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則也捂著，笑了出來。

“白景文，我以為你真的不食人間煙火，對白家的生意不聞不問，看來也是假的。”

“我對白家賺多錢不興趣，能占多的份額也不興趣，只是不想白家辛苦這麼多年的產業，被我哥和我爸帶上一條不歸路，我知道他們的事你查出來只是遲早的事，不如我先來告訴你，希你可以手下留。”

白景文平和且卑微，賀則也坐在他的對面，掃視這個曾經的敵。

“白家如果能在你的手里，倒也是一件好事，至缺德的事，能干一點，跟人命打道的事，還能為利所圖。”

“賀則也，我清楚你的本事，所以我希你可以幫我。”

“我不做虧本的生意，任何時候都是。”

“以后我會回蓉城，白家不會再染指海市的醫療，也會砍掉一些不必要的業務線，和你們賀家以后也不會有來往，我想轉型去做生技研究。”

賀則也挑眉看了一眼，問他：“白家可不是省油的燈。”

“我知道，我哥哥和爸爸在商場縱橫多年，我必定不是他們的對手，所以我找你，需要你的幫助，我哥的背后是齊家，雖然齊家沒落了，可是當年很多齊老的學生還在，多都會給點面子，我爸的學生也遍布，而我，什麼都沒有。”

“白景文，我可以幫你，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

“你的公司，我要占30%。”

“太多了。”

“那免談。”

賀則也談生意從來都是一口價，幾乎沒有太多給人還口的機會，畢竟他的資源是頂級的，手里握著的訊息都是超前的。

他直接起就走，白景文坐在座位上，眼神跟隨他而去，他明白現在找賀則也是因為自己確實沒有這個實力，而海市也不會有第二個人手里的籌碼比賀則也更多。

他坐在店里思考了很久賀則也說的條件，眼下的他沒有任何的理由拒絕，白慕文已經走火魔仍然不肯收手，這麼下去遲早會出事。

江晚抱著芊芊在客廳里的搖椅上坐著，院子里的白孔雀又來了一只新的，芊芊和蕊兒一樣很喜歡小，家里人工湖里的黑天鵝，還有白孔雀，包括郊外的別苑養的印度豹，他們都帶芊芊去看過了。

似乎很喜歡，現在天氣好了，便天天帶著在院子里看小。

“太太，賀爺回來了。”

江晚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回來了，以為會晚一些。

“怎麼這麼快？”

賀則也把車開到門口，車鑰匙丟給司機去泊車，芊芊出手要他抱。

“白景文想要和我合作。”

“什麼意思？”

“他想要白家。”

芊芊的小手在他的臉上胡地拍著，賀則也很家人在邊，時間好像暫停了的畫面。

江晚沒有接話，和白景文在一起的那幾年，也聽他多說起過白家的生意，他就是那個被父母寵死得小兒子，不沾染生意，只過好自己。

“白景文的底子太薄，也不是白慕文和白老爺子的對手，只是白家如果在他的手里，或許還能有得發展，要是按照現在的況發展下去，最后能不能活著都是個問題。”

賀則也早就看出來了白家的問題，所以當年才會不惜一切的代價，讓江晚從白家這個坑里跳出來，后來的賀亦如，他也是盡量要和白家劃清界限。

“那你會幫嗎？”

“我是個生意人，沒有絕對的條件，無法打我，多的是和白家一樣的企業，如果我的條件白景文不答應，我不會出手的。”

白景文回到家里，一片黑暗，公寓樓是白家買的，他住了許多年。

小影在他強行分手之后，曾哭著來家里找過他，雙眼哭得通紅，像是一對核桃，斷斷續續問他，為什麼。

他只說自己不是想要的，也不會娶，本沒有結果的事就不要執著了。

小影的頭發披散下來，穿著一素的連，哭到最后面目冷靜，兩個人坐在沙發的兩側，曾經窩在一起看電視的地方，現在隔著銀河。

“那我祝你，得到你想要的。”

小影最后留下了一句這樣的話，然后把自己一些的東西都帶走了，摔門而去，留下了白景文一個人愣在原地。

洗漱臺上的口杯還剩下一個，門口的拖鞋只剩下一雙，昨天還是雙對，今天就形單影只。

“呵，活該。”

白景文自嘲了一句，如果當初他能堅持，那不管是江晚或者小影，總會有一個會留在邊。

可惜沒有。

他打開了燈，燈晃到了他的眼睛，他猶豫了好久，還是發出了那句話：“我同意，30%。”

賀則也洗完澡，下半胡裹了一條浴巾，半干的頭發被他用手梳到了腦后，卸去一的疲憊。

房間里手機的屏幕亮了起來，他打開一看，果然又被他預料到了。

白景文沒有和自己討價還價的資本，從前是，現在是，以后也會是。

這一次，他又是勝利者的姿態掌控全局。

深夜，蓉城的一個工廠里，工人們正在加班加點，帶著口罩和防毒面，制造一種在海市和蓉城的夜場流通很快的癮藥。

一個發白了頭發的人，在昏黃的燈下盯著。

“注意著點，別開太多燈，怕引來人。”

“老大，你說這上面的老板都賺了這麼多錢，也不說給咱們改善一下條件，這小破地方，這些東西我們兄弟都是豁出命掙錢，不行你跟上面的人說道說道。”

那男人橫了他一眼，之間剛才還在試圖討價還價那人，瞬間畏手畏腳地去了一旁繼續做工。

“不該問的事別問，大老板只要賺了錢，不會虧了大家伙。”

這個小作坊在蓉城的鄉下一個幾乎沒有年輕人的村子里，這樣見不得的事是不能大張旗鼓的。

他們以為無事，卻不知賀則也的人早已經查到了這里，在屋外阿威帶著人靠近小工廠，那幾盞發黃的燈和門口站著的煙打牌的人，就已經出賣了他們。

“賀爺，找到了。”

“好，別打草驚蛇，現在黎局長那邊人還沒有到，等到了再說。”

“我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