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亦如的淚眼婆娑，好一陣還在搭搭著聲音，甚至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從前兩個人的相歷歷在目。

“如如，很多事不是你看到的那麼簡單，你從小就被保護得很好，沒有過什麼苦，可是我不一樣，我是不被承認的存在，是不應該回到賀家，來打斷賀正英正常生活的人。”

“可是我從來都是把你當做自己的親哥哥看待的，我沒有對你有過任何的偏見。”

賀則也時隔多年再次回到這里，從前他和媽媽沒有錢，媽媽得打三份工來維持生計和他的學費，能來這里吃一頓都會覺得無比的味。

現在，海市的半邊天都已經是他了，他卻再也找不回小時候的味道。

“如如，小心賀正英。”

賀亦如不敢相信他上說的話，抬頭帶著怒意看他：“你什麼意思？”

“他在泰國，用你的名義開的新公司，牽扯了很多灰產，一旦事發，法人和公司名字都是你，你就是那個被他推出去擔下所有的人，就像這次的賀則路。”

“不會的！”

賀亦如將筷子直接摔到地上，斬釘截鐵，語氣很，聲音提高了，周圍的人都轉過頭來看，然后耳語紛紛。

“那是我的爸爸，從小最疼我的爸爸，怎麼會讓我為一個棋子？”

“如果他真的疼你，為什麼要你和白景文結婚？”

賀亦如被他的話嗆住，即使當初自己強烈反對這樁婚事，最后也拗不過家里，還是乖乖和白景文當了一對表面夫妻。

“可能很多事，你暫時沒有辦法接，不過日久見人心，賀則路一直心不正，今天就算我沒有對他手，他也不得善終。”

賀則也一直沒有告訴賀亦如，賀則路了江晚，了自己。

“你嫂子之前在泰國差點被人強，要不是我去得及時，可能就已經......”賀則也手握了拳，重錘了一下桌子，眼神里冒著。

“這就是他聯合泰國那邊的人干的，還有你嫂子新品發布會搗的人，去工廠，卻被囚在工廠里一夜，這些都是他干的。”

賀亦如不敢相信這些居然都是真的。

“還有這個。”

賀則也看了一眼周圍的人，大家陸陸續續吃完了都準備結賬離席，賀則也突然解開前的襯衫扣子，出了前的傷口。

“這也是他干的，你告訴我，他刀刀致命，我怎麼會輕易放過他？”

賀亦如這才明白為什麼，這麼多年，賀則也對家里的恨意這麼重，他在賀家沒有過好臉，即使現在早已經各過各的，賀家都從來沒想過，要放過他。

“對不起，哥，對不起。”

賀則也的聲音變得頹廢，他曾經以為，賀家能給他年缺失的一切，卻沒有想到其實最親近的人把他推進了深淵。

“我什麼都不知道，這些我都不知道。”

“這不怪你。”

賀則也實際上還是心疼自己的這個妹妹的，語氣也下來了很多。

“現在西苑了一團，你要保護好自己和寶寶，如果缺錢，跟我說。”

賀則也和，因為最近的事，關系已經開始出現了裂痕，要不是他還念舊，或許連今天的見面都沒有。

“買單。”

賀則也看了一眼時間，差不多了，買完單看到賀亦如還呆呆地坐在原地，的眼睛腫著，人也急速地消瘦了一圈，從前那個無憂無慮，追著他屁后面的妹妹。

以后恐怕不會再出現了。

賀則也在賀家唯一的那一道，熄滅了。

“我走了，照顧好自己。”

他拍了拍賀亦如的肩膀，下意識地往后了一下，兩個人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無需多言。

比起江晚和他異地分離的痛苦，賀家唯一的信念崩塌，才讓他對于家庭溫暖的，永遠止步不前。

江晚到了瑞士之后，習慣把手機放在枕邊睡著，害怕因為時差，他找自己的時候找不到。

天剛蒙蒙亮，江晚就到了枕頭下手機的震，拿起來一看，果然是他的視頻電話。

“睡得好嗎？”

賀則也看著屏幕里側躺著，眼睛都還沒有睜開的樣子，剛才的抑總算好了一些。

“還不錯，床好大，我可以滾來滾去。”

“陳姨呢？”

“在旁邊的小房間，還沒有起來，一會陳姨就該起來去拿酒店準備的早餐了。”

江晚強迫自己睜開了眼，這個時候國是2點不到，瑞士比國的時間慢了7個小時，昨晚上好不容易睡得比較好。

“我剛去見過了如如。”

江晚把被子拉到了自己的口，著眼睛強迫自己醒來。

“怎麼樣？”

“不太好。”

江晚隔著手機屏幕也覺到了他的失落和消沉，賀則也眼下的烏青出賣了他的緒。

“西苑還好嗎？”

“賀則路判了25年，西苑已經想盡了一切辦法，只能讓他在里面盡量過得好一些。”

江晚也覺得唏噓，自己自從嫁到了賀家，才見識原來豪門的勾心斗角，真的比電視劇里還要狗。

就算是親生兒子，為了利益也可以舍。

“如如之前給我發了很多消息，我都不知道怎麼回復，索不回復，后來也不發了。”

賀則也的眼底閃過一難過，即使堅強如他，在面對家庭的分崩離析，也會有普通人的傷。

“晚晚，我好想你。”

賀則也覺得江晚不在他的邊，自己仿佛失去了千軍萬馬，好像又回到了從前孤一人的時候，沒有依靠。

“我也是。”

“我忙完手里的事，就去瑞士看你，陪你去產檢，醫生前兩天跟我說了，你和寶寶都很好，這是我最近聽到的為數不多能讓我開心的事了。”

“我會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寶寶的，再說了陳姨還在。”

“那我就放心了。”

“你的傷口怎麼樣了？”

賀則也單手解開了扣子把前，江晚從鏡頭看到他前的淤青已經慢慢散去，懸了好久的心才算是放下了一些。

“好了不，段醫生回來給我做了檢查，沒太大的事了。”

兩個人說著一些家常碎話，像所有的夫妻那樣從家里說道孩子，只有在江晚的面前，賀則也才是放松且安心的。

“你再睡會，我要去開會了。”

車子開到了賀氏的樓下，司機給賀則也打開了，兩個人掛斷了電話。

江晚被這一通電話也弄得醒了，干脆起來。

在臺上便可以看到阿爾卑斯山和教堂，還有清澈見底的日瓦湖，只是了賀則也的陪伴，始終覺得風景也不過如此罷了。

“太太，吃早飯了。”

陳姨輕推開門，江晚起來吃飯，酒店的早餐已經準備好了，江晚起走到客廳，只是從椅子上起來的時候，一陣頭暈目眩。

“陳姨，我不是......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