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倫看著無憂的，目不住閃。

無憂明明是天嵐人，可為何，對神泉的適應，竟比他們這些生蠻還要好？

他忽然說道：“方才皇說可以殺我們天蠻，卻還沒有說怎麼殺。”

無憂眉梢一挑：“我不是已經說了麼，輻。”

“皇是不是弄錯了。”烏倫口中說著話，目卻盯在無憂的臉上，片刻也不放過的神：“那些輻能殺的是你們這些外來人，但對我天蠻來說，卻是極好的養料。皇想用輻殺了我們，太過兒戲了吧。”

無憂神不，像是早就料到烏倫會說這些話。

眉眼淡淡：“我幾時說過要用輻殺了你們？若是輻殺不了，那麼，關掉輻……殺得了麼？”

烏倫眉眼瞬間重重一跳，連呼吸都變得重：“皇在開玩笑嗎？”

“烏倫主覺得我會拿我夫君的命開玩笑嗎？”

這兩句對答極快，烏倫死盯著無憂，卻抿了，竟未反駁。

二人無聲對視。

好一會兒，烏倫才說道：“皇……最好別太過自信。”

無憂仍是先前那種表，只淡然問道：“烏倫主似乎對輻二字，毫不陌生。”

烏倫猛然僵住。

他以為無憂只是在猜測，卻不知在第一次說出輻二字的時候，他就已經了馬腳。

無憂神漠然：“我曾被夏平寧誤導，以為生蠻全是野蠻未開化之人，也以為蠻比生蠻文明先進的多。”

“可是托烏倫主的福，我見你第一面的時候就知道，事實并非如此。”

“生蠻其實在文化，科技種種方面，都不遜蠻，甚至比他們更加厲害，只是因為某種原因，讓你們愿保持現狀，而不愿做任何進步。”

“我猜不到原因，可卻猜得到，這個原因，必然事關生蠻的生死存亡。”

“所以，我就忽然想試一試，你們的文明，到底先進到什麼地步。”

輕笑了一下：“幸好，烏倫主沒有讓我失。”

生蠻太過神，就算已經來了蠻荒這麼久，生蠻仍然像是一團迷霧。

他們表現在外的，都是原始，野蠻，可與此同時，他們卻又聽得懂無憂口中說出的絕不該屬于這個世界的詞匯。

無憂不相信會有這麼多人同時穿越過來，若真是如此，歷史宇宙，空間世界，豈不了篩子？

更何況，生蠻早已經這里祖祖輩輩繁衍了不知多代。

所以無憂有了一個更大膽的猜測。

生蠻，也許是某個文明的民。

只有如此，才能說得通，為什麼他們明明擁有著更高的文明，卻仍然保持著野蠻。

他們不是不想過得文明，而是他們的文明讓他們清楚地知道，他們若是放任發展，就會面臨滅亡。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理由能夠解釋生蠻的所作所為。

烏倫額頭青筋不住跳。

他確信除了對輻二字的反應太過自然之外，他從不曾過任何重要信息給無憂。

可無憂，竟幾乎將他們生蠻的，猜到了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