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秋心尖一,腦子那繃的弦‘啪’的一聲斷了,那雙墨的眼眸越發的暗沉,“主子,你.........說什麼?”
宋璟言勾著,瞇著眼睛笑,意識恍恍惚惚,卻還是認真的重復了一遍,“我喜歡你。”
言秋就那麼僵在原地,許久過后慢慢的抬起眼眸,生病的人,腦子不清楚,當不得真。
“主子,你累了,躺下休息會。”
宋璟言確實有些睜不開眼,尤其是吃的藥發揮了作用,意識都不清楚了,強撐著抬了下眼皮,“我醒之前,不準走。”
“是。”
得到了答案,宋璟言滿意的躺回床上,不一會兒就傳來了平穩的呼吸聲。
向來面無表的言秋,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如此復雜的表。
喜歡。
對男寵需要用到喜歡兩個字嗎?
大概也是需要的吧。
視線落在宋璟言睡的臉上,許是有些熱,許是因為風寒鼻塞,他瓣微微張著,能聽到輕微的吐息聲。
若是這喜歡能持續久點,持續五年,不,三年,三年就好。
言秋抿了抿,隨后垂下眼睫,在心中評價自己,簡直是癡心妄想。
宋璟言這一睡就一直沒醒,中途又發了熱,宋丞相過來看了一眼又匆匆離開了,倒是丞相夫人一直守在床邊照看。
言秋是第一次見丞相夫人,是個很端莊的子,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種從容和優雅,說話也是溫和有禮。
“你說言兒罰你站兩個時辰?”
白宛檸眼底染上笑意,自己兒子自己了解,“過來坐吧,幫我給他喂藥,這小子氣的很,一點苦都吃不得。”
言秋看向放在邊幾上的藥碗,又看了眼臉泛紅的宋璟言,勾了下腳趾,卻始終沒有移腳步。
白宛檸看他的樣子,倒也沒強求,手將藥碗端了過來,“這藥除非是他自己吃,旁人是喂不進去一點。”
攪湯匙,盛了半勺藥,抬眸看了言秋,“聽說昨日你喂的藥,他都喝了。”
旁人喂不進去?
言秋一時間沒有理解,眼帶疑的向白宛檸。
白宛檸輕笑一聲,將勺子抵在宋璟言邊,順著他微張的瓣倒了進去,然后快速的將湯匙扔回碗里,拿過手帕攤在宋璟言邊。
果然,下一刻,剛剛倒進去的藥,完完整整的被吐了出來。
白宛檸有些嫌棄的皺了下眉,著手帕干凈的一角順道將他角殘留的藥干凈,這才將手收了回來。
看著言秋挑眉,“看到了?”
言秋這個時候是真真切切的有些驚訝了,無論是眼神還是表都著驚訝。
這次沒有猶豫,抬步走過去端過邊幾上的藥碗,手將宋璟言扶了起來,碗沿直接就抵在了瓣上。
“主子,張。”
哪怕宋璟言意識不清,也被著難聞的藥味熏的眉頭蹙,下意識的偏著頭躲開,迷迷糊糊中好似聽到了言秋的聲音。
“主子,喝藥。”
可眼皮沉重,用力也睜不開,人卻異常的聽話。
一碗藥,就這麼喝進去了。
白宛檸臉上溫和的笑意有些繃不住,看著被放在邊幾上的湯匙忍不住撇了下。
終究是錯付了。
“既然如此,言兒就麻煩你照顧了。”
白宛檸起掃了一眼無比乖順的兒子,說不出心里什麼滋味,忽然有種眼不見為凈的覺,扭頭就走。
宋璟言醒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橙的逐漸淡去,好像很快就落到的地平線之下。
頭腦發暈,視線渙散,上也酸的厲害,過來許久才慢慢的積攢了些力氣,稍稍了一下,手臂就被扶住了,一杯熱水遞到了邊。
“主子醒了,喝點水。”
言秋一手扶著宋璟言,一手端著水杯,夕的余暉過窗灑落在他上,黑發垂在額前,哪怕臉上沒有表,也襯得他溫和煦。
宋璟言低頭順著他的手抿了幾口水,干啞的嗓子得到緩解,卻依舊有些難,“你一直在這?”
“是。”言秋聽著他聲音里的沙啞,轉又倒了一杯熱水,“屬下未曾站夠兩個時辰,主子責罰。”
言秋的聲音不疾不徐,將每個字都咬的很清晰。
每次都說責罰,可兩個人都心知肚明,宋璟言從未罰過他,就連站兩個時辰都無關痛。
宋璟言沒什麼神,可睡的久了又睡不著,就那麼睜著眼睛看他,一句話也不說。
因為病著,一雙桃花眼中泛著水,眨眼時纖長的睫隨著輕。
乖的不行。
言秋倉惶的轉開視線,“主子可,屬下去拿。”
可他卻忘了,宋璟言的吃食自有侍負責,都溫在小廚房,每個時辰換一次。
聽到房中靜,已經端了過來。
所以言秋慌的從窗子翻出去,就撞到了前來送吃食的侍。
“啊--!”
侍被嚇了一跳,托盤手,一碗粥在兩人視線之中向地上砸去。
言秋長吸一口氣,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子已經了,凌空翻躍落到侍前,腰驟然彎折,手穩穩接住了粥碗。
站穩后著碗蓋打開看了一眼,完好無損,沒有灑出來一滴,視線悄悄的順著窗往里面看了一眼,沒聽到什麼靜,這才松了一口氣,
蓋子蓋好,又手將托盤撿起來,然后垂眸看著跌坐在地上侍有些無措。
侍從驚嚇到震驚,臉還有些發白,不過到底是大家族訓練出來的侍,不過片刻就從容的起行禮。
“見過言秋大人,粥就麻煩大人送進去,奴婢告退。”
說完不等言秋應聲,轉就走,步伐之快,著幾分慌驚懼。
宋璟言躺在床上,頭發陷的枕頭中,清俊的臉讓被子擋住大半,聽到靜眨了眨眼,然后慢半拍笑了起來。
言秋推門進來時,恰巧聽到他的笑聲,腳步一頓,耳尖有些泛紅,強作鎮定的繞過屏風,一抬眼就看到宋璟言臉上的笑容。
手上一抖,托盤險些被他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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