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甄破云果然出現，還帶了二三十人一起。

眾人在鄴城又待了一日，第二日便啟程回京城。

甄破云說回到京城后，柳依依就要帶離開，柳依依將這件事告訴，卻說自有主意。

“你還想留在甄破云邊？”

“我們調查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找到曇彰這個切口，不能放棄。”

甄破云可不是好糊弄的人，柳依依問，打算用什麼法子留在甄破云的邊。

笑得曖昧，“小主子到時候就知道了。”

這姑娘本就長得好看，這一笑，差點把柳依依的魂魄都要勾了去。

吞了吞口水，“你以后對人這麼笑，尤其是在男子面前，會出事的。”

“先前小主子那樣貌，難道也不笑了？”

“那不一樣，我邊有人護著，哪個不長眼的敢來招惹我，套個麻袋就將人狠打一頓。”

尹愣了愣，又覺得小主子絕對能干出這種事，笑道。

“小主子又如何知道我是好惹的？”

柳依依被這話問住了。

說的也是，平出來的人，就沒幾個簡單的。

看著眼前一笑起來就足以令周圍人黯然失的子，意味深長道。

“你不會，是真的想對甄破云使人計吧？”

但笑不語。

“不是吧？雖然他不知道你真正的目的，但這人計，他一眼就能看出來，你還撞上去？”

“我知道小主子擔心我的安危，不會有事的。”

尹看上去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柳依依對的話卻很懷疑。

自從甄破云從營地回來時，柳依依與他說過幾句話，之后幾日鮮見到他。

與共乘一輛馬車走在隊伍中間，展七騎馬跟在一側。而甄破云的馬車卻在前面。

這人也很下馬車，也不知道整天待在馬車里干什麼。

不過確信，甄破云讓展七待在自己與邊，本不是像他說的那樣好聽，是為了保護二人，監視還差不多。

幾日后的一個下午，眾人到了一郭莊的小城。

大部分人被甄破云留在城外，只帶了十幾人城。

“休息一晚，明日再走。”

一行人停在一家客棧前，甄破云丟下這句話就要進去。

“將軍~”

柳依依怔愣的工夫，一個淡黃影子在眼前一閃。

定睛一看，剛才還在自己旁的，此時已經站在甄破云面前。

據剛才那聲既疚又哀怨的一聲“將軍”，柳依依知道這是開始行了，不聲站在原地觀察兩人。

甄破云扭頭一看，是那晚被陳亮帶回來的子。

那晚在鄴城的館里沒仔細看，如今看來，確實是個人。

子勝似白雪，淡黃的襯托和幾許，臉若玉盤。

拋卻份不說，這子的長相，正是權貴男子眼中的旺夫之相。

則矣，甄將軍這些年來見過的人不計其數，早就練就出人在前心如止水的本事。

再一想這子是閆文章送的，剛才還殘留的那一小撮欣賞人的心思，此刻也消失殆盡。

看見他出一不耐煩的神，有些后悔，不該一時沖貿然人。

甄破云見朝后退了幾步，看樣子有些怕自己。

又見鼻子眼眶紅紅的，想是才哭過不久。

他向來不會憐香惜玉，不過四周人來人往的，他也不好嚇得人再哭上一回。

耐著子問道。

“姑娘何事？”

見他語氣并沒有不耐煩的意思，這才大著膽子小聲道。

“阿亮姑娘因為可憐小子，才將小子帶在邊，還請將軍不要生阿亮姑娘的氣。

“都是我的錯，將軍可以把我留在這里的。”

這話一出，別說甄破云，就是柳依依也納悶啊。

沒有提前跟說，會如何攻克甄破云，所以柳依依此時也是一臉懵的狀況。

甄破云看了眼面無表的柳依依，瞬間猜出這子是誤會了什麼。

陳亮那晚作為他的妾出現在閆文章幾人面前，可能自己這幾日一句話沒跟陳亮說，這子便以為自己因陳亮將帶在邊，而對陳亮心生不滿，所以現在住自己。

這人畢竟是閆文章送來的 ，陳亮就算再笨，也不會將不是自己妾一事告訴這子。

“沒有這回事，你想多了。”

說完又要走。

胳膊突然被人抓住。

甄破云瞇眼看著抓著自己胳膊的修長雙手。

意識到自己失禮，像一只到驚嚇的小兔子，忙松開手。

“對不起將軍，我，我不是故意的。”

“還有事？”

“將軍真的不生阿亮的氣了？”

甄破云沒有說話，抿輕笑，大步走進客棧。

柳依依忍不住了角。

看的真切，甄破云剛才那笑，不似以往面對自己時調侃或譏諷的笑，而是實實在在的一個笑。

真沒想到，還能看到“笑”這個表，會在甄破云臉上發揮它最原始最基本的功能。

最起初，人為嘛要笑？

因為開心。

甄破云剛才那笑，純粹是覺得開心。

關上房門后，柳依依給豎起大拇指。

“妹妹，厲害啊。”

以前也時常做戲，尤其是在國公府那段時間，但自認不敵。

就說裝哭這件事吧，要借助外力才能完，比如說用手掐，用針扎。

哪里比得上，話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眶。

“阿亮。”

還沒說上幾句話，展七就在外面敲門。

兩人對視一眼。

柳依依以為甄破云找自己有事，走去開門。

“怎麼？將軍找我有事？”

“不是，將軍讓姑娘過去。”

尹似是早就猜到甄破云會找，臉上一點驚訝的表也沒有。

“家里是做什麼的？”

突然被自己過來，面前的子看上去驚訝又害怕，進來后就一直低著頭。

“祖父在世時，在附近小縣城的私塾教書。”

“你識字？”甄破云又問。

子仍是不敢抬頭，拘謹地點了下頭。

“坐下說話。”

對面的人忽地抬起頭看他，朱微微張開，一臉不敢相信。

“坐下，否則我跟你說話，還得一直仰著脖子，會累。”

“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