐漸落座，賀則也因為是娘家人，自然也坐在了主位上。

這樣的宴會，向來沒有太多的意思，只不過走個過場罷了。

“我去接個電話。”

賀則也對著江晚代了一句。

找個了清靜的地方，黎瞬的語氣似乎有些著急。

“你帶回來的這個人，怎麼都不肯認罪，也不肯寫下來罪狀，你這要我怎麼審？”

“還是什麼都不肯認？”

“都一個多禮拜了，你說你沒事割人家舌頭干什麼，現在好了，問了也說不出，干脆不說，這件事上面一直盯著我，要我結案，沒有供詞我怎麼結案？陳市長的電話都打了。”

賀則也角一抹冷笑，果然有人坐不住了。

“不如讓我來試試。”

宴會還未過半，賀則也帶著江晚就從賀家的酒樓走了，直接把車開到了警察局。

“這麼晚了，你帶我到這里來干什麼？”

江晚下了車，警察局外的大燈晃得有些睜不開眼睛，賀則也拉著的手直直地往里走。

黎瞬端著一個保溫杯，從屋里走出來。

“黎局長，親自坐鎮？”

“這案子上面盯得這麼，刑偵那邊問了一個禮拜了，都沒有下文。”

黎瞬明顯有些不耐煩，一個破案子搞得他好久都沒有睡好覺，江晚有些怕生，躲在賀則也的后。

“人在哪？”

“審訊室。”

“我去試試。”

審訊室里，溫雅穿著囚服，昂起頭看著與糾纏了好久的民警，無論他們怎麼問，就是不認罪。

賀則也推開了門，溫雅抬頭看到了他，瞬間緒就激了起來，民警把按住，才稍微冷靜了一些。

“你去外面等我吧，我跟說兩句就走。”

江晚看到了的狼狽，退出了房間。

現在坐在面前的，是而不得的賀則也。

他不慌不忙，拿出DNA的鑒定，還有真正的出生證明。

“你很有本事，把自己包裝得這麼完，在賀氏的那幾年，風了，怎麼心思就沒用到正道上？”

溫雅不理會他，甚至瞥過臉不去看他。

“這是你的親生父親，不過我估計你媽自己都不知道，居然是他。”

溫雅側過頭來，看了一眼發黃的DNA檢測，已經有些年頭了。

“你媽當年跟著他的時候，他還只是個廠里的干部，也沒想到能做到今天這麼大的。”

溫雅看著父親那一欄的名字，賀則也拿出手機搜索出陳海的詞條。

“如果你真的能名正言順地托生在他老婆的肚子里，那你現在，就是市長千金，連我見了你，都要禮讓三分。”

溫雅想說話，只是舌頭早就因為那天賤被阿威割了去，拼命從嗓子里嗚咽著什麼，賀則也就看著發瘋，看著憔悴的臉，披散的發，已經完全了一個潑婦。

“你的媽媽，在跟了他之后，他為了前途把你媽媽當做玩，獻給了能給他鋪路的人，等你媽媽被玩膩了，就只剩下賣這一條路，其實不只是你，你和你弟弟，都是他的兒。”

溫雅眼里寫滿了不甘心和憤懣，手握拳打著桌子。

賀則也仍然很平靜。

“你媽后來也去找過他，不過都被他趕走了，他已經了市長，怎麼會認下你媽，認下你們姐弟呢”

溫雅看著照片上的人，文質彬彬，曾經市里的文化推介大會，溫雅作為嘉賓還曾與他有過一面之緣。

“溫雅，你一直把你的出生瞞得那麼，不就是害怕你媽媽的份被挖出來，害怕別人知道你是私生，是小姐的兒？你看，要是你能乖乖聽話，說不定我會幫你，做不了名正言順的市長千金，至也不至于像現在這樣。”

溫雅張開，的舌頭沒有了，里空一片很是滲人。

“你的上，背著太多的事，不管你今天認不認罪，你都得死。”

賀則也湊到的耳邊，聲音十分魅，溫雅的雙手握住，渾抖。

“你的親生爸爸，知道你，卻一直督促盡快結案，你猜是為什麼？”

賀則也丟下這樣的一句話之后，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審訊室，后溫雅捶打著桌子，發出巨大的聲響，警察進去按住了。

的緒太過于激，江晚甚至也聽到了里面的異樣。

“怎麼了？”

“沒什麼，跟說了幾句話。”

江晚沒有再問下去，溫雅對向來敵意很深，現在了綁架案的主謀，自然是不可能逃法律的制裁的。

“時間還早，不如我們去逛逛？”

賀則也看了一眼時間，才7點多，好不容易有的二人世界，可不想這麼快回家給蕊兒當馬。

“去哪里？”

“我想去......看看媽媽。”

賀則也的神凝重了幾分，他最近事太多了，沒有時間去廟里上香，江晚把手覆在他的手上。

“好，一起去。”

車子開往了盤山公路，山腳下是陵園，山上則是一座寺廟。

昏黃的燈，剛進門就聞到了寺廟里的煙火味道，大殿之上，一個穿著禪服的住持正跪在團上念著往生咒，讓那些已經長眠的人，早登極樂。

“大師。”

賀則也信佛信了很多年，他雙手合十，將隨的佛珠握在手心，虔誠地跪在一旁。

香火繚繞，旁邊擺滿了祭品，金的觀音，慈眉善目地普渡著眾生。

“賀爺，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