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來了，海市下了一場不大的雪，江晚呆在客廳的按椅上，大落地窗的外面雪花飄散，一場西伯利亞冷空氣的侵襲讓不由得蓋上了一層小毯子。

“太太，賀爺打電話來說要您先收拾著，一會回來接您。”

“好，我知道了。”

江晚失明的消息傳遍了海市，手機上的APP消息推送，都能打開看到自己那張偽造的病歷單。

這幾天的電話都沒聽過，賀亦如，郭意瑤，甚至大學的魏雪，還有遠在法國的Miss.j都打來電話，只是幾乎都是賀則也接的。

說得深意切，仿佛江晚真的就已經失明了那樣。

“你不去做演員可惜了，我要是們，我也覺得新聞上說的都是真的。”

江晚躺在他懷里打趣著，手指在他的前畫著圈圈。

“做戲做全套，不然怎麼人相信”

“如如你也不說？”

“......畢竟是從小在西苑長大的。”

江晚有時候覺得自己看不賀則也，明明日日睡在枕邊的人，警惕心卻這麼重，連親妹妹都留了一手。

“可是你們不是一直關系很好嗎？如如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出賣我們的。”

“別多想，我有我的分寸。”

賀則也聲安，把頭下去，埋進了厚實的被子里。

江晚正想著昨晚他的話，一個寒噤，大門被打開了。

“你怎麼就回來了？”

“那邊是事理得很快，就早點回來。”

“我還沒收拾呢，我想著你還得一會才到家。”

“沒關系，我正好回來休息一下，你慢慢弄，一會蕊兒就回來了。”

江晚起去樓上換服，賀則也坐在的余溫還未消散的按椅里，靜靜地看著窗外的雪花，一片一片，整個海市都變得格外的寂靜。

江晚翻出一件黑的高領包子套上，又在外面套了一件上好的棕羊絨大，搭了一個香奈兒的包包。

“好了，走吧。”

賀則也在客廳里對著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乖乖地不說話。

“不必了，不用你們來做好人。”

他的面有些凝重，掛斷了電話，江晚似乎猜到了是誰。

“西苑嗎？”

“賀正英說想要過來看看你，畢竟給賀家生了孩子的。”

“他們是想來確定我是不是真的瞎了吧？”

“黃鼠狼給拜年，沒安好心，不用管他們。”

賀則也遞給江晚一個墨鏡，江晚戴上，坐在了副駕駛，開著車往外走，因為天氣冷了街上冷清了很多，只有數的行人還在路上形匆忙。

“去哪里？”

“一會就知道了。”

車里的空調開得很足，江晚一陣困意襲來，再加上走走停停的車流，直接睡了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賀則也輕聲地醒了。

“到了，晚晚。”

車子停在一個地下車庫，賀則也下車確定沒有人，也沒有記者跟著之后，才給江晚拉開了車門。

阿威已經在這里等著了，還帶著蕊兒，他按好了電梯，電梯直接就到了頂樓。

“這是哪里啊？”

“這是觀景臺，可以俯瞰整個海市的夜景，今晚這一層我已經包了。”

蕊兒跟在后面，一走進來就左看看右看看，一個全明玻璃的房子，建在了一個山頂上，平時這里是游客們打卡的網紅地，因為價格昂貴鮮有人來。

“你怎麼知道這里？”

“我看賀亦如朋友圈發過，想著你應該也會喜歡，就訂了。”

服務生上了一瓶香檳，整個餐廳里的燈有些灰暗，賀則也訂了窗戶邊的這個位置，準確來說是整個餐廳隨便坐。

兩個小提琴手，還有一個大提琴手，一個鋼琴，一個豎琴，賀則也打了個響指，整個餐廳里流淌起悠揚的音樂。

這是個法餐廳，蕊兒也乖巧地坐在一邊，吃著碗里的開胃前菜。

“哇！”

蕊兒突然出聲，手指著外面，之間海市的上空一陣無人機機群在變換形狀，賀則也裝作不在意，繼續吃著碗里的東西。

“這是哪個公司弄的啊，好漂亮！”

江晚停下了手里的作，拿出手機來拍，無人機群拼湊一朵花，不像玫瑰，好像是茉莉？

“這個設計師還別出心裁的，一般都是玫瑰啊牡丹啊之類的，居然是一朵茉莉。”

“媽媽，這個花花和家里養的好像呢。”

江晚不說話，繼續用手機記錄著，賀則也輕聲問：“喜歡嗎？”

“喜歡啊，好看的。”

“晚晚，新年快樂。”

隨著賀則也的這句話，無人機變換了“晚晚，新年快樂。”

江晚捂著一陣驚喜，原來這是自己的新年禮，賀則也溫地看向，江晚的眼淚瞬間就下來了。

賀則也走到面前，替眼淚。

“新年第一天，怎麼還哭了呢？”

“你怎麼都不跟我說是你準備的，我還一個人傻傻拍了那麼久。”

“告訴你了，那能驚喜嗎？”

江晚都被他逗笑了，蕊兒還長著脖子看著外面的無人機陣，這會熄滅了，又放起了煙花。

“我很喜歡，謝謝你。”

江晚抱住賀則也的脖子朝著他的吻了上去，音樂正好也到了高樂章。

他們心里明白，分開的日子已經進了倒計時。

吃完飯已經是8點多了，出門之后，賀則也警惕地看著外面有沒有人，自從早上開始報道江晚失明的消息，賀公館的門口就圍滿了記者。

這也是賀則也搬家的原因之一，怕太多的打擾他們的生活，今晚他們也不打算回去，直接開回了海邊的白小別墅。

“你什麼時候買的這里？”

“很多年了，在我回到賀家的第一年，進賀氏的那一年。”

江晚握了他的手，這房子被他裝好了智能家居，走進去空調早已經打開，里面暖絨絨的，陳姨已經提前來把這里收拾干凈了，換上了新的床單被罩。

蕊兒也是第一次來這里，在客廳的地板上跑來跑去，賀則也耐心地陪著玩，還在外面的天井弄了一個秋千，只是天氣太冷了。

江晚看著他們父兩個人跑跑跳跳的樣子，突然鼻頭一酸。

去了瑞士，這樣團聚的日子就了，只是現在特殊時候，又沒有辦法，自己在只會讓分心，也會把蕊兒放在危險之中。

“跑出了一汗，要媽媽帶你去洗澡好不好？”

賀則也蹲下來，蕊兒玩得服都了，他了蕊兒的頭發。

“爸爸，你陪我洗。”

“爸爸是男生，蕊兒已經是大小朋友了，不能和爸爸一起洗澡的，要媽媽帶你去，乖。”

蕊兒乖乖過來牽起江晚的手，才回過神來。

“怎麼了？”

“媽媽，你帶我去洗澡吧。”

江晚牽著上了樓，賀則也松開了領帶倒在沙發上，這里不同于賀公館的裝修，這里都是暖調，原本賀則也是打算把這個房子送給江晚的，后來一想，太小了。

他剛坐下，電話就響了，是阿威。

“賀爺，您猜得沒有錯，西苑的人去醫院查過太太的病歷單。”

“那邊都安排好的了吧？”

“早就安排了，為了以防萬一，段醫生都已經換好了。”

“果然這事就是西苑干的，不然他們也不會這麼著急想去確定江晚是不是真的瞎了。”

“醫院那邊的人，也不會說的。”

“嗯，你有分寸就行，對了，那件事怎麼樣了？”

阿威有些遲疑。

“說話。”

“事太久了，當時的很多影像資料和當時被撞了的那輛車都不在了，需要些時間才行。”

“好，我可以等，”賀則也頓了一下，“或者你也可以去找一下，白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