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年飯之后，因為賀則也的份比較特殊，每年的年節來拜年的或者是來送禮的人，往往都很多，但是今年由于江晚的事，所以謝絕了基本所有人的拜訪或者送禮。

但是有兩個人，是賀則也怎麼也忽略不掉的。

雪已經停了好幾天了，除了一些零星的碎雨，海市的天氣一如往常那樣寒冷。

他獨自開著車來到了市里一個普通小區的樓下，等了一煙的時間，后座被人拉開了車門，那人哈著氣，警惕地看著周圍。

“黎局長，好久不見，看來今年海市的治安好了這麼多，多虧了局長領導有方了。”

黎瞬趕把車窗搖上去，就連后座的私簾子都拉上了，生怕被人看見。

“賀爺，好久不見了，聽說您回絕了很多人的拜訪，今兒怎麼有興致親自來找我了。”

“別人是別人，黎局長您能一樣嗎？”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互相試探著，原本他們不過就是利益相的關系，黎瞬已經穩坐了海市公安局局長的位置，這背后賀則也給了多的支持他是明白的。

而賀則也手里也有一些游走在灰地帶的東西，黎瞬也心知肚明，卻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我們公司有投資一個茶樓，不去去哪里坐坐？”

賀則也知道他擔心被發現，不等黎瞬說話，直接發了車子，往郊外開去。這里有一個新開的商業項目，也是賀家的。

這家茶室是賀則也專門投資用來給江晚談生意的，自從上次江晚在半山腰的茶室被人拐走之后，他立刻馬不停蹄地為建了一個茶室。

“多謝。”

賀則也親自給黎瞬開門，他有些寵若驚。

屋里很暖和，賀則也摘下黑的皮手套，他這人干凈，即使自己的車子也一定要戴上手套開車，更何況是冬天。

“喜歡喝什麼，自便。”

他們之間的氣氛因為幾次合作，已經變得沒有那麼張，甚至偶爾還可以談一談生活，賀則也今天來請黎瞬也是因為手里有了很多，對西苑不利的證據。

“說吧，無事不登三寶殿。”

“兩件事，第一，我太太六年前出過一場車禍，當時的影像和監控，我需要；第二，郊外之前被掃了的張家村，現在做起了一些皮勾當，證據我已經派人搜集好了，后面的人，”賀則也傾上前，替黎瞬斟茶，“是我的哥哥，賀則路。”

黎瞬的臉微變。

“你是說，要我西苑？”

“對，我知道現在省里對你寄予厚，甚至你要是還想往上升，也不是不可能，如果這件事辦了，也算是你的政績一件，又給你的烏紗帽上了一層鎖。”

黎瞬就知道他不會那麼簡單請自己喝個茶。

“賀爺，那可是西苑，西苑的人，再說了，你哥哥再怎麼不濟事，這樣的勾當難道他會自己出面干嗎？最后不還是就抓一些小嘍嘍，打草驚蛇，鳥槍換炮。”

賀則也知道賀則路不會親自上手去干這些臟事，他都是躲在后面的那個人。

“我不是要你把他抓了，現在海市的一些看不見的角落，錢權易，錢易，你們是看不見的，賀則路為什麼可以干？你想過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

“你的意思是說，他后面的人，就在我們公安系統？”

“你覺得呢，黎局長，這些消息，誰會第一時間知道？誰會接收第一手消息，除了你，還會有誰？”

黎瞬慢慢品著手里的這一杯茶，然后眼神深沉了起來。

“海市，你看著風平浪靜，實際上背后暗流涌，西苑和我，勢不兩立，我們背后的人，或者說是被我們支持上去的人，也是。”

黎瞬知道這幾年省里對海市的發展一直看好，再加上海市的企業也很有破釜沉舟的勇氣，使得海市和周邊幾個市的差距越來越大。

“西苑的背后，是誰？”

黎瞬一直不知道西苑的背后是誰，以前的齊老？可是他已經過世了，還會有誰？還是說齊老的學生？難道是陳海？

賀則也笑了一句。

“場上，知道的事還是些吧，黎局長。”

明顯賀則也還沒有百分百地信任他，始終提防著，黎瞬也很識趣地沒有往下問。

“聽說黎局長的岳父一直不太好？這次很多的瑞士專家來了海市，正住在我的酒店里，要事方便，可以請他們看一下黎局長岳父的，你們在外打拼，老人們也可以安心。”

賀則也一下子就拿住了黎瞬的命門，他和妻子在一起多年，兩個孩子也是岳父岳母拉扯長大的，只是他們工作忙碌，忽略了家人的和健康，才拖到了今天變了現在這樣的局面。

“過兩天我會派人去接你們，在家里不方便，城外的康復醫院也是我的，去哪里，安全。”

賀則也特別強調了最后的兩個字，他知道那兩個字對黎瞬就是定心丸。

“那......恭敬不如從命。”

喝完茶之后，賀則也沒有要送黎瞬回去的意思，黎瞬匆匆打了量車就走了，海市的天氣慢慢變得晴朗了。

賀則也悠哉悠哉地翹起二郎，看著落地窗外的竹林，深幽境，綠葉蔥邃，就像海市的風云一般，變幻無窮。

金錢財富，有的時候是可以買人的一條命的。

江晚在家里收拾著出發要用的東西，看到了賀則也的車子開進了家里，丟下了收拾到一半的東西，直接就下去，和他撞了個滿懷。

“辦完了事了？”

“辦完了一件事，明天再出去一趟。”

江晚很自然地結果他的服，喜歡現在這樣安穩悠哉的小日子，賀則也洗過了手，看了一眼客廳里，問道：“蕊兒呢？”

“在樓上練舞房里呢，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格外用功，平日里哪里見著這麼用功。”

“長大了，心思不由我們了。”

陳姨出去采購食材了，家里就剩下他們一家三口，賀則也拉著江晚去了樓上，房間的帽間里還有沒有收拾完的服。

“服太多了，都不知道帶什麼去那邊。”

“沒關系，可以個搬家公司，到了那邊原樣還原，你不用那麼累。”

“我在家里閑著也是閑著，不如自己弄弄。”

“對了，你要帶什麼過去？”

賀則也筆直地站著，江晚蹲在地上，抬眼的時候，正好到他低垂往下和對視的眉眼。

“我幫你一起。”

賀則也把江晚從地上拉起來，圈在自己的懷里，在的后，氣息人，溫熱的吐息正好在江晚的耳邊。

他一抬腳，直接把帽間的門關上了。

燈也被他骨節分明的手關掉了幾盞，只剩下柜里那些微弱的亮。

賀則也真的慶幸自己在裝修方案敲定的時候，在帽間弄了大沙發和大鏡子，正好現在直接就用上了。

“帶你一起就好了，其他都可以不用帶。”

他的聲音里像是蠱毒，江晚腳底一，渾麻麻的了，賀則也知道的反應會是什麼，順勢一把把沙發上的服全部推至地上。

“前兩天的好事被蕊兒打斷了，今天加倍還給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