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心尖一下疼了起來。

忽然想起，毀去容貌的事，對蕭驚瀾來說并不是第一次。

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蕭驚瀾的容貌已經長好了。

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是驚為天人的俊。

知道他曾經經歷過怎樣的痛苦，知道他的容貌曾經被毀壞到什麼樣的程度。

可是沒有親眼見到，那些事對來說總像是故事，是傳說，并不真切。

但對蕭驚瀾來說，那些傷害卻是真真實實發生過的。

他為了那些可怕的傷痕，足足戴了六年的面。

哪怕后來傷早就好了，他也還是戴著面。

他這麼做固然是為了麻痹皇帝，可又何嘗，不是因為傷害太深，以至于心灰意冷。

如今，他摘下面才沒幾年，竟又遇到這種事。

一個人，不會因為總是到傷害，就能夠不再被傷害。

相反，因為他清楚地知道那些傷害有多疼，因此比其他人，到的痛楚更深。

無憂看著蕭驚瀾，忽然一笑。

“驚瀾，我幫你做個面好不好。”

蕭驚瀾眼中飛快地過一抹緒，口中笑道：“怎麼？嫌棄？”

無憂抿著搖頭，說道：“怕你不高興。”

蕭驚瀾再怎麼說也是一國之主，是外面所有人的主子，表面的尊貴還是要維持的。

他面上這些傷口著實可怖，遮上些也好。

而且，無憂不愿別人看到蕭驚瀾虛弱或無力的樣子。

蕭驚瀾垂眸：“難不，戴上面，我就會高興了？”

面只是遮住了他的臉，不代表那些傷口就不在了。

無憂搖了搖頭：“我會高興。”

蕭驚瀾目飛快地抬起，盯在無憂的臉上。

他當對無憂有信心，他的小凰不是因為這點事就會嫌棄他的人。

可聽到無憂說這話，他心頭還是不控制地一團。

無憂嘆了口氣：“你可知道，你長的這麼好，我每天有多提心吊膽，生怕哪家的姑娘又看上你。”

“我又看不上們。”

他的眼中，只有一個無憂，他也從不遮掩對無憂的喜歡。

無憂承認：“你是看不上們，還對我特別好，可是你對我越好，看上你的姑娘就越多。”

有一個如蕭驚瀾一般俊，尊貴的夫君就已經是夢寐以求，這夫君還又專一又深，能不招姑娘的喜歡麼？

無憂直接連臉都垮了下來：“你不知道，我每天得花多心思去掐你的桃花，要不是我手段高超，現在宮里都桃花林了。”

饒是蕭驚瀾心緒不佳，此時也忍不住輕笑出聲。

他家小凰掐桃花的技確是一絕，除去西秦皇宮那一次，種種不聲，連消帶打，當真手腕高明。

無憂托著腮，笑道：“現在可好了，你又戴上面，別人不知道你這麼好看，也就沒人再和我搶你了。你說，我能不高興麼？”

蕭驚瀾眸子溫潤地看著：“你不喜歡，不如我毀了這張臉。”

無憂瞬時一驚。

只是想哄蕭驚瀾緒不要那麼低落，可這男人語聲中的偏執……

連忙說道：“那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