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文章和曇彰都是二皇子的人，你既然知道，為何還要收下那子，就不怕太子黨的人找你麻煩？”

“你以為，是我要收下那子的？”

元晟一聽這話，知道有幕，挑了挑眉。

“愿聞其詳。”

“聞個屁，是剛才闖進來的那個小丫頭，非得說不把那子帶回來的話，就要被人糟踐了。”

“……會不會有詐？”

元晟知道甄破云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人，他這樣問，不過是想知道甄破云試探的結果。

“那子，應該沒什麼。”

甄破云子朝后靠去。

“你為何這麼關心曇彰？不是已經離開曇家了，反正曇湛深也不會放過他，你又何必多此一舉。”

見對面男子皺著眉頭，甄破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兩年前見你的時候，你說你有一位好友被曇家人害死，你現在這麼關注曇彰，不會就是這孫子害死了你的友人吧？”

元晟沒說話，算是默認。

“那你不趕找那孫子報仇，跑來我這里做什麼？”

五年前柳依依死時，元晟奉了曇湛深的命令，正在北地理一樁事。

等得知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個月之后，什麼都晚了。

那時候，他基本已經確定雨湘的死因，沒想到柳依依突然出事。

之后順著調查雨湘死因那條線，意外查出可能與柳依依被殺原因的一點線索，矛頭直指曇湛深邊一得力助手，曇彰。

而曇湛深也早就懷疑曇彰有問題。

只是，曇彰嗅出事不對勁，早早地逃了。

元晟在后來追殺曇彰的過程中，曾經有好幾次都可以將人殺了，但他沒有那樣做。

因為他發現，真相似乎比他認為的還要復雜。

殺害柳依依的始作俑者，不單單有曇彰，還有皇室中人。

那個玄峰是太子的人，但他思來想去，想不出太子要殺依依的理由。

為了這事，他還特地去找過裴銘。

裴銘也說，幕后之人絕不會是太子。

那就說明，有人拿太子做了擋箭牌，真正的兇手其實另有其人。

可惜玄峰死了，不然說不定還能問出什麼。

元晟查出曇彰與皇室中人有聯系，只是不知道是誰。

若查出是誰，就能確定真正殺死柳依依的兇手。

雖然目前看來，曇彰了二皇子的陣營，二皇子的嫌疑最大。

但就像他先前懷疑太子一樣，在沒有找到確切證據前，一切的猜測都做不得數。

元晟看著甄破云，說明來意。

“我想留在你邊。”

“……多說幾個字能死嗎？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我會想歪的。”

搞得好像哪個小娘子看中了自己的偉岸氣概，非要給自己當媳婦似的。

“你把曇彰送的子留在邊，而且看你剛才對那小丫頭說的話，還要將那子帶回將軍府。”

“那又怎樣，跟你有什麼關系？”

“你不會真的以為，曇彰只是單純地送個人給你，就完事了吧？”

見元晟臉上的調侃神，甄破云微微坐直了子。

他當然沒那麼容易相信那個是無辜的，可他已經一再試探，也沒試探出什麼。

不過，元晟在曇家待了那麼多年，對曇家人做事的風格也有了解，說不定能看出點什麼也不一定。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子仍舊有問題？”

“你讓我留在你邊，我幫你查這人有沒有問題？”

元晟注視著甄破云，見他還有些猶豫，又道。

“我既然知道你收了二皇子手下送給你的子，太子那邊肯定很快就知道，也許現在已經知道了。

“人，你已經收了，再扔掉也無濟于事，但若真的查出這子心懷不軌，到時候被皇上或者太子質問，你也可以說，你是為了迷二皇子，想要調查二皇子，才故意將人收下。”

話都說到這份上，甄破云知道自己別無選擇，心里將阿亮罵了個狗淋頭。

若不是這死丫頭爛好心，自己哪有現在這些麻煩。

“行，你要做什麼我不管，但你必須暗中調查，不要讓人認出來。”

曇彰見過元晟，若是被他知道元晟在自己這里，也調查不下去。

“。”

“我說。”

甄破云子微微向前，靠近元晟。

“你是不是懷疑你那友人的死，與二皇子有關？所以想要借曇彰安在我邊的子，查找證據？”

元晟笑了笑，一臉正經。

“你真的想知道？”

“……”

甄將軍撇了撇。

“不想。”

作為中立一方的甄家，皇室中人的事，他知道的越越好。

“我什麼都不想知道，你就算查出什麼，除非是對我甄家自證清白非常重要的事，其他的，你什麼都不要告訴我。”

次日啟程的時候，柳依依沒看見元晟，心里既失落又高興。

失落的是，元晟對自己不錯，兩人許久不見，好不容易遇到，一句話沒說，這人又消失了。

高興的是，他若在自己邊，自己可能會忍不住把實告訴他。可這樣做，不一定就是明智之舉。

“怎麼了？”

見神郁郁，問道。

“是因為元晟？”

柳依依嘆了口氣。

“這人待我不錯，見了面卻不能相認。不過，他走了也好。”

“走了？”

眨了眨眼。

“他沒走啊，甄破云馬車旁邊那個蒙面還戴著竹帽的人，應該就是元晟吧。”

柳依依張了張。

“你……你沒看錯？”

“我沒見過元晟，不過，那人雖然看不清臉，舉止神態卻皆不凡，且那人是今日突然冒出來的，我猜，應該就是元晟沒錯。”

柳依依忙掀開車簾，看向前面那輛馬車。

馬車旁邊可不就有個戴著竹帽的人。

與元晟相幾個月，自是對他的背影很是悉。

那寬闊的肩膀，筆直的坐姿，不是元晟又是哪個？

“完了。”

放下車簾后，柳依依忍不住哀嚎。

“，一旦我忍不住想要找他，你一定要阻止我，知不知道？”

笑了笑。

“小主子為何這麼介意元晟知道小主子現在的況？”

為什麼？

因為想跟過去那個頂著曇湛深外孫容的“柳依依”say goodbye。

是柳依依，獨一無二的柳依依，不是其他什麼人。

但是在元晟眼里，只是曇雨湘的兒。